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寒用望远镜观察面前已经停止航行的大船,确认船头没有人后,让两个保镖先上去打探。

    两名保镖身手敏捷潜伏上船,很快传来安全的确认。

    两名保镖放下牢固的绳梯,顾连池拽了拽,爬了上去,祁非寒只得不情愿地跟着一起爬上去。

    上了船,祁非寒擦着自己被绳索勒出红痕的手掌:“你说人是你要救,为什么我还得跟你上来受罪啊。”

    顾连池讥笑道:“你是怕受罪还是怕别的,还有你祁非寒怂的时候”

    祁非寒也直认不讳:“我是怂啊,我这次来游玩也没带几个人出来,都还没摸清对方是什么来头,万一是什么黑道上的,手里头还有枪,我们这样没有任何准备的混进来,没命了还怎么享受未来是不是。”

    顾连池望了望碧蓝色的天空:“你不是已经叫人开着直升飞机来支援了,少给我在这废话。”

    祁非寒不赞同:“叫也是要时间的,他们没来没准我们就被人一枪崩了。”

    顾连池冷笑道:“告诉他们你的身份,谁敢动你。行了,别废话。”

    这艘船规模不大,只是一般租来游玩的小型船只。

    经过一间船舱,看着里面晕迷被绑的四个男人,祁非寒小声道:“看来这里已经有过一场恶战了。”

    顾连池只快速在船舱里面的地板上看了眼,没有发现血迹,继续往前走。如果她已经逃脱舒服,那么必然会去找船长。

    “脱啊,快脱啊,你还在看什么,是不怕死吗”前面一个船舱房间里传来男人粗犷有力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欲望。

    顾连池停下,眸色加深,其他人也不发一丝声音,探听着里头的动静。

    “我看你不听话。”蒋海兴单手持枪,另一直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因为一再威逼伊品言而不听话,恼羞成怒在她的小腿上狠狠划了一刀。

    “唔”身体的痛觉传来,伊品言咬着嘴唇,隐晦地看着蒋海兴那张脸,忍痛慢慢拿起杯子,喝了那杯下了药的水。

    如今哪还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被他威胁地在她身上划开伤口。

    只有先忍一步是一步。

    “蒋海兴你不要太过分,只要我能逃走,必会让你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没人救你,你想怎么逃出去,没力气了吧,你不脱我来帮你脱”

    几句对话已经能听出里面的情形,祁非寒看到顾连池墨莲般的瞳孔染着杀意,赶紧颔首,作出让两名保镖上的指示。

    祁非寒底下的人训练有素,潜伏着偷偷上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抵达门口,迅速转身冲进船长室。很快,噗通一声,里面传来短暂的打斗声,很快归于平静。

    “少爷,安全。”

    听到保镖开口,顾连池与祁非寒两人走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地上斑斑点点的血。一眼,顾连池的视线便投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女人身上。

    她右腿小腿上被划了一刀,留了很多血,顺着白皙的小腿皮肤一条条留下。显然是被巨大的痛苦包围,她的脸色已经把她的痛苦出卖,她确是不发一语,就那么忍着,把她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几乎透明。

    见此情形,顾连池幽深的眸子一瞬下沉。

    伊品言抬头,瞳孔在一瞬间的惊讶中扩大。她万万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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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过无数可能逃脱的理由,却没有想过会是一个才见过没几次面的男人。

    蒋海兴被压制在地,脸紧贴着地面,看不到来的人,只是不甘心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快放了我”

    祁非寒笑了一声,抬脚给他一脚:“老子是你爹。”

    低头看向半躺在地板上受伤的女人,祁非寒都有点不忍心,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受了这样的伤,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惊慌和痛楚,她倒好,见到了他们,除了一开始的一点惊讶,不哭不喊不闹。

    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祁非寒抬手吩咐:“把这男的给弄残了,然后带她去处理伤口。”

    “是,少爷。”两名保镖领命。

    蒋海兴已经察觉不妙,赶紧求饶:“爷、爷放过我吧,我也是受人所托,下次不敢了”

    祁非寒罔若未闻,摆手让他们赶紧解决。

    两名保镖将蒋海兴拖出去,一阵痛苦地哀嚎之后,蒋海兴两只手和两只脚被折断,已经痛晕在地。

    两个保镖又回到房间,走到伊品言身边,弯身准备将地上的伊品言扶起来。

    “小姐,站得起来吗”声音放的很柔。

    “可以,谢谢。”伊品言说话有气无力。她什么也不说,由着两个男人扶起她。

    “不好,你的身体很烫”保镖看向伊品言,似乎发现了什么,惊讶,“你被下了媚药”

    伊品言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没事如果我胡作非为,你们就把我敲晕吧”

    看着门口处站着的顾连池,伊品言欲言又止,最后只致以微微的点头表示谢意。

    太多话,等到她熬过这一关下来再问吧。

    顾连池看着伊品言瘸着腿一步步顽强走着,不抱怨、不哭,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候的情景。

    与那时候一模一样,还是这个瘦弱的背影。就算是深陷绝境,她也没有面临崩溃的状态,总是一副让人觉得就算露出一点同情心痛的神态都是侮辱她。

    祁非寒站在一旁难以置信地对顾连池道:“她都这样了还那么镇定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并没与受伤,那血压根不是她的吧而且还中了那药,难了,你打算怎么办,以身救人”

    “她能熬过去。”顾连池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祁非寒懵了:“不是吧这已经不是一般女人了。”

    回到祁非寒的私人游艇,祁非寒让两名保镖带她去豪华包间包扎伤口和休息。伊品言回头看站在船头的两名男人。其中一个她才刚接到任务的金主祁非寒。

    这么看来,三爷跟祁非寒是认识的。

    一个黑白女仆撞打扮的丫头拿着托盘走来,体贴地替她上了药包扎后嘱咐她好好休息。

    伊品言说了声谢谢,她实在太难受了,躺下后,让那女仆给自己拿一桶冰水来。

    祁非寒回头:“她是打算冰水浇身熄火啊,我想想就难受,要不,你去帮她解决吧。”

    顾连池森寒地睥睨着他,敢再捐说话似乎真要拿他是问。

    “你真不去万一死了还不白救了,你不去,我让人去总行了吧。”祁非寒依旧不怕死。

    顾连池沉沉道:“让她自己处理,这一回,我倒要看看她自己怎么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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