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算板珠算在私塾先生何亚明的教授下,打的最好。
父亲小时候记性最好,可以说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父亲听过的打鼓书,戏剧,看过的,几年后都能讲述给人听,村里嫁出去的姑姑们,好多都是听着父亲讲的故事一同长大的。
解放后,由于母亲家穷,吃不上饭,外公就把母亲送到我们家,嫁给父亲做妻子,那时父亲才十六岁,母亲十七岁,母亲的个子高出父亲一头。父亲还在长个子的阶段,由于两个都小,偶尔争吵时,母亲常会骑在父亲身上打闹。家里的地解放后全部归公,重新分了自留地,父亲成完家,爹爹把两个大爷和父亲就分家了,单独生活。分的地由父亲和母亲自己种。基本上没什么收入。
父亲的姨兄陈春明,家住在华佗县界沟村,在龙兴集西边,界沟村离龙兴集约二十里路,快解放时,新式学堂就已开始,父亲也上了新式学堂的小学,小学是六年制,父亲上到小学五年级那年,初中升学考试,父亲想试试参加考试,就借了陈春明六年级学习的笔记,看了一个月,用陈春明的学籍就到华佗县参加升初中的考试,为了看榜,父亲提前一个礼拜,身上背着一布袋蒸好的杂粮馒头,步走到离家七十多里的华佗县,每天在一个卖胡辣汤的小吃铺,每顿买五分钱的辣汤,啃着自带的杂粮馒头,一直等到放榜日,结果出来,父亲榜上有名。
由于父亲缺课较多,班主任找父亲多次谈话,父亲回家后,就找两个大爷商量,地给两个大爷种,每月两个大爷给父亲二块钱做生活费,两个大爷不同意,父亲没办法只好辍学,不再读书了。就这样父亲回家种地,一直怪两个大爷不支持他读书,后来父亲没能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对于辍学父亲一直抱憾终生,这也是后来父亲一直支持我们读书的根源。
但父亲的读书梦一直伴随着他的一生,直到现在父亲看到书就看,尤其是,母亲常说父亲,“还看,还想考大学呀”。
六几年,灵山县在全县举行珠算比赛,父亲代表龙兴公社参加比赛,考了个第一名,第二年县供销社招会计人员,由于父亲珠算好,在村里当过会计,就被破格推荐录取,父亲在县供销社当会计期间,有一次在仓库,不小心把一块玻璃碰碎了,父亲害怕被处分罚钱,吓的回到灵河湾,再也不敢去县供销社工作了。命运从此就被固定在灵河湾,再也没能走出去。
从供销社回来后,正赶上龙兴公社在公社东首的圣水河上建座水电站,用于灌溉公社东部的农田和方便农民加工面粉和大米。公社从东部几个村各抽调了一人,我父亲被抽到水电站,从那时起,我父亲一直在水电站工作七八年,直到公社在我们村的灵河湾建起了一座小型水电站,我父亲才回到村里的水电站负责水电站事务,并个人购买了磨面机和碾米机,方便周边群众机面和机米。从那时起家里的生活稍微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