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流感

    甲型h1n1说起来拗口,猪流感说起来有些俗,小城的人们叫它甲流感。

    秋冬季节,由于处于两个季节的交替的结点,天气总是变化无常,甲流感病毒便闻风而动,很容易造成大流行。据说,全国已有40万人感染了甲流感,并且也有多人死亡。这种消息慢慢地走进了人们。在小城的高中也出现了确诊病例,患病的学生全部隔离,学校放假一周。于是,人心惶恐不安,甲流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就在高中出现甲流感的确切信息后,医院的药店顿时掀起了抢购板蓝根、温度计和口罩的狂潮。防患于未然,有学生的家庭更是严阵以待。如果感染患病了,麻烦事就接踵而至了。姑且不说生命有无危险,就是被隔离也是伤脑筋的事情。

    学校如临大敌,每天早晨都要量体温,凡有发烧的学生,就立即通知家长领回就诊。学校人群高度密集,如果掉以轻心,是很容易将学校搞瘫痪的。非常时期,这绝非小题大作,请理解学校的一片苦心。

    那天早晨,妻刚走在上班路途中,就接到急促的通知:“你的孩子发烧,迅速到学校接人,到医院医治。”说毕就挂断了电话。顿时,妻子有些心急如焚的感觉,立马调转方向快步向学校奔去。

    不一会儿,儿子蔫呆呆地回来了,进家后话也不说,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一向活泼好动的孩子竟然变得忧心忡忡的,这足以证明病魔已经盯上了他。原来,他在昨天晚上就感觉到头痛,早晨量体温超过了38度。听说发烧,同学们便离他远远的害怕传染,都说他肯定是患了甲流感了。就在这样一种极度恐惧的心理下,他回到了家。

    “妈,我会死吗同学都说只要是甲流感就要死人。”

    “咋个会甲流感还不是就是感冒呀,很好治的。况且你只有发烧,可能就是一般的感冒。”我们极力安慰他,打消他的顾虑。

    晚秋的清晨,飘着缠绵悱恻的小雨,我们快步走在冷清的街道,儿子一边走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要死人要死人。

    现在这些娃儿都是温室里长大的,没有吃过苦,经历丁点小病,就仿佛要倒下似的。面对今后人生的风风雨雨,他们肯定茫然失措。对儿子这些举动和意识,我们都感觉不可思议。

    我们不再理儿子,匆匆走在前面。我们要给他一些冷遇,以免他太在乎这点小事。

    走了一会,我们明显发觉儿子没有跟来。肯定又在耍小脾气了。他在通过这种方式抵抗或者威胁我们。

    我们都有些生气了,如果不念他确实有些不舒服,我就要施行“大棒教育”了。咋办只有忍气吞声地向他妥协。于是两人往回走。

    他蹲在桂花树下,眼神茫然地望着远方。

    “咋个不走了”

    “走不动了。”他软绵绵懒洋洋地说。

    顿时我有些哑然失笑。就是点感冒,就居然走不动了,以前他都是活蹦乱跳的。不过,我在想,他可能是在想,你们两人有说有笑不理我,哼,我要你们知道本少爷的厉害。这下,你们只得投降了。

    “那我背你。”我蹲下身子,他便伏在我的背上,我气喘吁吁地走着。

    走了几步,我实在不行了,于是把他放下来。我知道,他并非走不动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是通过这种方式找一个台阶下,找一种胜利的感觉。

    挂号。排队。量体温。医院里前来就诊的学生络绎不绝熙熙攘攘。

    都是天气惹的祸

    属于普通感冒医生一声定性的语言,犹如一缕明媚的阳光,驱散了盘踞在儿子心灵的阴影。他脸色不再阴沉了,语言也多了,精神状态竟然好了许多。看来,精神垮了一切都完了。

    吃完药,儿子一脸阳光,又有说有笑、活蹦乱跳地到学校去了。

    学校家离大约二百来米的距离。吃过晚饭后,我们便去看看儿子。

    学校已经不准家长探视。

    那天晚上,手机铃声大作。“九点钟准时来校接孩子。”

    接到电话后,我们都有些惴惴不安了,难道儿子又高烧了

    于是,便啪地关掉了电视机,把那个精采纷呈的电视节目锁定。

    学校门口异常的热闹,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学校的广播似乎在说一件仿佛与学生家长息息相关的事情。不过,听不清楚。

    原来,在这个特殊的季节,气温下降。为了预防甲流感的发生,学校允许离家不超过三公里的学生回家睡觉,早晨准时到校晨会。

    于是,学生家长便离开麻将桌离开电脑离开电视离开聚会,匆匆忙忙地来到学校,履行当家长的责任。

    临近晚上九点,一些声音便在县城的一些地方响起:

    走,接娃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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