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的手,这时才知道疼。

    “不会。”

    她低下了头。

    “不会我来教教你”

    她瞪着他,不要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件好事,他夺走了她的一切,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看着手掌被冲洗干净,她马上抽出了手,裹起浴巾走出了浴室。

    夜幕已经降临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很黑。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唯一的风景,就像一只井底之蛙,永远只能看到那么多。

    太阳的余辉已经消失殆尽,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微风轻轻拂过地上翠绿的小草,带来了夜的宁静。

    她喜欢绿色,喜欢大自然,她承认,这里的风景很美,她多想出去看看,哪怕在柔软的草坪上踩两脚也好啊。

    可是她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被郎云殇给毁了,她好恨

    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唯一的风景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郎云殇从浴室出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就像草原上被狂风吹袭的一只孤单的白兔,竟有一丝悲凉。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运动了一下头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今天的运动,做得很足。

    听见声响,苏暖暖回过了头,她倔强地抹掉了眼泪,冷冷地问: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郎云殇冷笑,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着,不以为意地答:

    “等我想放你走的时候。”

    “等你想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会那样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要由你来主宰为什么你要玩弄我为什么你要叫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苏暖暖痛苦地大叫着。

    他似乎掌握了她的一切,而她却只能任他欺负、玩弄,却一无所知,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

    而郎云殇却只是悠闲地掏了掏耳朵,似乎她的声音太大了。

    “想知道为什么去问你的母亲,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穿上了裤子,面对苏暖暖,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衬衫,系着腰带。

    苏暖暖一惊:

    “去问我的母亲你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的母亲”

    郎云殇转过了身,坐在床边穿鞋,不再看她,也不回答。

    而他的话却引起了她的高度怀疑,她绕到了他的面前,逼问:

    “你倒是说清楚,这跟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他仍然保持沉默,她急了,吼道,

    “她已经去世了,一个月前就去世了,你是故意的,你一定认识她,你知道她去世了,所以故意让我去问她,我怎么会问得出答案”

    他之前的话忽然有了解释,“因为你是个,一个具有良好遗传基因的”

    他无数次地叫她,居然还用良好的遗传基因来形容,他一定认识她的母亲。

    那个良好的遗传基因是什么意思,指的就是母亲吗

    郎云殇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整理着衬衫袖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盒药,扔到了床上:

    “把它吃了,今后,你应该养成习惯。”

    苏暖暖这个时候怎么有心情去理会一盒药片,她站在他的面前,咄咄逼人:

    “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他微眯着眼睛,突然捏起了她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

    “要我留下来”

    她一惊,连忙后退,至少距离他两米以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我还不习惯跟一个睡在一张床上。”

    他迈开大步,掠过了她,径直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他转身一笑:

    “对了,你还没吃晚饭,我会告诉李嫂,让她用塑料餐具给你盛饭。还有,想想明晚要怎样取悦我,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件衣服穿。晚安。”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她又被锁在了里面。

    “喂,郎云殇,你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这个混蛋你不放我走,至少给我一件衣服穿,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讨厌被子,讨厌浴巾,我受够了”

    她拍着门大叫着,门外的郎云殇却早已走远。

    几秒钟之后,她听见了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明亮的车灯照亮了夜的路,他如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跑到落地窗前,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气愤地重重地砸了一下落地窗:

    “混蛋流氓你不得好死”

    远远地,郎云殇在车厢里打了个喷嚏,有点发冷。

    鸿飞大厦,阳光洒进了77层的办公室里,郎云殇正拿着一张从停车场捡到的小广告,饶有兴味地看着。

    曲树敲门进来了,见郎云殇正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他没敢冒失地打扰,以为他在看什么重要文件。

    他抬了抬眼皮,偷偷瞄了几眼,才发现这是一张小广告,宣传着一样产品,关于男人怎样让女人更high的产品。

    他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才说道:

    “总裁,有事向您汇报。”

    “说。”

    郎云殇放下小广告,简单地蹦出一个字,坐在老板椅上快速地转了一圈。

    “是,昨天已经搜过关婉宁的家了,什么都没搜到。”

    “搜仔细了吗”

    “是,连她遗照前的香灰都搜过了,一无所获。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做事不留痕迹,让人无从查起。”

    曲树的话虽然是向着郎家说的,可是无疑引起了郎云殇更大的仇恨与愤怒。

    他无意中已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关婉宁,就连郎云殇也这么认为,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希望郎夫人死。

    “狠毒的女人”

    郎云殇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桌子上那盆米兰差点掉了下来,曲树及时接住了它,也吓得不轻。

    这盆米兰是郎鸿飞生前的最爱,也是郎云殇为什么一直珍爱它的原因。

    “是,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总裁,下一步该怎么办”

    郎云殇捏了捏额角,靠进了老板椅里:

    “去审审她的老公,我们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说不定他们狼狈为奸。”

    曲树转动着眼珠:

    “是。”

    转身想走,却又被郎云殇叫住了:

    “等等。”

    郎云殇靠近了桌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小广告,用一根手指敲了敲,

    “把这个东西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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