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跟其他人多了些接触,发现除去跟管事沾亲带故进来的,外地的不少,虽说只是别墅,可毕竟是王府名下,那庆王本不简单,却为何对招人这般随意
她想不通,转眼到外院也就放下了,却不想刚到屋门口就见到了一丫头打扮的女孩儿。
对方见到她们未语先笑:
“凌草姐姐,这是白露姐姐了吧,傅姐姐想叫你去玉勾院,劳驾跟我去一趟吧。”
白露有些纳闷,旁边凌草想起刚才提到小荷找冬草的事情,便先开口道:
“菱角,这都天黑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做甚么咧”
傅霜虽然没有正式名分,但好歹不算仆役,是以总管调拨了两个丫头给她,上次的小荷已然成了笑话,现下出来活动的多半为菱角。
白露便静静看着对方,菱角为难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来叫人的,凌草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只是跑腿的”
凌草嗤笑道:
“菱角,你向来比小荷好多了,怎滴现在也这个样子,不让你为难,就为难白露吗”
白露拉拉凌草,对着菱角微笑道:
“凌草是为我好,你回去直接跟傅霜说,我最近都忙的很,她若有事,可以来这里,或者去香棠园找我,烦你转告一下了。”
说完便拉着凌草进去了。
屋内冬草坐在炕边,手边叠着衣裳,可起伏的胸脯揭秘她刚刚肯定做了十分剧烈的行为,不用说,菱角能在门前等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定是刚在门边偷听,发现她们要进屋赶紧跑回去假装整理衣裳。
白露凌草相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但都未作声,毕竟如今跟她也无话可说,因为说了也白说。
当晚歇息不提,次日清晨二人一起出门时,冬草刚刚起床,反正类似华园那种地方,管事查的也不严格,是以二人领完早饭后便自顾自走了。
到花坛那里稍作收拾,白便开始做起针线,一个晌午也不见有人来找,正午去到外院领饭,冬草不在,倒是凌草特意过来找她问道:
“怎么,你妹妹来了吗”
白露摇头:
“她就是那样,估计肯定为昨日的事找我说道,不见也罢了。”
凌草看冬草不再,便和白露一起待屋子里吃饭,之后想午歇一番,白露却重新拿出一块较大的布,准备裁剪肚兜。
因为这辈子吃的好多了,长得自然也好很多,白露明显感觉自己的个子都高了不少。
虽说现在不过十三岁,月事都未来,但反正无事,且她也没有娘帮忙准备,是以还是决定早准备点东西为好,这种东西没法带出去,是以只能趁待屋子里,又是白日能看见做了。
凌草见了不由惊奇道:
“白露,你竟然还会这个啊”
白露笑道:
“咱们庆城大多数都会,尤其是绌绌。”
凌草大大的叹口气道:
“唉,来这里我娘也发现了,她想让我学点皮毛也好,可惜我实在拿不了针,只能拿着刀和铁锅了”
白露扑哧笑了:
“怎么会拿不了针”
凌草从炕上一下子坐起身:
“白露,我平日都特意收着咧,所以你感觉不到,我从小就力气大,膳房那么大的铁锅,李大厨也要人合着抬,我一个人就能搬动”
说着又无力的倒下,
“我娘特别担心我嫁不出去,让我平日一定要收着些,可我估摸着就我长这模样,收着也难嫁出去”
白露宽慰道:
“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你是好姑娘,肯定有人会发现你的好。”
俩人又闲聊几句,忽然外面响起小厮的喊声:
“白露,你在里面吗”
白露认得这声音,是总管跟前的第一小厮聂登,也是外院聂管事的儿子,位列二等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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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想想有些奇怪,客气问道:
“聂小哥,烦劳请问,总管寻我何事”
聂登敷衍道:
“去了便知。”
白露想想便拿出十文钱递过去道: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烦劳小哥提点一二。”
那聂登喜滋滋的将钱塞进怀里,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再悄声道:
“是有人过来告状,说你负责的花坛出了事,总管派人去看,果然被拔了大半。”
白露诧异不已,明明正午临走前还好好的,这肯定是栽赃陷害了张了张嘴,忽然反应过来,跟聂登解释也是白搭,便不发一声到了管事住处。
进了屋子行礼后,黄总管依例审问,白露就把整个上午发生的事无巨细说出来,对方听了捻捻胡须,开口道:
“我也知道定非你所为,只是这事不好交代”
白露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弥补办法,可刚要开口,便听帘子被掀起,又换了一套新襦裙的傅霜,带着低着头的菱角,一边自外走进来,一边道:
“总管大人,虽然不是她做的,可她负有看护不利的责任,不罚不足以服众啊”
说着自顾自坐到炕的另一边,黄总管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又很快恢复平常,道:
“傅姑娘怎的来了”
这话问的很含蓄,意思是既跟她无关,也没通知她,不想傅霜非常自然的道:
“我听说姐姐出了事,想着总管大人必要顾忌我,可我进府已经遭了很多嫉恨,怎么能再因为我姐姐犯错而令总管为难,是以才来大义灭亲的。”
白露听完后忽然有了种啼笑皆非感,看来不用她多加解释,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
中午冬草没回来,加上傅霜不请自来的要总管惩罚她,花到底谁破坏的,看来那日小荷偷偷摸摸找凌草,恐怕就是如何陷害她了。
只是这个妹妹,使这种手段也太昭然若揭,难道当黄总管和她是傻子吗想来还是年纪太小又太心急了。
再说,傅霜刚才一番话实在不成体统,什么叫做遭了很多嫉恨,还不如说蒙总管多加照顾,所以不忍他为难倒比较像话。
果然,黄总管的眉头抑制不住的皱到一起:
“这是我们总管的份内事,该罚该如何,就不劳傅姑娘操心了。”
傅霜被怼的没了脾气,只好道:
“可她是我姐姐,我看看总可以吧”
黄总管忍着气,顿了顿,才对白露道:
“此事你确实监管不力,就罚你一个月月利吧。”
白露知道这是黄总管在息事宁人了。
因为虽知傅霜与此事情有干系,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若要真查当然也行,可面对姐妹俩,前有傅霜声称庆王对她垂怜,后有白露为救凌草一家声称庆王喜欢她做的玉米珍子,黄总管再精明也没地方摸清楚门道去。
想来想去,事情落到哪个身上都麻烦,反正不过一小片紫萱花,再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以便如此大事化小的处理了。
白露想通了这一层,遂道:
“无论是何人行此小人之事,我作为负责花坛的婢女,确实有责任,小女感激总管体恤之恩,甘愿受罚。”
她话音一落,那边傅霜不乐意了:
“那可是三圣楼下的花坛,听说是王爷亲自指明种的,总管罚的这么轻,别人会说我闲话的”
黄总管终于忍不住了,板着脸道:
“那傅姑娘意欲如何”
他没问觉得应该怎么罚,而是意欲如何,这是非常直接的质问,可惜傅霜只识几个字并未真读过书,年纪小经历少,又一门心思在把白露赶出去上,没的再注意其他弯弯绕绕,只自顾自道:
“我看啊,就应该赶出府去,我呢,要在府里等王爷,大姐回去正好照顾娘和三娃儿呗”
黄总管脸僵的不能再僵了,想开口又怕说重了,一时便不作声,白露却豁的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