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浪费时间,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事实摆在面前,现在这么久了,小球音讯全无。”简凌夏焦急的说。
蛇婆婆拄着拐杖,走上前来,信誓旦旦的说,“我可以帮你。”
“蛇婆婆”简凌夏脸上写满诧异。
“我已经看到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为了你的魔兽不顾一切力量去寻找,所以你跟我之前设想的人有所不同,所以,我不会再带着偏见看你。”蛇婆婆声音还有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简凌夏听了,忍不住笑了,“谢谢你,蛇婆婆。”
“此次,我就带着群蛇,让你们见证一下我们蛇族的力量,什么叫做盗亦有道。”蛇婆婆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能让她说这么多,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大家跟随着她走出来,蛇婆婆找了一个很宽敞很安静的地方,她特意穿了一件灰色的衣服,站在中央,身子骤然悬浮到半空,而后不停的旋转起来,她松开了拐杖,这时候嘴里正念念有词着,没人知道她在念什么,妖姬说,她是在吟颂一种远古的蛇语,而这种语言,只有蛇婆婆才知道。
很快,天色都变暗了,明明是大白天,现在看上去竟然像是黑夜一样,而且不是一般的黑夜,乌云黑沉沉的压低,映衬得伸手都看不见五指了,蛇婆婆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她原本苍老的脸庞,现在那脸上有一条条经络都浮动起来,看上去像是无数只蚯蚓在爬,很是可怕。
简凌夏盯着,眼神里闪烁出一抹担忧,悄声询问妖姬,“妖姬,这占卜会不会对蛇婆婆有什么影响”
妖姬苦笑道,“我之前其实也只是想动用蛇族的力量去帮助你寻找小球,并没有想过要动用蛇婆婆的力量,你猜得没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并没有完美的,要想要得到一些,就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蛇婆婆既然要占卜,那么她势必也会付出很多很多。”
“那这代价是什么呢”上官雪落好奇的问,她为自己之前拉着蛇婆婆,希望蛇婆婆为凌夏找出小球下落那殷切的动作而感到自责,她实在太自私了,只顾着考虑自己这边的事,却忽略了仔仔细细去询问一下,蛇婆婆到底会变得如何。
现在她也禁不住担忧起来。
妖姬叹了口气,轻声说,“这代价,就是被诅咒的性命。”
“上一次,她帮人占卜,那时候还只是妙龄少女,没过多久,老天爷就对她下达了惩罚,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萦绕不断,说是会让她终身无法找到如意郎君,也无子嗣,一辈子孤苦无依。就这样,蛇婆婆还真是遭遇了这样的噩运,一开始本来有一个情投意合的人”
“那然后呢”上官雪落急切的问,现在眼皮都焦躁得不停在跳动着,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蛇婆婆深爱的那个男人,在他们成亲的前夕,莫名其妙便死了,最后留下蛇婆婆一个,哭了三天三夜,蛇婆婆的眼睛都险些哭瞎了,所以到现在,蛇婆婆的眼睛都不怎么好。”妖姬一边叹气,一边说着。
上官雪落听了,原本如花一般的面庞,这会儿则是紧皱成一团,很是抑郁,“怎么能这样,老天爷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简凌夏则是静静的继续听上官雪落诉说故事。
“可是,遇到第二个,却是更惨”说到这,连妖姬都差点掉落下眼泪,凌天行赶忙将她揽进怀里,伸出手来,细细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上官雪落急不可耐的问,也很是为蛇婆婆忧心。
“第二个夫君是个杀敌的将军,最后被敌方肢体分离,头颅挂在城墙上数日之久。”
“啊”上官雪落错愕的张大嘴巴,竟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下子,连简凌夏也是缄默了,实在是心痛得厉害,再度看向那正在做法的蛇婆婆,神情变了,禁不住肃然起敬。
“所以,从那以后,蛇婆婆便不愿意去占卜了,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占卜过,但这一次”
简凌夏没听妖姬说话,便大步走上前,唤道,“蛇婆婆,求您下来,我不用您帮我了,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
蛇婆婆低垂着眼眸,深深的看了简凌夏一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仍然继续施法。
简凌夏仍然情深意切的劝说着,竭尽一切力量,可是蛇婆婆仍然在施法,狂风呼呼的刮起,带着一种逆天而行的感觉,让人的心肝胆都跟着颤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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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最后,简凌夏竟然直接给她跪下了,“蛇婆婆,算我求你,虽然之前我们有不快,但我万万不想你因为我再承受什么诅咒。”
围观的人之中,上官雪落和妖姬都在默默的擦拭着眼泪,两个人原本曾经势同水火,但现在因为被彼此的精神所感染,认可了彼此,竟然为彼此做到这份儿上了。
蛇婆婆这才慢悠悠的从天上下来,落到地上后,第一时间扶起简凌夏,“你是个好孩子。”
她突然说道,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沧桑感,只是听到这声音,简凌夏就禁不住落泪了,第一时间就想到她的爷爷,原来爷爷也是表面上对她很严厉,训练的时候,绝对不手软,但其实爷爷内心是非常温柔的,对她很好很好,好得都没话说。
简凌夏后来在对抗尸族的时候,一次次死里逃生,每一次都要感谢爷爷之前对她的严厉,要不是之前对她那般的严苛,她也不可能走到现在的这一步,成长为一个优秀而强大的女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当下看到蛇婆婆,简凌夏便想到了爷爷,不禁悲从中来。
蛇婆婆用粗糙的手抚摸着简凌夏的脸,“你这孩子,虽然我第一次看你,对你说话重了点,但接触得越多,越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我才不惜豁出性命,也愿意帮你。”
“诚然,我帮助你,肯定会受到老天爷的诅咒,但是我已经算出我大限将至,命不久矣,如果能在我死之前,能帮到你,这也算是一桩幸事”
妖姬一听,泪水立刻盈、满眼眶,立时大叫起来,“蛇婆婆”
“每个种族都会有生老病死,不论是人还是妖族,都是一样,妖姬你不用伤心。”蛇婆婆又看向妖姬,“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没有子嗣,所以从小到大,我都是把你当做我的亲孙女一样看待,虽然很严厉的,我也听到你好几次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但其实我想,你现在已经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