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一直没出声,目送着容浅止上了石泉山,漠北王府在石泉山上,她猜想容浅止应该是漠北王府的人。

    此时此刻,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想跟着去漠北王府,看看她生活得如何。

    “娘,我们现在去哪里?”见宁珞又在发呆,莺歌有些心慌,她明显感到自从她娘见到容浅止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宁珞这才回过神来,她往四周看了看,道:“现在夜深了,山路不好走,宿在这荒山野岭也不安全,我们就去漠北王府借宿一晚吧。”

    说完,宁珞自己都觉得她这是疯了!

    这些年来,她为了找翎儿,风餐露宿,什么样的荒山没有睡过,此时,她竟然编出了如此可笑的借口。

    莺歌心一沉,她直觉她娘就是冲着容浅止去的,这容浅止有什么能耐能让她娘另眼相待,她只不过是一个会装疯卖傻的野种而已!

    心中慢慢滋生出来的嫉妒让莺歌越看容浅止越不顺眼,她甚至觉得容浅止是白捡了一个寒王妃的头衔。

    不过,在宁珞的面前,莺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就听娘的。”

    两人上了石泉山,来到漠北王府的府门前,宁珞跟门房报了姓名,在她看来,翎儿已经找到了,她就没有再隐姓埋名的必要了,她会光明正大地去沐王府找那对狗男女报仇!

    左林接到禀报,亲自带人迎了出来。

    其实,左林年轻的时候是江湖人,只是后来参了军,做上了大将军。宁剑山庄一直在江湖人心中的位置极高,左林还是个孩子时候就慕名去过宁剑山庄,他不但见到了宁老庄主,还受到了宁老庄主的指点,他长大发达之后,他也一直没有忘了宁剑山庄,时不时地派人送些

    好东西去孝敬宁老庄主。

    对于宁珞的事情,左林也是有耳闻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失踪多年的宁珞竟然到他的王府来了。

    “不知沐王妃驾到,左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左林一见到宁珞,立马给宁珞行礼。

    宁珞拧了拧眉,她很不喜欢“沐王妃”这个称呼,但这是她跟燕沐之间的私人恩怨,她也不想在左林面前说。

    “左王爷客气了。”宁珞淡淡道:“夜深了,我们母女没有落脚的地方,想在贵府中借宿一晚,不知道王爷可方便?”

    “沐王妃才是客气呢!”左林脸上堆满了笑意,急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沐王妃,燕小姐,快,里面请!”

    宁珞和莺歌进了漠北王府,左林见夜深了,便寒暄了几句,让人领着二人去休息了。

    莺歌去了她的房间睡下了,宁珞并没有立即睡下,她想了想,出了房间。

    来到院子里,看着暮色下隐隐约约的群山,她不由地捂上了自己的胸口,她总觉得心中缺的点什么。

    她想到了容浅止,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王府里的什么人,她住在哪里。

    ……

    容浅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觉得心中很烦躁,很难受。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睡着了,但她又做了一个恶梦,这一次,她不但梦到了男子的声音,他依然不停地叫她止止,她还梦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看不到女子,也听不清女子在叫什么,她只是感到女子

    的声音很是悲恸。

    待容浅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感到头昏昏沉沉的,想着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顿时腿一软,摔坐在了地上。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叠翠正端着一盆水进屋,见状,急忙把盆放下,奔到容浅止的跟前,扶起了容浅止。

    “头有点晕,我可能是生病了。”容浅止揉了揉太医穴,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像生病了。

    “啊?夫人,您先躺好,奴婢这就去禀报世子!”叠翠急忙把容浅止扶到床上躺好。

    “好。”容浅止点了点头,她只会整骨易容术,不会医术,不能给自己治病,想开溜也得等病好了才行。

    叠翠急忙去找左长吉,一打听,才知道左长吉正在前厅和左林黄氏一道陪着两位贵客用膳呢。

    左长吉对叠翠交代过,只要是容浅止的事情,不论大小都要跟他禀报。

    叠翠没有犹豫,快步进了前厅,来到左长吉身旁,对左长吉耳语了几句。

    左长吉一双小眼睛正盯着貌美如花的莺歌,闻言,神色一凛,这才想起来,容浅止可比这燕小姐漂亮多了,而且容浅止现在还是他的九夫人,他想如何便如何。

    如此一想,左长吉也不看莺歌了,快速站了起来,道:“燕伯母,恕侄儿无礼,失陪一下!”

    莺歌这才动了动筷子,被左长吉盯着看,她真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左林觉得左长吉在宁珞面前如此失礼让他很没面子,顿时怒道:“知道无礼,还不好好坐下来陪你燕伯母用膳!”

    “爹爹……”左长吉为难地看向左林:“儿子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

    左长吉心中着急,容浅止昨日刚被抹去了记忆,现在还处于不稳定期,他担心有什么意外让她突然又恢复记忆了,他必须去看看才行。

    “什么要紧的事情,一顿饭的功夫都不能等了?”左林不悦道。

    宁珞一直垂着眸,听左林这么一问,抬眸看向了左长吉。

    黄氏看着左林真的动怒了,开口道:“吉儿,你燕伯母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好了。”

    左长吉有些为难,但只能开口道:“是窈窈病了。”

    窈窈?左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明白左长吉说的是容浅止,他有些暗恼,不应该阻挠左长吉的,他正想开口让左长吉去,却听见宁珞道:“既然贵府有人病了,正好我略懂医术,不如就让我给她看看吧。

    ”

    宁珞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窈窈”就是昨晚给她们领路的姑娘,只是她的名字让她不喜。“沐王妃,这可使不得!”左林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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