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带的货,低价都在里面,还有你说要问买家喜欢什么,也都在里面。”
白露也看出他心不在此了,想想算账的也不赶一时,他现在肯定有很多话对灵犀说,而白露也早提点过了,老夫人和高鹤的的事情不能透露一句,便道:
“明日重阳,你且待两日,等灵犀身子好了,再准备婚事吧,如何”
傅念祖笑道:
“我肯定要带她回庆城的,对了,你把她身契给我啊”
白露道:
“没有,她虽然帮我办事,可没有身契,”
说着抽出一百两银票,和几十两的现银一起,递过去道:
“这两日在西京买些东西好了。”
傅念祖接过去,笑道:
“谢过大外甥女了”
说完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桃面看着他的背影,羡慕道:
“真好啊,不知道灵犀姐姐到底在别扭什么”
白露道:
“人与人肯定想的不一样,怎么,你也想嫁人了”
桃面倒也不害羞,道:
“以前不想,可看灵犀姐姐挺好的”
白露失笑道:
“好了,帮我好好算账,多攒点嫁妆吧”
俩人便在偏厅,就着傅念祖的册子算起来,彩凤做了饭,等寤寐回来后,除了灵犀和傅念祖,大伙儿一起吃的,之后寤寐帮着收拾,白露又跟桃面忙活了一会而,才大致弄清楚了。
这次走货,名贵的料子虽然底价最高,但也赚的最多,另外,平价的绢布也很受欢迎,罗则一般,可能因为是天气关系,但绢赚的不多。
白露便写了封信,本想给展家,请带一批锦缎和缂丝来,这回各要五十匹,价格嘛,她有些拿不准,只能让展家尽量压低,要长期做买卖。
另外,这一次也不算是顺带,而是让展家开个价,算专趟的运费。
放下笔,白露陷入思虑,其他都好说,就是布料的底价,说是请压价,虽然展家应该不敢吃回扣或者差价,但也保不准不用心压价啊
于是叫来窈窕道:
“你明日叫邱姐姐去朱宅,我有事情要托她去。”
次日一早邱娘子就进了城,白露以去看傅杰为名出了门,见面后,将过重阳节的礼物放下,才进了偏厅单独聊道:
“这回我想让你一道过去,不过不是为讲价,而是以多见识织造技艺,但你也要多留心进货的地方,多对比对比其他家的,不过不管如何,都无需开口,只记在心里就是。”
邱娘子道:
“这个展家就是帮你进货的”
白露点头道:
“原先只是借我要置办嫁妆的名义,顺路帮我带货,我也想过跟他们联手,但他们一直没有回应,想是不愿意,但顺水人情倒也不排斥,我这才是等于专门租用他们的船,也不好直接让他们把进货途径给我,所以只能慢慢来。”
邱娘子道:
“上回说要找两个懂养蚕的,也是靠他们去找吗”
白露道:
“是啊,展家公子倒是答应了,不过他说找人不比进货,要找到合适的没那么快,你这次去也可以多看看。”
说好后,便让桃面带着从新写好的信去展家了,里面既提到租船,又提到自己的绣房管事要跟着过去,多看看花样子、织造工艺什么的,请展润帮忙带着多看几家。
展润回信当然是答应,说本来一趟船刚回来要歇息,既然她想用就明日开船。
白露同意,约好了时间地点,此事便定下了。
中午大伙儿在朱宅吃了饭,白露让三人每人装上五千两的银票,另外盘缠是三百两散银,第二日一早,白露亲自送她们去了码头。
展润也在,隔着车帘,白露道谢,展润自然是客气两句,还带来了船老大和副手来拜见,白露听出了此次跟出船的副手正是聂登。
是以白露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展润本是看白露亲自来了,以为这次货多不放心,是以让船老大过来,但看白露态度以为是唐突了,便赶紧让他们离开。
白露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才离开了。
回到白府,不想罗妈妈竟然来了,东拉西扯了两句,才说明来意,原来两日后就是白春兰的发轿日了,当时希望白露出面招待各位来府的贵女。
若是之前,白露为了体面也会答应,可自从出过马氏在外散播她的“恶名”,白春兰色诱高鹤后,她要还能毫无成见的去“帮忙”,那真是白活两世了。
当下便同意了,罗妈妈欢天喜地的回去了,桃面还道:
“姑娘你真的要去”
白露苦笑道:
“我若不说好,她必然要废话连篇,不如先答应了,头一晚再称病就是了。”
于是次日晚上便让桃面去知会一声,然后就闭门不见客了,府里还是热闹的,不过类似萧家、李家,也只是大人来应个场,知道底细的萧媛等人并未过来。
白春兰晚上大发雷霆,在院子里把白露大骂了一场,好像人家不给她体面,都是白露指使的一般,马氏也觉得不爽,恨声道:
“这个死丫头跟我拿乔,等她出嫁瞧我不给她好看”
罗妈妈没有则声,本来去说就是硬着头皮,人家只是委婉的拒绝,没有当面给难堪已经很给面子了,心想要不是你把一手好牌打烂,何至于此。
等到次日吉时,娇子从白府出去,抬到了元家,元家自然是大摆宴席,不管如何,以后跟藩王连襟,还是让元树高兴的,当天自是喜气洋洋不提。
可到晚上就出事了。
原来元树一直对白春兰的妇德有些怀疑,晚上特意点着蜡烛,还垫上了元帕,结果行房后,却发现没有血迹。
本来男人就忌讳这个,而且元树晚上还喝了不少,当下大怒,忍也忍不了,一个纵身就爬起来质问道:
“这是为何”
白春兰也很无解,成亲前是罗妈妈来普及的夫妻房事,没有提过不会出血啊,当下急道:
“我也不知道啊”
元树怒道:
“你能不知道,你这么水性杨花的,我都知道了,你之前写情诗给李启被拒,又勾搭展润,没算计上,就算计了我,难不成你还当自己是个贞洁之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