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薛琰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眼眶一红,连忙把门关好,冲外头扬声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新民眼尖,已经注意到屋里的薛琰了,“大小姐放心,”她侧了侧身,冲跟着薛琬的霍家仆妇道,“我们家小姐不喜欢做私事的时候有人跟着,咱们在外面等着吧。”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薛琰打量着薛琬,见她气色不错,脸上的伤也淡了许多,“你还好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薛琬摇摇头,“已经都好的差不多了,我怕你等太久,没怎么弄头发就过来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盘子里摆的字儿了,除了你,谁还会那么促狭?”

    听到薛琬说要买首饰,薛琰立马打听到霍家女眷最喜欢的银楼,提前跑了过来,摆出土豪的模样,开始认真选起珍珠宝石,一直到听到外头的伙计报信说梁太太快到了,薛琰迅速用她挑的珠子在盘子里摆出个“wc”的字样,然后告诉伙计,这些是她选中的,一会儿过来继续挑。

    这不是没手机又不敢打电话的原因嘛,薛琰也不费话,把自己的计划跟薛琬说了,“这事儿我得找霍北顾帮忙才行,你一来身份不够,另外也容易引人怀疑。”

    “你真的要在帝国饭店,”虽然心里也想着要霍北卿死,但杀人那个是薛琰,薛琬还是有些接受不能,“静昭,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开枪是容易,但把枪8口对准人……”

    她在洛平和京都,都跟着新思她们学过枪法,但两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真的可以?”

    “必须可以,”薛琰想过了,有些事必须要有第一次,“你装作什么也知道,等着我们来接你就行了。”

    霍北卿死了,没有薛琬守节的道理,而且他们连纳妾仪式也没有呢,光明正大的出来,比悄悄走更不会引人怀疑。

    薛琬点点头,“那你小心点,我这几天也帮你打听着消息,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做?”

    薛琰想了想,“霍北卿不喜欢霍北顾出来走动,你看能不能委婉的劝一下,这样他才好帮我的忙。”

    薛琰现在要找一个有东洋人跟霍北卿同时在的场合,才能制造出完美的嫁祸现场,让霍万贤想怀疑别人都无法怀疑,“当然,别让他对你起疑心是最重要的。”

    薛琬一笑,“刚愎自用的人是最好骗的,只要你摸对他的脉门,在火车上我冷眼看着,霍北卿真的是个畜牲,亏霍北顾还把他当哥哥,”

    大概是因为同命相怜,薛琬内心里对霍北顾的印象倒是好了许多,“怕是因为这个缘故,姓霍的并不避讳霍二公子跟我们走的近,在霍府里,我看梁太太,对霍北顾也挺照顾的,但她不许自己的孩子跟霍北顾一起玩。”

    作恶的是自己的男人,却把受害者当洪水猛兽,薛琬不屑的一笑,所谓的完美贤妻,也不过如此,“你放心吧,你在外头为我拼命呢,我要要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好,还怎么给你当姐姐?”

    因为外头有人守着,薛琬跟薛琰并不敢说太久的话,等薛琰把要交代的事说完,薛琬就开门出去,“走吧,别让太太等久了。”

    跟着薛琬的仆妇是个细心的,留在最后等薛琬带着新民两个先走,自己推开卫生间的门,看清楚里头空无一人,才转身追了上去。

    薛琰又在空间里等了一会儿,听到又有人进来出去的声音,她才从空间里闪出来,回到刚才自己挑首饰的屋子,“你们这里的权贵还真是骄人,我上个洗手间,都能被赶出去,我选的珠子呢?”

    银楼的伙计一脸尴尬,“这位小姐,您选的珠子被帅府的太太给挑走了,要不我再给您拿一批出来?您再看看,保准不比刚才的差!”

    “不用了,要不是惦着那些珠子,我都不会回来的,真是悔气,”薛琰一脸怒容,“原来你们奉天的银楼是这么做生意的,真是长见识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拂袖而去。

    银楼伙计看着气呼呼走了的薛琰,想不起来这是哪家的大小姐,不过听口音不像他们奉天人,在奉天,谁不知道他们银楼也有梁家的股子?这里可以说这里是少帅夫人的私产,别说是这位小姐放着没买下的,就是买下了,霍家人看中了,也得让出来。

    薛琰并没有回帝国饭店,而是去了韩靖住的如归酒家,“我已经见到琬姐了,她挺好的,你那边呢?查到什么了?”

    韩靖已经按照薛琰的吩咐,把近一个月的奉天日报都收集齐了,“我已经联系上咱们的人了,这阵子奉天局势挺紧张的,不但东洋人来了,老毛子那边也来人了,但好像来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他们对铁路权似乎并没有东洋人那么热切。”

    这也是让韩靖很郁闷的地方,他真的很想老毛子跟东洋人在东北干起来,越乱越好!

    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油页岩的消息应该已经放出去了,但想引得米英动心,估计还得几天,一旦米英这些国家表现出兴趣来,那最急的就应该是东洋人了,薛琰又跟韩靖聊了一会儿,就回了韩靖在如归酒店给她定的房间里,帝国饭店那里不过是个幌子,薛琰真正休息的地方,是在如归酒店。

    ……

    “你怎么在这儿?这么冷的天?”霍北卿从父亲书房出来,正准备往梁霓院子去,就看到站在廊下的霍北顾,他被一件黑貂大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张脸越发显得期霜压雪,霍北卿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在他脸上抚了一把,“小心冻病了。”

    霍北顾忍着没躲,“今天父亲找我了,说是想让我去帮帮二叔,他跟白严老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霍万贤没有再跟卫鹏动兵戈的意思,但退兵之前,怎么也得小胜一场,显一显东北军的军威,但这个任务霍万良是明显不可能完成的,他之所以可以跟白严僵持至今,完全是白严没收到卫鹏进攻的命令而已。

    但现在,东北军必须表现一下自己的强硬了,哪怕是杀鸡骇猴呢,也得让华夏知道东北军的实力,省得卫鹏真以为哄好自己的儿子,就可以顺利拿下东北。

    霍北卿眉头微皱,刚才在书房里霍万贤已经很明显的表达他对霍北卿擅自跟东洋人签下铁路权的不满,却没跟他提让霍北顾去霍万良那里的事,“你身体能撑得住?”

    霍北顾垂下头,“在京都的时候,顾老已经帮我又调整了方子,而且我还从许小姐那里买了几瓶她制的西药,真的去二叔那里,应该也能撑得住。”

    霍北卿意味深长的看着霍北顾,这个弟弟长大了,翅膀硬了啊,如果让他去了霍万良那里,几场仗打下来,不等于直接告诉世人,霍二公子是个军事天才?“可我还是不放心你,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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