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微微冷笑,视线转向仍在笼子前窃窃私语的平若瑜,听她声音陡然高起,却仍显出种刻意的柔媚,道:“我不带她来,你就恼了我么如果我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却又怎地”
这番冷冷语的威胁,在她口中,却如同少女向情郎娓娓说着情话一般。平庄主只感自己父女二人,在他面前已成了笑柄,双拳在袖管尽头暗暗握紧,实是懊恼万分。
江冽尘不耐道:“别玩了,枉你身为武林盟主,行事怎会如此幼稚”平若瑜娇嗔道:“喂,江大人,您不是神通广大么我的宝贝不肯理我了,你有法子没有”江冽尘目光森冷,脸上挂的尽是不屑。话虽如此,仍是缓步走到铁笼前,看戏般的静观事态进展。
那笼中客眼皮一翻,冷笑道:“你给我滚开。不告诉我她的下落,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平大小姐又怎样,我根本就不稀罕。”平若瑜噘起红唇,向着他靠拢,两条丰润的手臂环在了他脖子上,那人立即重将头颈深埋下去,冷哼道:“无耻之徒,真令人作呕”
江冽尘本是漫不经心的冷眼旁观,见得他抬头一瞬,态度突然起了转变。眉头皱起,迟疑道:“你上官耀华”对身旁平若瑜视而不见,直接探手入笼,捏住那人下巴,猛然抬起,直与他对视。见他双眼中透出股狠厉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瞪向自己二人,倒被这样的眼神惊得一怔。
平若瑜状况未明,但对江冽尘嗜血成性的脾气却是十分了解,在旁急道:“你手脚轻些啊,别对他太粗暴了”见两人神情都有些大不寻常,似是早已认得一般,于是转而摇晃起他手臂,道:“你说他叫做上官耀华么是不是是不是嘛”
江冽尘满心火气全出在了她身上,一扬手将她甩开,冷声道:“闭嘴给我开锁,快点”
平若瑜愣怔片刻,脱口道:“凭什么啊你还真当我家是你的地盘为何由你颐指气使”江冽尘道:“废话少说找死么”
平若瑜仍觉委屈,双眼眨动,立即扑簌簌滚下一串泪珠来。指望着一旁的父亲能为自己说几句公道话,见他神情却也是一脸无奈,点了点头。
平若瑜没了辙,取出贴身所藏的钥匙,拉动着铁链,动作极重,铁链在牢门上碰撞的当当作响,口中连声抱怨:“好没道理人在屋檐下,还敢将头抬到天上去,何等嚣张”抬臂一掀,猛地将久已生锈的铁门拉开,发出吱吱嘎嘎的一阵怪音。
上官耀华本来手掌紧握在牢门上,此时失了支倚,身子登时朝前倾倒。平若瑜一见之下,又觉不忍。此外她好胜心极强,不愿给旁人抢去功劳,忙上前一步,抱住了他。江冽尘随后也扶住他一边手臂,道:“你不要紧吧”
平若瑜就在他身侧,见得分明。方才在大厅中,他显出的尽是对万物不屑一顾的高傲,山崩地裂,想来也难令他动容。但此时关心,却也是出于至诚。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是怎生性情。
上官耀华冷笑一声,自语道:“一帮子的邪魔外道,这回算是聚齐了。”刀锋般的视线抬起,由下而上,更显出种令人难以直视的凌厉,道:“你这万恶魔头,看上去好得很啊一年前,怎地还没死干净早知道,我那一刀,就该捅得更深些。”说着话,胳膊一甩,狠狠将他搭在肩上的双手全推了下去,怒道:“我跟你说过了,别碰我怎么过了一年,你还是不长记性”
江冽尘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他们可有难为你动过刑没有”
上官耀华冷笑道:“与你何干你是巴不得我给人家折磨死,是不可惜啊,没见你死在我前面,我还真不忍心断气。我是什么人我是大清的小王爷,谁敢对我动用私刑谁都知道,今日这一切全出于你的指使,你一心想将武林群豪一网打尽,驱逐逆党,好成就你不可一世的野心。这会子却来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江冽尘恼道:“不是我”但想这招亲一事,的确出于自己策划,没法再说得理直气壮,遂改口道:“我从没吩咐对你怎样谁敢私自动刑,我灭了他满门你尽管说出来。”上官耀华道:“我可没兴趣学你,是非颠倒,没有便是没有了。哼,用不着借我之名,成全你杀戮行恶的借口,我更没必要受你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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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平庄主也觉这情形古怪,勉强听出些端倪来,忙上前赔笑道:“江大人,这都是小女自作主张,不知这位这位承王殿下是您的朋友,贸然请他到山庄做客,实在罪该万死日后我定当重重责罚她。承王殿下,您消了气吧”
上官耀华冷哼道:“谁是他的朋友了别将我同那畜生混为一谈你要是真想讨好我,就尽早放了我的朋友”江冽尘道:“什么朋友你所指莫非是南宫雪”
上官耀华怒道:“明知故问就是这群莫名其妙的混蛋,一路上弄鬼欺瞒,才将我们引来此地否则,这个罪恶的贼窟,我连一步都不会踏进来。哼哼,七煞魔头,若不如是,你道我怎会有恁好兴致还是到江南向平小姐提亲去的不成不愧是你出的傀儡,同你一样的令人恶心就算倒贴我两座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碰她一根手指头你自己怎么不娶了她”
江冽尘似笑非笑的转向平庄主,道:“怎么回事你不是给我说,南宫雪没什么用,算不得操控李亦杰的筹码,也不知道她下落合着是在耍我你以为本座是什么身份,可以供你随意哄骗”
上官耀华冷哼道:“你听他大放狗屁他们父女俩,根本就是拿你当做跳梁小丑,欢喜起来,随意驱赶的贩夫走卒。亏你还有面孔沾沾自喜,在他们面前显摆你两个一文不值的臭威风连我在一旁看着,都要为你可悲。”
平若瑜道:“耀华哥哥,除了限制你的自由,我总是待你不薄。你又何必胡乱语,挑拨我双方自相残杀”
平庄主与江冽尘听她此,头脑才逐渐冷静下来。他二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一世枭雄,怎能因旁人几句凉薄之,便轻易中了离间之计江冽尘目光仍未稍离平庄主,道:“将李亦杰夫妇交给我处置,本座可以恕过你知情不报之罪。他二人身上,背负着我全部的血债,若不亲手料理,如何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