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干嘛”宁静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要亲上了都。”

    “啧。”祁邵把眼珠子从路扬脸上移开了。

    路扬怎么可能是那只猫,不过小孩儿长得是挺像那只猫的,一摸还炸毛的脾气也很像。

    “走走走。”宁静喊了一声,“关店,去吃肉”

    离他们店不远的一个百货大楼,顶层有个烤肉店。

    他们一行人直接走了过去,在斑马线等红灯的时候路扬缩了缩脖子,朝空气哈了口气,刚想把把塞兜里的手拿出来给搓会儿,挺大的一片黑影带着一阵热气就笼罩了下来。

    他偏头看了看身上突然多出来的棉衣,又看向正和毛建国说着话的祁邵。

    祁邵身上现在只穿了件毛衣。

    路扬伸手拉了拉太过宽大的棉衣,拧着眉刚想把衣服还回去。

    “走了。”毛建国看着红灯熄了,“人太多,牵着弟弟,别走丢了。”

    毛建国话音刚落,路扬就发现棉衣外面的大帽子被人给挑了起来罩在了他头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过来一把把他给搂住了,带着他往前走。

    路扬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祁邵把手搭在了他肩上。

    “想吃什么”祁邵一边走一边低头问了一句。

    “都行。”路扬敷衍的回了一句,他现在所以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被祁邵手搭着的肩膀上。

    “你”祁邵开了个头没接着问,他一开始是想问问路扬今天不在家,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问。

    从一些方面可以看得出小孩儿过的挺不好,但从某一些方面他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路扬穿的好像都不差,手上没什么茧子不说,摸着比小女生都还滑。

    “到了。”毛建国招呼了一声领着他们进了店,跟着迎上来的服务员要了个包间。

    店里暖气很足,路扬刚被祁邵拽着坐下,罩在脑袋上的帽子也跟着拉了下来,顿时他眼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帽子把他整个头包括脸一把全给呼上了。

    “哎。”祁邵刚坐上就看见了跟突然没头了的一个棉衣坐那儿,完全看不出里面包了个人。

    “妈呀。”宁静一进来就笑,“弟弟穿你这衣服怎么穿成这样。”

    祁邵笑了笑伸手给路扬把脑袋上的帽子拉了下去,顺手在他一头乱乎的软毛上揉了一把:“暖和吗”

    路扬冷着脸抬手把他的手给弹开了,他头上被祁邵这么一通跟摸狗似的乱刨,头发全乱了。

    毛建国刚完点菜,准备点酒水的时候,看了一眼他们这边:“弟弟就酸奶好了,老大喝什么白的成吗”

    “我也要酸奶。”祁邵说,“我二弟弟。”

    “皮吧你就。”毛建国把点好的单子交给了站在一边的服务员就坐下了。

    肉跟几瓶酒跟饮料很快就端了上来,路扬稍微抬了抬头把整个桌子看了个全,全是红花花的一片。

    啧,全肉宴啊。

    “我烤肉小能手,人送外号五花杀手”毛建国笑着站起身把油倒在了桌子中间那个烤盘上。

    油很快就沸腾了,开始细细的炸着油星。

    肉片儿们也很快被放了下去,香气在一瞬间朝路扬这边儿扑了过来,这导致他盯着被油裹着的肉片儿有些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

    祁邵偏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想笑,这副样子也好像那只猫,眼睛盯着肉感觉都开始发亮了。

    肉刚好他就夹了一片放路扬碗里了,刚准备让路扬自己晾晾,他还没开口,路扬碗里的肉就飞速消失了。

    “哎”祁邵赶紧把筷子放下了,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嘴给掰开了,“我祖宗你不烫啊”

    路扬没管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嘴里飞快跟接力似的用牙齿接着肉,左牙齿接完右牙齿接。

    是烫,但香。

    祁邵看着嘴都被烫红了一小块还跟个仓鼠似的咬不停的路扬有些无奈又好笑:“哎,你吐出来。”

    路扬抬手扯了扯他的手,没扯动,把嘴里的肉又嚼了两口咽了下去,这才腾出嘴喊了一声:“松开。”

    “舌头伸出来看看。”祁邵说,“烫到了没有”

    “没有。”路扬说完又想接着去吃下一片肉。

    “啧。”祁邵捏着他小小的下巴,脸色沉了沉,“伸出来。”

    路扬想了想还是把舌头了一小截出来,祁邵不笑的样子有点儿吓人。

    果然。

    祁邵低头看着小孩儿嘴里伸出来的那一小截嫩红的舌尖已经有一小块被烫白了。

    “烫着了”毛建国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含一口降降温。”

    祁邵接过水杯,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递给了路扬:“喝一口先含着。”

    宁静吃着肉看着她老大脸上可见的担心,脸上的笑有些怪。啧啧啧,有情况。

    “说个事儿。”祁邵见路扬嘴里好一些了,又拿了瓶饮料给他递了过去,接着转头看着对面的两人,“我今天准备上去一趟,把那个怪物的尸体给我搬车上,注意冷藏。”

    “就去”毛建国脸上突然就变了,“那我也去。”

    “不行。”祁邵夹了块烤好的肉放在空气中晾着,“这边儿事儿还没处理完,你继续跟进。”

    “那我去。”宁静脸色也有些沉重。

    “啧。”祁邵把在空气

    中冷好的肉送到了正低头喝着饮料的路扬嘴边,见他下意识的咬了一口,才把筷子收了回来看着桌对面的两人,“你们一个两个的至于吗我上去一趟,你们跟迫不及待要去嚎丧一样,我就易博士那儿查个事,跟那傻逼碰不上。”

    “那傻逼就是神经病,你去他能不知道”毛建国说,“你们两个要是碰上你能忍住不打他”

    “能。”祁邵说,“我最近信佛。”

    “你姓屁,那傻逼脑子里天天想着把你干掉,心都坏黑了。”毛建国想了想,“反正得有一个跟你过去。”

    “我去。”路扬把嘴里的肉嚼了嚼。

    “不行。”祁邵夹了片肉放在他碗里,“吃你的,乱凑什么热闹。”

    “我就要去。”路扬低头吃了口肉,想着自己身体最近这些不可控的变化,就是从那天他在别墅外闻到了那股带着死气的隆重妖气,然后那股气息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弦,让他这么对自己不可控。

    不可控对他意味着不安全,所以他得跟着去,祁邵一看就知道些什么,说不定能找到他突然就变成本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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