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泰哲唇轻抿着,坚毅的下颌触着她的额角,想要安抚她身体的轻颤:“不是。”

    “那是什么”乐子衿的一颗心被拔得老高老高 原以为,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却被他否定了:“泰哲,你不要急我。”

    “其实是到那天,我们才发现,当时眉心有一颗珠砂痣的婴儿,不是我们的女儿。”崔泰哲回想起那些日子,心跳仍旧会毫无预警的加快,任他管理再大的企业,任他再有钱,可是,面对当时发生在亲生女儿身上的事时,现在回想却仍旧心有余悸。

    “什么”乐子衿吃惊不已 当她听说雯雯被换时,已经吓得她不轻了 现在又听他说,在医院六天,她天天抱着的那个红红的小婴儿,眉上有珠砂痣的那位,竟然不是他们的女儿她突然感觉很无助,双手揽着他的肩:“泰哲,”她害怕。

    “我们的女儿,应该是在出生时就已经被换掉了。”崔泰哲提及时,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怎么会在出生时就被换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生雯雯的时候,你不是陪在产房吗妈和丁妈妈不是在产房外等候吗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孩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换掉”

    崔泰哲坚毅的眉,有些微紧:“你当时晕过去了,我很担心, 一直陪着你,根本没有跟在女儿身边。”其实,是她晕过去时,仍旧抓住他的手不放,让他无瑕顾及其他:“雯雯被换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危机意识。”他的拳头落在地板上,重重的捶下去。

    地上铺的实木地板,他的拳头落在上面,咚咚咚的响着,同时,也震惊着乐子衿的心她心疼,她想要阻挡他,可是,却不小心,他的拳头,砸在她的手上,将她的手,砸在他的拳头与地板之间。

    闷声的响之后,乐子衿疼得眼角流泪,掌心,疼得几乎让她麻木。

    “对不起”崔泰哲吓坏了,捧着她无法合拢手指的手

    “你如若自责,”其实,她是心疼他的手:“那么,就像刚才一样,打在我的身上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一无事处,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会给他添乱 而女儿被换,这么大的事,他为了不让她担心,竟然瞒得如此好。

    他拥着她,只有拥着她,他才感觉自己的心是完整的。

    “后来呢”她不要他自责,她要知道整件事情,她替他心疼,替他难过。

    “其实,从那个婴儿检查出现是病理性黄疸时,我和妈就开始怀疑了 还有,在医院替孩子测血型时,被丁妈妈发现,有人做了手脚。”其实,那是一段让他们思绪混乱的事件,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后怕,怕如若当时没有及时发现,那么,他们的女儿,该流落何方。

    “所以,在那个婴儿封闭治疗黄疸的时候,其实,你们就在暗中找雯雯了吗”乐子衿回想起那段时间,她偶尔还跟他争执,要去医院看女儿 却没想到,那恰恰是他最最累心的时候。

    “在出院前一天下午,趁你睡着,我和妈抱着那个婴儿重新查了血型 然后去做亲子鉴定的。怕你担心 所以,我采集了血样之后就回病房了。”崔泰哲将她受伤的手,握在双手之间,轻轻呵护。

    乐子衿清丽的双眸晶亮着:“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替她承载了太多太多的负担

    “你刚生了孩子,身子还那么弱,我怎么能让你伤心伤身”崔泰哲紧搂了她:“而且,当时查出血型之后,才真正起疑,然后才做的亲子鉴定。”

    “那你是什么时候确定,她不是我们的女儿的。”

    “第二天。”当知道结果时,崔泰哲很心痛 低眉说:“亲子鉴定结果表明,她和我,不是生物学上的父女。”

    他当时所经历的心底上的痛苦,她无法去体会 乐子衿拉住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知道结果的那一刻,你怕吗”

    崔泰哲敛眉点头。

    “那,”乐子衿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上:“你,有没有怀疑过.. 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她记得,那日雯雯发烧,她抱着女儿从医院回到新宅,不管是围堵的记者们犀利的问题还是报纸上无情的报道,无疑都提过一条。

