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被司法机关找到的时候,他躺在一条街上气息奄奄据传,他的裤子上全是血迹,疑似有人对他的下半身下了黑手。

    苏剪瞳满头黑线,郎暮还真的让人阉了他啊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还是忍不住伤感了一阵。细回想起来,许老师真的没有为难过她。郎暮说是她太蠢,总是无法看清看透别人的所思所想,有时候苏剪瞳自己倒真的想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善良。

    她走进成韵馆,很远的地方,不断有人跟郎天白打招呼。

    郎校长。

    郎校长。

    郎天白一一点头回应,苏剪瞳手指搭在额头上,看清逆光下郎天白的身形,跑过去,郎老师,我来了

    你自己去练琴,我有事要处理。郎天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下午的考核,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去练习。苏剪瞳一溜烟的奔进琴房。

    郎天白回到办公室,一个人正在等着他,态度谦恭。

    李秘书,我不是说了这几天都见客吗

    李秘书态度赧然,这是教育局局长亲自打了电话来要求关照的客人,校长您看是不是

    请他离开。郎天白直接走进了里间办公室。

    郎天白二十四岁那年接手成韵馆,励精图治,精心改革,用了四年的时间,将中流档次的成韵馆打造成了国内最有名气的音乐学院。以往国际一流的音乐学院很少收成韵馆的学生,更加少收国内的学生,比如苏剪瞳以前的学校,四年才有一次机会,一次只能去寥寥数人。而现在的成韵馆,成了国际一流院校的中坚储备力量,每年都要为这些院校输送几十名有潜力的有天赋的学生。

    名额虽多,竞争其实并不小。标准的严苛,对学生的整体素质考察都在范围之内。这十几年来,没有经过考核去了汉诺威的只有三名学生。这三名学生都是郎天白亲点下的,毕业后,一人留在了英国皇家乐团,一人成为了维也纳交响乐队的主力,一人受邀去威尼斯大学任教。

    可见郎天白的眼光之毒辣精准。

    走后门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他和他管辖的地方。这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高尚品格和作为校长的职业操守。

    苏剪瞳在钢琴边坐下,就如同找到生命的源泉一样,才思敏捷,手指翻飞。也许粉丝说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指的便是这个吧。沉静时如闲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整个评审团队在她身后站了很久,来了又走了,她都不知道。

    这次的考核就是这样,无标准考核。

    郎天白和邱泽志都师从爱德华老师,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邱泽志严肃,每个学生都要按照他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完成所有任务,不得有超出他不能接受的发挥。所有他的音乐和他的学生都透着些照本宣科的无聊味道,当然,西方乐评人将他视作严肃音乐古典派的代表人,所以他才能在意大利立足到今天。

    郎天白更加崇尚自由,讲究按照每个孩子的天分,发展最适合他们的那一部分。他自己的音乐表演中,也有很多临场率性而为的部分。

    说不清谁究竟更胜一筹,不过郎天白这样的方法更受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喜欢,这样自由的考评方法也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肯定。

    平常的考核一般分为两种,指定曲目和自选曲目。很多考生为了应试,将指定曲目的范围内的曲子弹得纯熟,自选曲目更加不必说,全部选择自己喜欢和擅长的。导致有一年选出来的学生,只会弹当年规定的指定曲目和自选曲目。

    郎天白带领着人看完所有学生的发挥,回到了会议室。很多学生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考核了,他们在最自然状态下的发挥,行为举止,基本功,天赋,潜力,擅长方向,都将在这个会议室得到最公平的对待

    苏剪瞳在琴房里等着考试,郎天白一直没有来,也没有人通知她考试的事情,未免有点百无聊赖起来。可是又不敢放松,一直打起精神等着接下来的考试。

    郎暮难得地主动给她打来电话,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苏剪瞳问,他在那边的声音有点郁郁的,她反问,你希望我在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无非是在胡吃海喝,要不然就到处闯祸。郎暮冷冷地说,不经意间翘起了唇角。

    苏剪瞳撇撇唇,哼。自以为精明,我今天就没怎么吃东西,更没有闯祸。还有,我今天会做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做好了我就

    做好了我就去德国了,远离这座城市,远离这里所有的人。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想到这里,苏剪瞳的心蓦然一疼,说不出话来。

    做什么郎暮翻动着手里的资料,有一些内容的指向性非常模糊,但是他总有不好的预感。这预感也许存在很久了,这预感后面的某个事实,很可怕,他又不能忽略那个真相,只是他说不清那个真相会将自己带向哪里,会将自己在乎的人带向哪里。

    他本不是容易被外界所扰的人,此刻心思却繁复难安。不吐不快的东西堵在心头,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没有多想,便打给了她。

    没什么。苏剪瞳掩饰着。

    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郎暮翻动资料的沙沙声透过电话线传递过来。苏剪瞳一只手在琴键上按来按去,发出的声音不甚规律。

    身在两处,却仿佛陪在彼此的身边。

    郎暮忽然在静默中开口,我们来做个游戏好吗

    什么游戏啊苏剪瞳来了兴致,规则不完整,赛制不公平的游戏,我不参加,先说好了的哈还有还有,不能以武力解决问题,不能以身高优势欺负我。不能动手,更不能动口。

    郎暮在那头笑起来,愉悦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很简单,我们来交换一个秘密。我先说,你后说。

    苏剪瞳心内一跳,什么秘密要说她有什么能出口的秘密的话,只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可是说出去的东西,还能是秘密吗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不说话。郎暮当她是默认了,承担着秘密很累很辛苦,一个人的心太小,有时候容不下那么多痛苦,倾倒出去,会舒服很多。这个游戏你参加吗

    我苏剪瞳被他说得眼睛发沉,下意识地摸着肚子,好吧,我参加。

    他说:我有个很可怕的秘密

    苏剪瞳凝神细听着,心头碰咚碰咚的跳起来,紧张地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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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说出来的。郎暮知道事情的影响之大之可怕,他缓了缓,我发现我是我父母抱养的,我是捡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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