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时的表现,大家都知道吴江龙是一个有主见,有智谋,知进退的军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作没根的事,也是说,他不会胡来,不会做那种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事,是要敲越军一家伙,那也得有个分寸。 .
可今天,他的表现的确是有些出格,特别是最后那个趸碗动作,明显带着不屑与狂傲,那是不敬啊!这是什么场合,是人家一级领导设的晚宴,在招待诸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吴江龙走了,他是大步流星地离开这间屋子的。
既然他走了,其他人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吴江龙是谁,是他们的主心骨,是这个小组的核心人物。虽说目前还猜不透他为何如此,但吴江龙这样做了,肯定有他的理由。
洪志和徐昕都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一眼,因为他们也觉得吴江龙此举有些过。过过了,毕竟是老战友,安抚的事还是要做的。这两人都当过吴江龙的领导,年纪又他大,此时拿出大哥身分也为何不可。于是,两个人一齐向宋努师长做着解释,无非说些吴江龙喝多之类的一些话。童勇男、边雨欣等人也一旁做着帮腔。
这次也没用刘汉林翻译,焦团长直接把话递给了宋努。焦团长会,柬话又是本土语言,解说一番自是轻车熟路。
连日来,焦团长与吴江龙生死相处,早结下了兄弟情义,有这样的感情,再涉及到吴江龙这个问题,他怎么能不向着吴江龙说话,所以,他递过去的话,要刘汉林翻译的顺耳的多,好听的多,也清楚明白。
宋努师长一直保持乐呵呵的姿态,听完了焦团长的解释,连说,
“好哇,好哇,我们需要这样的英雄。”
焦团长说的话,除了那些柬人还要刘汉林之外,其他在场的国人全都听不懂,只听到两人叽叽哩哇啦地说着鸟语,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这不有明白的嘛!
虽说刘汉林也在听着,也听到了焦团长说的些啥,可是,他对焦团长的话不理解。人家两人在对话,又是这里的领导,他一个外来的翻译,怎好意思插嘴。
虽说柬是个小国,这又是一支森林部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别忘了人家是一支师级部队,是代表着柬方抗越力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惹恼了人家,小命也不是好玩的。
谁说你是来帮助他们了?如果说话不当,有护敌之倾向,万一再有做的不对之处,拿你做个内奸,敌特分子不是没有可能。这是谁有兵权,谁说了算。
所以,当大家认为吴江龙惹了宋师长之后,没有哪一个人不提心吊胆的。
刘汉林听明白了,焦团长一直在跟宋师长说好话,说吴江龙的英勇,解释他此举是想要给他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当然是深入越军阵营淘些宝贝了。
众人离开了宋努师长的竹屋子,走到外面后,洪志急急地问焦团长,
“老焦,你让吴江龙去干啥?”
“不是我让他去干啥,没看出嘛,这个吴组长是他想干啥。”
“对啊,吴江龙如果没有什么目的,他为何这样做?”
这会人们才开始着急,这一着急,想知道吴江龙此时在哪,他的想法是什么。
没有了吴江龙,众人一下子急了。
这才刚喝完酒,刚从战场逃命回来,吴江龙不会为他那一两句话去采取什么行动吧!
吴江龙真的有那么冲动吗?有,但那是在酒桌,一出来,他有些后悔了。
吴江龙从竹屋出来,看着满眼的黑暗,这,哪是哪啊!瞬间,他分不出东南西北。
天已经黑了,彻底地黑了。
他们从外面进来时,西阳已经快要西下,这样的下午,对于森林而言,那只是一盏茶,一袋烟的功夫,何况,他们又是吃,又是喝,折腾那么久,太阳能挂在天不动,等着他们嘛!当然不会,所以太阳落下这么久,这里的环境自然而然地便转成了黑暗,而且还是不一般地黑,用幽黑,锅底黑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
准确地说,吴江龙此时所看到的环境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开始琢磨着,自己去哪里,怎么才能找到路口。
突然,他看到一束灯光,亮了一下之后,又黑了。
那是什么,是手电筒吗,真是的话,不妨借着用一用。于是,吴江龙朝着刚才有光的地方走来。
走近之后才看清,这原来是一所竹屋子,竹屋子的正,有一扇窗户,窗户边缘有微光泄出。
吴江龙明白了,刚才那一束光是从这里发出的。
吴江龙走向门口,轻敲屋门,屋内发出一个声音。
吴江龙听不懂,但他估计到这可能是里面的人允许他进来的回话。既然人家同意了,此时进去,也不算是擅闯。随后,吴江龙推门入内。
屋里只有一个柬军士兵,看见吴江龙后惊恐地望着他。他认识吴江龙,知道这个人是跟着焦团长他们从前线回来的,但他不明白吴江龙为什么要到这来,不是在与师长喝酒嘛!
人一害怕,有些不自然,不自然之后呢!会有所行动,对这名士兵而言的,他的不自然当然是手的枪握的很紧了。
吴江龙什么人,什么没见过,士兵的所举当然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看出了士兵的紧张,随意地抬抬手,示意他不用怕,我是自己人。
按说,对吴江龙这样身份的人,这个士兵既然了解,应该表现的很热情,很尊重,别管是外面还是屋里,都应有这份热情。
可现在这士兵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呢!
吴江龙也想到了,所以他想看看是什么原因让这士兵这么地紧张。
吴江龙继续向屋里看,目光从士兵脸扫过,落在了对面的山墙。
屋里点着一盏松油灯,虽说光线昏黄,但照明足够用了,屋内的一切都暴露在灯光之下。所以吴江龙看到了,在山墙贴着一张大军用地图。地图前,是一张长条桌,桌前摆着和晚餐那间屋子一样的长条凳子。桌子有电台,还有作战用的一些纸和笔,等军用物资。
屋江龙明白了,这里肯定是a师的作战室。
这还了的,他一个国军人,闯入了柬军的作战室,准确地说,他现在还不能称为军人,只是电视小组的随行人员,这样身份的他,当然更没资格进入这样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