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刺耳,意远咽不下这口气,咬牙回敬道:“本宫什么样子,自己心里自然清楚,还不像贵妃娘娘这般,自以为美若天仙,实则如同泼妇骂街。!”

    “梁意远,你……”

    意远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否则最终丢的是弘晟的面子,昂首挺胸地从她身侧经过了。

    她安全回到翊坤宫,子兰才悠悠松了口气,“娘娘好生歇息,千万不可多想,贵妃无理取闹,皇必定会惩罚她。”

    意远空洞地望着暖阳散步的翊坤宫宫苑,“子兰姑姑,我知道你们都听到了。”

    子兰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便是指那句“出身贫民草窟的野丫头”,敛神颔首道:“奴婢只知您现在是皇的静妃,从前和将来的事都不敢妄议。”

    意远扯了扯嘴角,她其实很想把自己的过往说出来,这样不用憋闷着,可是皇室处处讲威严礼仪,若是让宫人乃至全天下的百姓得知皇帝妃嫔竟然曾经混迹于贫民窟,最终还是伤了弘晟的皇帝尊严。

    “罢了…随遇而安吧…”

    意远轻轻叹息,恰好此时雨珉领着一个小宫女走进来,“娘娘,您看看这个东西。”

    意远伸长脖子望去,雨珉手拿着一段细长的白布条,布条还写了一行字。

    “子时,漱芳斋前抱厦厅,助君为后。”

    意远皱眉,“这是从哪里来的?”

    雨珉身后的小宫女缩着脖子说:“回禀娘娘,是从尚衣局里取回的衣裳抖落出来的,奴婢…奴婢也没想到。”

    “尚衣局…你取衣裳时可有别人在场?”

    小宫女慌张摇头,“并无他人,奴婢回宫路也没遇到任何人。”

    取衣裳时和取衣裳后都没有遇到人,那便只能是取衣裳之前放进去的了。意远对雨珉使了个眼色,雨珉到她的梳妆台随意拿了件银饰,塞到小宫女手。

    “这是娘娘赏你的,顶你三个月的月俸了,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小宫女诚惶诚恐地欠身,意远挥了挥手道:“拿着它吧,给家里人备些好的东西。”

    “谢娘娘赏赐,奴婢告退。”

    小宫女退下后,雨珉关紧了隔断门,朝意远挤眉弄眼道:“已经有人开始不安分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意远神色安然,仿佛一切在她的预料之,“拿我的印鉴,去尚衣局问问那里的女官,在那之前有谁去过。”

    雨珉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

    是夜子时,意远趁弘晟睡熟后,偷偷溜了出来。

    子兰给她寄披风时还心虚不已,望着帘帐后睡熟的皇帝道:“娘娘,您跟皇商量一下不行吗?皇若是知道奴婢放任您这样做,怕是会要了奴婢性命。”

    意远瞅了眼弘晟,他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早已打起了呼噜,“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用了三倍的安神香,还能醒过来,那是神仙显灵了。”

    子兰拦不住意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雨珉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

    漱芳斋离翊坤宫还有些远,原本她不该冒险前往的,但是雨珉查出来的那个人,实在让她无法抗拒邀请。

    抱厦厅外夜风习习,刮在耳畔像是有人在低泣,子夜时分月色寡淡,周围树木林立,愈发显得瘆人。

    意远已经看到了站在抱厦厅内的人,拢了拢披风走前去,“你是何人?”

    那人转过身来,拿下掩住面容的风貌,露出了一张精致小巧却满布愁云的脸颊。

    “果然是你!密妃娘娘,你什么意思?”

    “静妃妹妹。”密妃转过身来,行了个平礼,“是你猜到的那个意思。”

    “既然密妃娘娘这样不爽快,一个劲儿跟我兜圈子,那恕我不奉陪了。告退。”

    意远转身便要走,密妃连忙喊了声,“我不想再为萧兰韵效力了!”

    意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幽幽望着她。

    密妃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萧氏气数已尽,我在萧兰韵身看不到半点希望。更何况,这么多年,我受气也受够了。”

    “……”

    “静妃妹妹,我对你并不是投诚,而是和你互利互惠。我助你击败萧兰韵,而你在登皇后之位以后,要答应我一件事。”

    “……”

    “我不想再做囚禁于深宫的笼鸟,请你放我离开这儿!”

    意远能够在她脸看到真诚的意味,但是密妃曾经追随了萧兰韵那么多年,若说她一朝叛离,意远还是不敢相信。

    她淡定无虞地道:“我和贵妃之间的恩怨,不劳密妃娘娘来操心了,自己还能应付地过来。再者,我本无意于皇后之位,只渴求常伴皇身侧。今日,便权当我不曾来过这儿吧!”

    言罢,不多停留,她便离开了抱厦厅,瘦长的身影消失在了暗夜。

    良久,才听到密妃轻吁一口气。

    “主子,静妃不愿与咱们合作,咱们该怎么办?她该不会把此事告诉贵妃娘娘,让咱们两头受气吧!”

    密妃却不慌不忙,“她跟萧兰韵是死对头,不可能主动去万安宫拜会萧兰韵。至于她的态度……她既然选择这个时辰到漱芳斋抱厦厅来,心里便有一两分信任了。刚才她站在这儿听了许久,还是禁不住心底的诱惑的。”

    “那为何静妃还义正严辞地拒绝主子了呢?”

    “换作是我,我也不相信,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密妃拢了下身的披风,“时辰不早了,回宫吧!”

    夜深密语,终是伴着夜风远逝在空。

    翌日,意远睡醒时,弘晟已经离去了,她洗漱时偷偷问子兰,“昨儿回来时怕说话声把皇吵醒,昨夜我走之后,他没醒过来吧!”

    子兰十分严肃,“既然娘娘也怕皇知道,为何还是任性而为呢?若密妃怀揣了些不好的心思,对娘娘不利,您现在恐怕也追悔莫及了。”

    早知道自己会落埋怨,意远也没放在心,“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子兰姑姑,你现在快跟我讲讲密妃的事情,她好端端地怎会叛变呢?”

    “这个…还要从太皇一朝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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