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乐

    “牛吃麦子罗”

    “牛吃麦子罗”

    青葱嫩绿的麦田安静地躺在一弯夕阳里,几头大黄牛甩着尾巴,正津津有味地吞食着嫩生生的麦苗。首发随着急促的呼唤,我们赶忙丢下未决胜负的“裤裆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麦田,从路边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对着这些家伙劈头盖脸一顿狠揍。它们撒开四蹄狂奔而去。想到今晚要挨打挨骂,心里便非常害怕。待天色漆黑一片,我们还是磨磨蹭蹭不敢回家。这时,远处飘来家人焦急的呼唤

    我猛然醒了,原来竟是一场梦。于是,思绪便逆流而上,回到魂牵梦萦的童年时代,走进妙趣横生的放牛生活

    乡村出生乡村长大的孩子,谁没有放过牛啊

    童年,是在晃悠晃悠的牛背上度过的。除了读书,我们的任务就是放牛。每当晨曦喷薄或者夕阳西下,打开牛圈门,那家伙便摇头晃脑高声欢叫而出。我们爬上牛背哼着儿歌,吆三喝四地邀约伙伴们,悠哉游哉地向着大山进军。走到宽阔的草坡后,它们便悠闲自得地咀嚼着鲜嫩的青草。我们则盘腿坐在地上,或甩扑克或杀“打三棋”。等待牛吃得肚胀腰圆,大家又翻身攀上牛背,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回家吃饭。

    记得第一次骑牛时,我让黄牛站在土坎下。记得当时的情形是:我爬上土坎向着牛背凌空一跃,没想到就在一瞬之间,黄牛却移动了身子,我“吧嗒”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弄得鼻青脸肿哎哟翻天现在回想起来,骑牛的样子还是那样的潇洒那样的阳光。

    一到坡上,才一夜没见面的牛兄牛弟牛姐牛妹们,这里嗅嗅那里舔舔,那个亲热劲儿跟人没有什么两样。很多时候,牛们吃饱了,便站在山梁上,摇着尾巴,神情显得非常超然,就像一位智者正在静心思考问题或者静静地反刍着那些遥远的往事,间或端详着连绵起伏的远山和满坡满梁的庄稼,间或看看正在津津有味地玩着游戏的孩子们。那种情形,仿佛不是我们在放牧着它们,而是它们在放牧着我们的童年。

    现在想来,牛们是有心事的,只是我们不能知晓它们的秘密。

    放牛最大的苦恼就是它们老爱糟蹋庄稼,弄得我们防不胜防。常常在大家玩得兴致勃勃时,它们便慢慢走出了“监视区域”,悄悄靠进庄稼地,等待大家回过神来,一大块庄稼已被牛们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籍,于是挨骂挨打成了放牛娃的家常便饭。

    有天黄昏,我放的牛因为糟塌庄稼被愤怒的主人牵走了。我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蹑手蹑脚地走到牛圈边,拼命地将牛圈木方弄得暴响,然后一本正经地把牛圈门关得严严实实,上演了一出“空城计”。走进家,香喷喷的饭菜已经摆好,正等着慰劳我这个放牛匠小功臣呢当我端起饭碗狼吞虎咽时,外面响起了让我惊恐万状的声音,那人牵着牛上门告状来了

    从此,我们不敢掉以轻心,时刻警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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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加守望。可是那里没有疏忽的时候一不注意,那些狡猾的家伙又会突然袭击旁边的庄稼,弄得我们防不胜防,于是便寻思着治一治牛的记性。用嫩苞谷叶包裹上最厉害的辣椒,满面笑容地诱惑它吃下去。一会儿,那家伙便摇头甩尾喷鼻,口水长淌异常痛苦。我们则在旁边哈哈大笑。可是,这“绝招”见效期往往很短,让我们黔驴技穷。那时,既要让它吃得饱又不糟蹋庄稼成为童年最大的心愿。

    不过,放牛也有开心的时候,偷出家里的香肠腊肉,拾来柴禾生燃,就把香肠腊肉用木棍穿起,架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咀嚼别有风味的烤肉,感觉胜过世间所有的佳肴。或者就地取材,顺手牵羊摘几个嫩苞谷,放在火堆边烤熟,顿时香气四溢,令人馋涎欲滴。风悠悠拂来,阳光温柔地照着,青青草坡,牛铃声声,那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到土地里的庄稼收割完了,就开始望敞牛了。清晨把牛撵到坡上,下午再去撵回来,虽然方便了不少,但是由于它们的活动区域不断扩大,加之没人放牧信马由缰,于是找牛便成了一件难事。我们经常通过清理牛脚印,倾听牛铃声,估摸它的大致位置。有时实在找不到了,我们就采用这样的办法:吐一滩口水在自己左手心里,然后用右手的两个指头猛地朝口水击去,看口水朝那个地方飞溅,就朝着那个方向去寻找不过,这个办法多半是找不到的。

    大约在十岁左右,我便把放牛的事情移交给弟弟,开始了砍柴生涯。

    感谢这场梦。它让我重新温习了多姿多彩的生活。虽然放牛已经变得非常遥远了模糊了,但在心里,我依然好想去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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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黄的记忆

    老家火炕屋的板壁上,至今保留着一排隐隐约约的大字,颇有些狂草的味道,那是用燃过的木炭记载的。经过沧桑岁月的洗礼,这些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只要仔细辩认,还是勉强看得清楚:

    “1972年2月18日去海南岛制种。”

    这些字迹隐藏着一个故事,见证了父亲一生的辉煌,那是他生命里最光荣最值得怀念的事情。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民,他被推荐参与制种,横穿几个省份,到达祖国的最南端的海南岛,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火车、轮船、大海、高楼这些山里人做梦都没有想过的风景,父亲却意外地亲密接触了。在这荒凉闭塞的山村,在那贫穷落后的年代,父亲也算是一个名人了。

    海南之行留下三件信物。于父亲而言,这恐怕算是弥足珍贵的文物了。

    一件是珊瑚。高约20厘米,分枝重重叠叠,仪态万端,就象一朵朵盛开的树花。据说,当时父亲带回了一箱珊瑚,村民都争相哄抢,乐哈哈地拿回家作装饰。父亲只好留下一朵,以纪念那段难忘的日子。

    一件是相片。眼前是波平浪静、浩瀚无边的大海。海边有几棵高大挺拔、树影婆娑、婀娜多姿的椰子树,结着累累果实,展现着浓郁的海岛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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