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得来全都不费功夫。
薛浅忍不住瞧着上面探去,发现窗户虚掩着,想必里面的人也发现了她。
她将笑意卷在嘴角,继续与面前的卖肉的商谈。
“姑娘出手大方,我也不必扭扭捏捏,姑娘稍等一下,我让我当家的立马杀一头猪,当即取最新鲜的猪肉卖与姑娘”
薛浅知道,这世上还没有钱不能办成的事情,当即点头。
坐在面前的板凳上面,余光若有若无地朝着上面观看。
忍不住心里的疑虑,便随口问道旁边卖瓜子的大娘,这是什么地方
大娘整理面前的瓜子,抓了一把递给薛浅,与她一同坐下来,这才喃喃道:“这是文人雅客最喜欢来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知道,无论青天白日,还是夜幕降临,里面总是传来欢声笑语,姑娘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都有”
“莫非是烟花柳巷”
薛浅说到便停下来,外面装饰的并不是大红大紫,反倒是很低调,与周围的物事融合一起,看起来这个主人并不像被人发现。
“姑娘说什么巷子”
薛浅这才回过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忽然前面涌过来一大批姑娘,手中拿着各种荷包和手帕,当即将借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是何意”薛浅拉着大娘的衣袖,拿着手中的瓜子便磕了起来。
“唉,我都习惯了,这是那些仰慕公子的人。”
“公子又是谁”
“你连公子都不知道”
那个大娘一脸惊恐的朝着薛浅看到,仿若她不知道公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
薛浅将瓜子皮吐在手心里,摇头。
“那我可要和你好好说说了。”
“大娘请讲”
大娘眼中精芒尽显,看着面前的薛浅,一五一十的说与薛浅听。
“这个公子实乃是昊都的风雅人物,那些小姐还有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又有哪一个不知道他公子善音律,琴声优美,婉转悠长,就连我一个不懂音律的人,都感觉是天籁之音”
听起来,倒是像个翩翩佳公子。
不过,薛浅在将军府时,可未有听闻这么一号人物
说到这里,大娘微微叹了口气。
薛浅登时问道:“大娘,为何叹气”
大娘脸色一恸,“可惜啊,真是可惜”
“可惜”
“是啊”
大娘眼睛不停的往青花小筑描着,又接连摇摇头。
薛浅刚要问为什么,就被刚刚卖肉的大婶儿给召唤过去。
“来,姑娘,您瞧瞧,这是上好的五花肉,你看中意不”
薛浅拎着手中的肉,不用看也是新鲜的。
也在她店里拿了不少食材,而大婶儿怕是自己过意不去,自己又给送了两把葱。
薛浅满意的带着小厮准备回去,又回头看着青花小筑一眼,只见窗户关的老实,莫名想到刚才大娘的话,心中忍不住狐疑,这个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她并未走进去,反倒是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的。
顺便买了几把新鲜的蔬菜,回去刚好用得上。
之前薛浅在将军府的时候,曾经下过厨房,知道一些厨房的认识。
穿着黑色衣衫的人,重新坐在桌子上,旁边有个白衣公子,细长的眉眼,脸色却是不正常的苍白,手指修长,在埋头波动手中的琴弦。
发出伶仃的动听声音。
袖子翩然动,宛若惊鸿。
眸子里总是一团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好像是很悲伤,却又在悲伤中看出常人不懂的感情。
很浓厚,只是一眼,便让人难忘记了。
“你说,她会不会来”黑衣长衫的人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忍不住问道。
“你明明知道还来问我。”说罢,琴声悠扬,比冬泉还要沁人心脾。
黑衣人不依不饶,“嘿嘿,这不是怕她不来么。”
这下子,白衣人继续抚着手中的琴弦,不语。
等一曲作罢。
他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子,做到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给他倒上一杯茶水润喉。
外面有人来敲门,黑衣人起身去开门。
外面的风卷进来,黑衣人将随从手中的酒菜接过来,便及时又将门关上。
白衣人咳得似乎很厉害,黑衣人顺着他的背后,紧张的问道:“吃了药,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知道的,我这个病就是这个样子,吃什么都是没用的。”
黑衣人见白衣公子不再咳嗽,给他倒上一杯药酒,“将军府的事情,你也别太费心。”
“唉”
屋子里剩下一片叹息。
“你需要将她带出来,还有将军夫人,留在秦王府总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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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黑衣人撇了白衣公子一眼,“这又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不是不知道,当初那个人女人可是故意露在秦王面前,依照她的聪明,在秦王府段段不会有事情。”
“可她与秦王总归”说道此处,白衣公子眸中的那一团迷雾更重几分,手中拿捏着小小酒杯,思绪一下子飘到了远方,又被很快拉回来,“她不能在秦王府”
话音刚落,那杯酒水一饮而尽。
喝的太急,白衣公子咳起来,脸色有些泛红。
黑衣人登时急了起来,“明明知道自己身体弱,还在逞能,不会慢慢喝啊,又不是知道自己身体不怎么样”
兴许是担心,白衣公子听到后倒是没有别的说辞,连连摆手,让黑衣人放心,“没有大碍”
是啊,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又怎能不清楚
他自己最多能活几年,可将军府的那位小姐,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
见白衣公子思绪逐渐惆怅,黑衣人只能顺从,“好好好,我会尽快想办法,让她逃出秦王府,不过你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知道这个女人没有你想的那般愚昧,聪明的很,放心吧。”
黑夜人只怕自己会带她离开,她自己都不肯呢。
让她来青花小筑,也是与她单纯的见面而已。
白衣公子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子,似乎在发呆,思绪已经飘远。
黑衣人见他这个样子,索性往凳子上一座,“反正她是不肯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