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陈警官！是这两个人，他们一家子害死了我的孙女！真是天煞的啊！呜呜~”老太太一见到许厅长夫妇，眼泪一下子落了出来，老太太手颤颤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面布满了签名，用袖子沾了沾泪水，十分难过地说：“这，面的签名，都是我一家一家地找过去的，都是被他们俩的畜生儿子欺负过的。”
一听到有人骂自己的儿子，许夫人不依了，挣开许厅长的手，朝着老太太是一句声讨：“你骂谁畜生呢！你才是畜生呢！都不是一个好东西！苍蝇才不盯无缝的鸡蛋，你们那些姑娘，是一心想攀高枝！不要脸!”
老太太越听越气，心口止不住地起伏，奈何自己不会骂人，最多也不过“畜生”二字了，只好憋得脸通红。身边的警官见老太太被气的那么惨，连忙前扶着她到座位坐着。
许厅长顺着老太太的路线，这才看见连奕瑭还坐在沙发。
“闭嘴！”许厅长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妻子是个泼妇，是个累赘……
“你让我闭嘴？你让我闭嘴？”许夫人有些不相信，连声质问道，“那死老太婆都骂你儿子是个畜生了！你还让我闭嘴！！？”
许厅长看见面前的这个女人这般纠缠，一气之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一打，本破罐子破摔的许夫人像个疯婆子一般，乱糟糟的头发，捂着自己半边红肿的脸，狰狞地吼道：“你敢打我？！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看着面前的疯女人，许厅长也不敢相信，这是当年自己低三下气，苦苦追求过来的女人。那时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虽然大家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但，他还是很喜欢她，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要什么给什么，她宠着儿子，他也宠着……以前吵架的时候，也老是说离婚，但老话总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现在他突然发现，好累，好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了。
许厅长决然地闭了眼，心如死灰地说道：“离，离，离了好啊。”
听到这话，许夫人一下软倒在地，眼神空洞无……拉着许厅长的裤腿，不敢相信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许厅长一脚蹬开了许夫人的手，往警察局门口走去，却被两个警员拦住，自己却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是了，杀人案都还没结束。我哪有资格走，呵，真是气糊涂了。”
空气终于安静下来了，陈队长拿着小本本问着老太太事情的来龙去脉。“奶奶！您别着急慢慢讲。”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前天，我孙女在回家的路，好死不死，经过酒吧的时候被他们的儿子拖住，说是要喝一杯，我孙女不依，然后被他的畜生儿子给打晕了！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失了身，看见那混账在酒店的走廊潇潇洒洒的，前去理论的时候，被他那个混账一下推到了钉子，这样死了。”老太太说道这里一下哭了起来，摊着颤颤的双手对坐在旁边的连奕瑭和对面的陈队长苦涩地说着：“我的孙女，她才二十岁啊！这么夺走了她的命。天煞啊！”
连奕瑭抽了两张纸，递给老太太，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二十岁，想到林柯冉，他的柯冉，很小很小吃了很多常人吃不了的苦。眼神暗了暗，誓要让许家儿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老太太接过纸，擦了擦眼泪，本浑浊沧桑的眼珠，再蒙了一层水雾，更让人心疼。
她继续说道：“他那儿子害怕，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最后他们找门来，想要用钱堵住我们的口，但是我们家这么一个孩子啊，我们说不收钱，要去警局要个说法，在去警局的路，孩子她爸出了车祸，我坐在后面受了点轻伤，是我的腿，折了。你看，现在还不能走路。里面镶着钉子。”说着，老太太站起来走了两步，似是控诉许家人的残忍。
“奶奶，您是怎么找到这些女孩子的？”
“甭提了，那天我去我孙女回家路的酒吧，想要找监控，我看到那个小子了，把一个姑娘吓的，那姑娘八九不离十也是被他骗的，然后我问那个姑娘，起先那姑娘还不好意思说，后来，我说我想要告那小子，她问了好多的朋友，朋友再问朋友的朋友，得到了那些姑娘的地址，我这把老骨头，一家一家的去，要了她们的联名。她们都说，可以帮我们作证的。”
“老太太，您放心，人我们已经抓起来了，这位是我们的连大首长，坏人会交到他的手的，您放心吧。”陈队长弯着腰，握着老太太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她放心。
“好，好。我听说军队里社会还要黑呢，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啊，连同志，绝对不能让这些坏人逍遥法外。”
连奕瑭一听这话，脸也确实黑了，见老太太一本正经地说着，他咳了两声：“奶奶，军队很好，一点也不黑，但是我们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哦？是吗？好好，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咯，你一看是个好孩子，你管理着，肯定得好。”
连奕瑭听到这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老太太的言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说到底，他当兵，不止是因为林柯冉，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奶奶啊。
“来，奶奶，您在面签个自己的名字。”陈队长的声音打断了连奕瑭飘忽的思绪，回过神来，这么盯着老太太看。
“写名字啊，我眼睛不行了，看不见了。”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陈队长递过来的笔录，直摆手。
“对不起奶奶，是我考虑不周，来给您印泥，盖您的手指印也行。”
“你这小伙子多好啊，要是我孙女还在的话，真想把你拐过来，当我家的姑爷。哎，可惜咯，奶奶没这个福气。”
老太太印完手指印，下意识地摸了摸陈队长弯下来的脑袋。陈队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对着老奶奶说道：“奶奶！您不介意，我以后是您的孙子，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
老年人，最想要的是子孙满堂，能够有人来养老送终，听到这话，老太太的手顿了顿，嘴巴颤抖着，热泪也止不住地从沧桑的眼眶溢出。
“…你可以叫我一声奶奶吗？”老太太有点不敢相信，试探地问了问。
“奶奶！”
“诶！”老太太声音颤抖地应了下来，“好孩子，好孩子。”
连奕瑭看在眼里，对陈队长有些羡慕，羡慕他的坦然和冲劲。
许厅长看着陈队长，明明是和自己的儿子是同样的年龄，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民警察，一个，作奸犯科的纨绔子弟。
差距……
怎么这么大呢……
许厅长前，“连首长，辞呈我明天会递来，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受到伤害的姑娘的。其他的，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不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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