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七煞邪尊 >第六章(2)
    小二听得津津有味,这一番典故却有许多自己也未尝知晓,忙欲取了纸笔当场记录,日后当可向客人照本宣读。李亦杰暗暗称奇,道:“韵儿,你懂得真多,你喝过这酒么”沈世韵笑道:“我向来滴酒不沾,只是此前曾听爹爹跟我大伯、三叔这么说过,还说道有朝一日到了西柳,定当痛饮一番。”

    李亦杰拍手笑道:“妙极,令尊大人和我倒是酒中知己,如能得见,当同桌共饮三大杯,定是快哉。”却见沈世韵睫毛低垂,面显忧伤,这才想起她爹爹已不在人世,自己此倒无意中引起了她的伤心事。当即干咳一声,举杯道:“喝酒,喝酒。”

    南宫雪见沈世韵这一番大出风头,心下不悦。待李亦杰欲再斟酒时,轻轻按住他手,低声道:“师兄,你别再喝了”李亦杰奇道:“为什么”

    南宫雪面上微红,嗔道:“因为你喝了酒便心中高兴,如此这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指的本是沈世韵,李亦杰却会错了意,道:“你放心,待会曹大人说什么,我一概不理,已是抱歉,再拒绝了他请我们喝酒的美意,那就是罪上加罪了”说着又喝干了一杯。江冽尘淡淡一笑,道:“无妨,李兄做个看客便是。敢问曹大人有何话说。”

    曹振彦道:“昨日江公子曾道不同不相为谋,近日种种,皆是因此缘由。本府另有计较,江公子武艺过人,本府十分倾仰。现天下局势已定,明朝与那李自成气数尽了,清兵入关亦是朝夕之举,本府正是归属摄政王旗下。王爷有任务与我,在大清入关之前,先代他初步安定了中原”

    话犹未了,忽听楼下传来一声极凄惨的哭音,拖着长声,似是个老妇所发。又听得小二等七嘴八舌地叫道:“本店今日暂不营业。”“哪里来的疯婆子,快快出去”曹振彦微微皱眉,端起酒杯,道:“江公子请。”二人饮了,曹振彦正待开口,却见一老妇跌跌撞撞的冲上楼来,穿着破衣烂衫,满面菜色,另有小二追上拉扯,嘴中不住咒骂。

    曹振彦长身站起,怒道:“做什么本府吩咐过,今日招待贵客,不许闲杂人等进入,你们只当做耳旁风么”那小二慌不迭道:“小人不敢这这疯婆子直闯进来,口中直嚷着要告状,势如拼命,我们却也不敢硬拦。”曹振彦不耐道:“告状让她去县衙啊在此罗唣什么”

    那老妇已冲到近前,抓住曹振彦衣襟下摆,哭道:“县衙我倒是去了,别说是断案的大老爷,就连半个鬼影也没见着啊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那群杀千刀的沙盗,昨夜到我家来抢了银子,我们是穷苦读书人家,那点全部的家当”小二在她腰间踢了一脚,骂道:“一点银子,又打什么紧了沙盗怎不一刀砍了你这老骨头落得干净”

    那老妇人道:“若只是银两,毕竟是身外之物,也就罢了,权作破财消灾。可可他们又将我孙儿远程掳了去,还要我们拿银两去赎,哪有如此阴险贪婪之辈他们想要赎金,又不给我们留下一钱半文,这笔数目却怎生付法哎哟我那苦命的孙儿啊落到了沙盗手里,还有什么指望可怜我这黄土埋过了半截子的,如今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啦”直哭得声嘶力竭。

    沈世韵心下恻然,将她扶起坐在自己身旁,抚摸着她满头花白的银发,柔声道:“老婆婆,您的心情,我都能够理解,我有一个最好的姐妹,前不久便是死在沙盗手中。”想到小瓶不幸惨死,不由悲从中来,眼圈儿也是红了。那老妇人抬起一双泪眼看了她半晌,一双筋骨突出的手颤抖着抚上她脸颊,哀声道:“好好姑娘沙盗造孽不浅,我那乖孙儿远程,如今也是和你年纪相仿”

    沈世韵更增怜悯,轻轻将那老妇搂入怀中,两人即相拥而泣。过得片刻,沈世韵轻轻推开她,从盘中取了一块“蜜枣甑糕”,放在她手中,劝道:“您不要太过悲伤,我相信善恶有报,沙盗定然不会有好下场。远程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您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想法子去救他,好不好”

    那老妇人终是点了点头,才吃一口,又转向曹振彦道:“大人,您什么时候调派人手去救我孙儿”曹振彦瞧也不瞧她,只顾自斟酒,冷冷的道:“调派什么人手国事为重还是你的家事为重”那老妇人见他竟如此漠视人命,气得嘴唇发颤,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沈世韵对此早看不过眼,终于按耐不住,径直走到曹振彦身前,语音清脆的道:“曹大人,如此说法,太也令人寒心齿冷了吧您贵为知府,怎可这般草菅人命,置黎民百姓安危于不顾若是连平民一户最基本的身家幸福也无法保证,还妄谈什么国家安定,百姓合乐沙盗猖獗已非近日,您不闻不问,徒然助长他们气焰;再说那无影山庄灭门惨事,同是一桩大案,您仍是坐视不理,那是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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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教所为,你怕了他们么不敢招惹他们么他日人们论及你曹大人,便说道只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辈”

    众人自初识得沈世韵,常见她一直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怎料此刻站在一位有权主宰她生死的大人物面前,竟能凛然不惧,依旧义正词严的指责,南宫雪亦不禁暗暗喝彩。江冽尘侧重全在另一方面,听罢将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放,森然道:“韵姑娘,你对无影山庄之事,倒关心得紧啊。”

    沈世韵全身微微一震,要说这群同伴中,除南宫雪时不时给她几分脸色看,旁人均是待她极好,唯有此人令她捉摸不透。表面似乎总是阴沉冷漠,暗地里却将一切了然于胸,难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给他看穿了曹振彦却是双眉一轩,道:“你说韵姑娘么便是荆溪沉香院继穆青颜之后的一代名花魁当真可笑之极一个青楼女子,也配得这般跟本府说话”

    沈世韵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李亦杰见她神色凄惶,又含了几分惊惧,只道她定是大感受辱,起身上前,有意将她护在身后,向曹振彦不温不火的道:“天下人可管天下事。韵儿之所以曾陷入沉香院,自有她的苦衷,如今她也脱离了那场所,曹大人您亦是见识广博之人,与那世俗之见,怎地却这般看不开再者,难为大人日理万机,对市井风月之事的传闻,消息却也不慢。”他此既褒且贬,话意甚是犀利。

    曹振彦怒极反笑,道:“好一个天下人可管天下事李少侠,你等既是左右无事,便替本府料理了沙盗如何”

    李亦杰气往上冲,又想:“韵儿与沙盗仇深似海,我若能助她报得此仇,她定然十分喜欢。又可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当即朗声道:“好,这又有何难韵儿你且放心,我定当给你出气”江冽尘忽道:“慢着,沙盗背信弃义,不守承诺,我与其尚有私事未了,我一个人去足可。”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影在楼梯拐角处一闪而逝。李亦杰搔头不解,自语道:“你和沙盗很熟么又何来守诺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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