出去的路不长,却躺满了断手断脚的青年男子。

    然而穆泽南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职哀嚎,生怕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

    就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了进来,在短短半两分钟内突破了他们的防御。

    这还是人吗人形炮台也不带这么猛的吧

    眼看人形炮台消失在走廊尽头,众人都松了口气,却听见远方轻飘飘传来一句话。

    “记住,你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否则”

    够了,没有人想知道否则会怎么样好吗

    季天音的意识浮浮沉沉,浑身又热又痛,只有接触到穆泽南的那部分皮肤才感觉到舒适的凉意。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泽南将她放在床上。

    脱离他的怀抱,痛感立刻呈几何级上升。

    她的世界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的影子,和他身上特有的木质气息。

    渴望他的拥抱,或者更多

    穆泽南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将手一点点抽出来,语气压抑:“不管你能不能听懂,今天都必须打抑制剂。”

    诱惑这种事是互相的,他也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清甜甘美的气息,像是刚刚出炉的苹果派,让人忍不住想尝第一口。

    可是他不能。

    不该是这样的。

    他抬起手,将蜷缩成一团的少年扶起来,将药剂注射入她的静脉。

    季天音疼的皱了皱眉,冰冷的液体随着血液循环,消除了她身上的热意,却不能缓解神经的炽痛。

    “抑制剂还处在试验阶段,不能多打”男人扶住她的身体,正视她涣散的瞳孔,循循善诱道:“看着我,跟我说话,自己引导精神力。”

    季天音睁大眼睛,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虚幻的可怕,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她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好累啊。”

    男人扶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复又放松:“没关系,我在这里,你可以安心休息。”

    季天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抑或是在自言自语:“熊孩子越来越难带了。”

    “让他去死。”

    “呵,那怎么行。”季天音轻笑一声:“其实每次听到楚邢要和他比,一定要分出胜负,我都很想笑。”

    季天音有一个秘密。

    初遇的时候,她对楚邢说你会画画,我朋友会喜欢你。

    后来,她从心理医生那里得知,楚邢一直以为,她是因为那个朋友喜欢画或者被画,才对他起了兴趣,把他领回家的。

    楚邢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认为她的第一反应是把他当作小宠物。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他根本看不见,哪怕楚邢是神笔马良,也跟他毫无关系啊”季天音努力在混沌中整理出思绪,想要把话说清楚:“我只是想让楚邢没有心理负担,当时才那么说的,可是”

    纤弱的少年太过敏感,把她的一句无心之言放在心上,挂了十多年,渐渐成为了连她都无法化解的执念。

    他甚至根本没有发现,那个人只对季天音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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