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空坟 >76 破碎的娃娃(4)
    回了家,仇诗人嘱咐我赶紧休息,明天还得出门。

    “又去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仇诗人脱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然后拍拍自己的肚子,“你要不急着休息,给我来份宵夜。”

    我白他一眼,想傲娇地拒绝,想了想,还是进了厨房:“那王太太这事还接着管吗”

    “不能不管。”

    我站厨房门口停下,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往他的专属藤椅上一坐,回头一笑,露出可恶的白牙:“就当是我给你考核好了,你来找出答案,然后告诉我。”

    我哼了一声,在接下来的面汤里给他多放了些盐

    共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能被我共情到的,都是“它”最深刻的画面,什么最深刻,无疑是最痛苦最血腥残暴的一幕,明明不是我的记忆,却生生装进了我的脑子里,跟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再也摆脱不掉。

    仇诗人让我好好休息,可躺下刚眯过去没多久,就被噩梦吓醒了,梦里持续着“我”,不停地给王先生父女切切切

    不只是画面可怕,还有来自精神上满满的疲惫。

    以为自己没事的,可当只有一个人时,当想要好好休息时,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扭曲的画面。

    我起身到二楼的小厅,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用手机看一档搞笑类的综艺节目,戴上耳机,企图靠自己撑过最难熬的时期。

    半夜出去,现在已经快五点了,挨到天亮,就可以送小宝去幼稚园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会是明天会去哪,一会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共情的画面,杂交混合一样,连综艺节目里讲了什么都不知道,只听到耳机里一阵阵笑声,慢慢的,连这些正常的笑声都变得诡异起来。

    拔掉耳机扔出去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看到被我连着耳机一起丢到地上的手机,脑子迟缓地没想去捡起来。

    仇诗人出来时,我正盯着地上的手机发呆。

    “你在,做什么”

    我反应慢了两拍:“啊哦,那个我,睡不着,想看会电视,不小心把手机也摔了。”

    我回答得很平静,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忽然,毫无预兆地跳上了沙发,挤进了我和沙发之间,我惊怒:“你干什么呀”

    他脸不红气不虚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正好,一起看。”

    我白他一眼:“你要看不会坐别的地方”我现在就卡在沙发边缘快要掉下去了好吗

    指望他是不行的,我想自己起身换个位置,他却一手捞住我,将我固定在那:“哪去,说了一起看。”

    这人怎么那么霸道啊

    我细胳膊拧不过他的粗大腿,我只能自己坐在那,看他打开了上次看的那档肥皂剧继续看,我有点无语:“你怎么喜欢看这个啊”

    “我想看看,这女的能蠢到什么程度。”

    “”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好奇。

    就这么陪他看了一会,背部颈部还有崩力不让自己掉下去的臀部都很酸,最后破罐子破摔,再不去讲究男女授受不清什么的,我挪动臀部往里挤挤,半个肩膀都靠近了他怀里,脑袋也搁他肩膀上。

    调整好姿势后,果然舒服多了。

    本来还有点凉的,现在也被温暖包围,舒服得我眼皮慢慢地沉重起来。

    看着手机里头小小人儿晃动的身影,一点点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没再出现什么可怕的画面了,只有被调小声了的电视剧里的声响,和仇诗人上下起伏的胸膛,就像躺在一个摇篮里,听着催眠曲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并不清楚,但我是被压醒的。

    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仇诗人的怀里,他也紧紧抱着我,一只手禁锢着我的腰,让人感觉既霸道又安全,最起码不会让我摔到地上去。

    我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他长出胡须渣渣的下巴,就搁在我头顶上,我睡着后,他好像也就这样睡了。

    压在我们身上的,是自己起了床的小宝,估计出来后发现我俩睡在沙发上,就蹦到我们身上来,两只小胳膊抱着我们俩:“小宝也要在这睡。”

    沙发的宽度是有限的,我和仇诗人挤在这里已经很勉强了,我要再退开一点让小宝躺下,我要直接退到地板上去,干脆就这样让他躺我俩身上。

    “小宝起这么早啊”我仰头亲亲他的脸蛋,“早上好啊,宝贝。”

    “妈妈早安。”小宝回亲我一口,又去亲仇诗人,“爸爸也早安。”

    “早,宝贝。”

    仇诗人的声音就响在我头顶上,带着早上刚醒的沙哑,我耳朵轰的一下,感觉怀孕了。

    我想要退开一点,离这让人奇怪的魔障远一点,又被他霸道地搂回去:“别动。”

    语气里浓浓的威吓,我不敢再动了。

    一家三口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一会,快到点了,仇诗人才放我们起来,弄了点早餐,吃完后,他送小宝去幼儿园,让我再去睡会。

    “我可不想一会出去,你没精神拖我后腿。”

    我:“”

    这人一定要这么别扭吗

    于是,我真的睡到中午的时候才起来,我洗漱好下楼时,仇诗人点的外卖也送来了:“将就着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我就没多问,外卖的味道其实还不错,我现在胃口不大,还是跟着吃了几口。

    随后跟着他出门,被他带到了一家宾馆前。

    我双眼打着问号地跟着他进入,可他进去后,没有去前台订房间或询问,而是在吧台边供来客休息的沙发上坐下,我很莫名地站在他旁边:“你到底来干什么。”

    他示意我等等,我只好在他身旁坐下,等了将近十分钟,看到门外停了一辆计程车,下来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老人唉声叹气,神情哀伤,男人搀扶着她劝了几句,边扶着她进了这家宾馆。

    看着有点眼熟,等男人扶着老人进来后,我才想起,老人是王太太的母亲,男人是王太太的兄弟。

    仇诗人站起身,我忙跟着起身,和他一起走到两人跟前。

    对方疑惑地望着我们,仇诗人收起他的傲慢,颇有礼节地跟他们问好,在他们困惑时,给他们看了警员证。

    “可是,”王太太的兄弟不解地指了指外头,“我们才刚从警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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