    她的话音刚落,却被他蓦的扑倒在地,背,有些生生的疼。

    接着,他,履上她的

    身体,彼此之间,是完美的契合。他的眸中,带着她并不熟知的怒气,将她的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他抿唇间,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牙齿的轻磕声。

    她知道,

    他在生气。

    而且,很生气。

    他的呼吸很急促,霸道的吻上她。

    沉重的身体压着她 不带一丝温柔的吻。

    让她无法招架,无法喘息。

    直到她觉得自己快窒息过去,他方才放过她,也顺道的,离开她的身体,与她一起,并躺在地板上。

    她听见,他的喘息声,比她的还大。

    乐子衿唇轻启,呼吸渐渐平衡,手,却碰触到他的手。

    “别碰我”崔泰哲轻恼的收回被她碰触到的手。

    “怎么了”她委屈 明明是他不讲理的吻她,怎么 他倒成了生气的那一个

    崔泰哲恶狠狠的侧身,目光带着足以烫人皮肤的热量看着她:“也只有你这个傻瓜,会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他是在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她呓语着,只是,却不知道她随便问问,他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于是低低的替自己辩解:“换了是别人,孩子检查出来不是自己的 也会那样想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如蚊音。

    “我又不是别人”崔泰哲低吼着,往后靠着,直到背靠上墙才停止自己的移动,他怕他靠在她身边,会忍不住惩罚她。

    乐子衿清丽的双眸略带湿意看着他,有些闷闷的:“你的情绪反应,会不会太大了点”

    “那你要我怎么样心平气和的跟你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吗”崔泰哲要抓狂了:“乐子衿,你这个笨女人。你是我老婆,你肚子里怀的当然是我的孩子,”他无奈又抓狂的摇头:“你可真够笨的。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笨蛋”

    看他的模样,真正的是乐子衿从未见过的抓狂 她低低的,又觉得好笑,咬唇,忍住自己的笑意。

    “你笑什么”他快被她的话呕死了,她还笑得出来。

    乐子衿的笑意已经融入眼底 强忍即将崩盘的笑意之后方伸手去拉住他的手。

    可是,崔泰哲则是生气的甩开。

    乐子衿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晚归经过他们别墅的游人看向她这边。

    “有什么好笑的。”她的笑声,散去了崔泰哲胸口的窒息

    “我笑你。”乐子衿双唇微噘,止不住的笑意绵绵,复搂上他的脖子,任凭他如何想推开她,她就是不松手,而且,还主动吻上他微紧的眉,惹得他推开不是,但是,又不愿意抱紧她,手落在半空手。

    末了,被她缠得不行了,他方搂紧了她的后背,又重重的吻上她,将自己的不悦,悉数化在彼此的吻间。

    “没心没肺的傻瓜,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气死”崔泰哲看着小鸟依人般偎着他的小女人,不悦的说。

    “好啦,算我什么都没问。”乐子衿已经见识过他生气的模样 于是讨好的说:“泰哲,当你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儿时,那段时间,我怎么都没有发现你情绪的变化 ”她很讨巧的依在她的肩上,顺便转移话题。

    对她主动的依偎,呵,崔泰哲是不会拒绝的,他深遂的眼眸落在窗外的椰子树上:“当她被检查出与我没有亲子关系时,我很震惊,但是,除了在场参与此事的爸妈外,我没有惊动任何人 ”

    “这个任何人中也包括我。”她嘀咕着,可是,刚刚才惹怒过他,所以,她不敢太大声提出自己的抗议。

    崔泰哲继续说:“我甚至,没有惊动医院高层。”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虽然生气,可是,却也异常的镇定, 这种镇定,已经超乎了他决策上亿资金投资项目时的镇定:“而且,听从医生的安排,将那个孩子进行封闭的治疗 而且,每天的探视时间,我和妈,照旧去探视,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我想,任何人在那个时候都不可能看出我的异样。”他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掌心细细摩挲:“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更清楚的理清头绪,才更能及时的找到我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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