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华几乎在她刚一止住话头,立即冷冷答道:“你的故事很感人,可惜打动不了我。本王幼年时是家中独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妹妹。程姑娘的谎话,似乎编得过头了些。你是摄政王爷的义女,而我,也是大清国的堂堂小王爷。你我二人各有身份背景,似乎没有必要以谎造势,另攀这一门亲戚吧”
程嘉璇鼻中酸楚,眼泪生生落下,道:“那么那一块玉佩,你也不记得了是爹爹专门请巧手良匠,将一块祖传的商朝古玉割为两块,一半给我,另一半给了你。叮嘱我们日后定要互相照顾,还要保管好各自的玉佩,将来即使失散,也能再以此为凭,重新找到对方。你还是用心珍藏着的,是不是你对我,其实并不是那么绝情吧我想,也许你也是有苦衷的。愿意告诉我么世上没有迈不过的槛,也许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上官耀华冷哼道:“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来同情我。自作聪明,最是惹人讨厌。你不知道我义父正在调查你的身世么还要对此大加利用。你再不懂得收敛些,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程嘉璇想也不想,道:“我不怕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你相信骨肉至亲间,天生的感应么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十分亲切,对你很有些好感,就总想接近你,或是跟你多聊聊”
上官耀华听得心里有气,道:“你不怕哼,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可不想陪你一起送死什么叫做对我有些好感你见着长相还不错的男人,对哪个没有些好感这一回算是转变迂回战略,先从冒认本家入手了”
程嘉璇轻声抽泣着,突如灵感一现,从颈中掏出块玉佩,道:“你看看,这就是我的那块玉佩。你也拿出来试试啊,咱们两块拼在一起,正好就能成为一块完整的玉”
上官耀华状似漫不经心地向那玉佩看了几眼,见上端一条刻意切割出的齿痕恰好与自己那一块相对。其实他刚听程嘉璇说起幼年之事,已经信了她就是自己的妹妹,现在看到玉佩,也不过是更多一条确证而已。但就算是为护她周全,也不能让两人的兄妹身份大白于世。假作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证据像这样的廉价玉佩,在集市上一文钱就能买到好几块,稀罕么”
上官耀华道:“年代说得愈是久远,便更难予以考证。我对这些东西是外行,反正那小贩是这么给我说,我也不过是做个转述。怎么,你这么信得过我的话,那我一再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哥哥,你怎么又不信了你和陆黔一模一样,仅以外貌断人,胡乱将我错认作程嘉华,又死不承认。笨人一般都是如此,我劝你,倒不妨去跟他认个亲戚好了。”
程嘉璇并不理解上官耀华所顾虑,脑中想到的只是他的冷淡态度。不但真心爱的人待自己是如此,连亲哥哥也不能例外,心脏犹如滴血一般的痛,道:“在你你们眼里,我就真是那么惹人讨厌,连多看一眼也嫌污了视线”
上官耀华冷哼道:“抱歉了,我的确是希望你立即在我眼前消失。旁人怎样,我不晓得,也不敢乱说,不过很有可能更糟啊。”
程嘉璇心上又如被人敲了重重一锤,还想做最后挣扎,道:“为什么你不敢把玉佩和我的比对比对呢假如真是仿冒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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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出现两块裂痕能拼得一丝不差的仿冒品吧如果拼不到一处,我我就自己识趣,再也不缠着你了,还不行么”
上官耀华冷冷道:“我有什么不敢”从怀中掏出玉佩,狠了狠心,一把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道:“现在好了,没有那块玉佩,也谈不起什么拼不拼得上。你立刻给我滚,别再让我见着你”
程嘉璇脸色“唰”的白了,脸上的脂粉被泪水洗脱了一层又一层。缓慢蹲下身,在满地碎片中轻轻拨拉,喃喃道:“哥哥,那是爹爹的唯一遗物啊你”
上官耀华道:“对我而,那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烂,摔了也没什么可惜。好,你看清楚了,我就是这样没良心的人。像我这种无情无义的哥哥,更别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你不认也罢”
程嘉璇剧烈摇头,泪水洒了一身,道:“不不,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你有不得已的难处。如果我还不能体谅你,我还怎配做你的妹妹香香表姊已经不在了,爹爹、姑父、张伯,以及全家的人,他们都你我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就该互亲互爱,相依为命。无论如何,你总是我的哥哥,血肉之缘是改变不了的。我我会等着你,以后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等你愿意认回我的那一天。这块玉佩,我也会设法修补好,再将它拼接完整,也许到时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有这个信心。”
说着摊开一只手掌,将玉佩碎片都捡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握住,仿佛捧在手中的是一件无价珍宝。动作又快又急,一个不慎,将手指划破了一道深长口子,鲜血迅速渗了出来,在地面流淌。一堆翠绿碎片中浸入了一摊红色血迹,看来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