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是一万个不愿意宁珞给容浅止看病的,他担心宁珞见过容浅止,认出她来,到时候他可就解释不清了。

    他想要这南楚的天下,到时候他恐怕还要仰仗宁剑山庄的势力,而宁老庄主又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府中的这些腌臜事,到时候他还会不会帮他,这就不好说了。

    因而,他拒绝得相当干脆。

    但宁珞是什么人?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见她冷冷地开口:“左王爷这是看不起我的医术还是看不起我?”

    左林一惊,急忙站起来,拱手道:“沐王妃息怒,只是敝府的一点小事不敢劳烦王妃您。”

    这时,左长吉也反应过来了,急忙道:“燕伯母,爹爹说的是,府上就有府医,侄儿这就让人去叫府医过去。”

    “何必那么麻烦?”宁珞站了起来:“前面带路吧。”

    莺歌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她的双手却慢慢握了握,她猜想“窈窈”应该就是容浅止,她一点都不想她娘去给她看病,她却无法阻止。

    左林头皮一阵发麻,现去找一名生病的女子冒充容浅止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宁珞才智过人武艺极高,他在她面前耍花招肯定不行,他只能暗暗祈祷宁珞从来都没有见过容浅止。

    左长吉也是心惊胆战,一路领着宁珞莺歌来了容浅止住的院子。

    左林不方便进去,留在了院子里,左长吉和黄氏领着宁珞莺歌进了房间。

    此时,容浅止已经昏死过去了,几人来到床边,左长吉哪里顾得上容浅止如何了,只顾着看宁珞的反应了,只可惜,宁珞戴着帷帽,他什么也看不到。

    此刻,宁珞看着床上的容浅止,她心中巨浪翻滚,她慢慢抬脚上前了一步,双腿紧紧贴着床沿,她仔细地看了又看。

    像,真是太像了,她的容貌跟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像极了。

    难怪昨晚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只是她为何长得如此像自己,仅仅是一种巧合?

    想到这,宁珞转头看了莺歌一眼,莺歌心猛地一震,她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宁珞快速把头转了回去,再次看向了容浅止,床上的姑娘长得像自己,而身后的莺歌长得像燕沐,而且她们的年纪也差不多……

    “燕伯母,您怎么了?”左长吉小心翼翼地问道,打断了宁珞的沉思。

    宁珞有些不悦,没有理会左长吉,坐到床沿上,探上容浅止的脉搏。

    左长吉的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他不知道宁珞的医术有多高,她会不会看出来容浅止被抹去了记忆。

    宁珞拧眉,从脉象上看,床上姑娘的头部有三处筋脉阻塞,而这三处并不稳固,有蠢蠢欲动之势,这也是让她此时昏厥的原因。

    黄氏站在一旁细细地打量着容浅止,她并不知道容浅止的真正身份,她只知道她是左长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妾,对于儿子的如此行径,黄氏早已习以为常了。

    过了片刻,宁珞收回了手,转头看向左长吉问道:“近日她是不是受过伤,而且伤在头部?”闻言,左长吉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宁珞并没有看出容浅止被抹去了记忆,他急忙道:“燕伯母医术果然了得,窈窈昨日确实被人伤到了头,侄儿昨日已让府医看了,本以为没什么事了,不想却如此严重

    ,这是侄儿疏忽了。”

    对于左长吉的这番话,宁珞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问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左长吉一愣,随即道:“窈窈是侄儿的妾室夫人。”

    莺歌看向左长吉,心中生出了一丝快意,容浅止失忆了,还变成了左长吉的小妾,如此倒是挺好的。

    “胡说!”宁珞猛地站起身,看着左长吉怒道:“她还是完璧之身,怎会是你的妾室夫人?”

    宁珞心中生着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容浅止的脉象上,她可以清楚地看出容浅止还是个姑娘家,而从左长吉言行举止上看,他就不是一个柳下惠,如此,她怎会是他的小妾?

    左长吉一惊,后背快速出了一层冷汗,他该如何把这个慌圆过去?

    莺歌也有些奇怪,宫漠寒和容浅止成婚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碰她。

    虽然隔着一层帷帽的白纱,但左长吉依然感到宁珞灼灼的似要把他烧成灰烬的目光,他头皮发麻,正头疼如何圆这个慌,这时,他猛地瞧见容浅止慢慢睁开了眼睛。

    “燕伯母,窈窈醒了!”左长吉惊呼了一声,急忙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把宁珞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他看着容浅止问道:“窈窈,你怎么样了,可感觉好些了?”

    容浅止没有理会左长吉,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宁珞的身上,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同时,她也纳闷她们怎么来漠北王府了。

    对上容浅止黑宝石般的眸子,宁珞的心一颤,她把紫霄剑往左长吉身上一横,冷冷道:“让开!”

    左长吉愣了片刻,讪讪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怒气,这宁珞以为她是谁啊,她知不知道她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

    宁珞又坐到了床沿上,看着容浅止问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此时,宁珞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比平常轻柔了几分。

    莺歌自然听出来了,她攥了攥拳头,心中的那丝快意早已荡然无存。

    容浅止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只是头时不时地有些疼。”

    “你的头受了伤,等会我开几副药帮你调养一下,过上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听宁珞这么一说,左长吉更是恼怒,他觉得宁珞完全就是在多管闲事,帮容浅止恢复记忆,他自然不能让容浅止喝她的药。

    “这样啊,谢谢你。”容浅止笑着道。

    宁珞没再说什么,写个了药方给了左长吉,便带着莺歌出了屋子。

    左林还在院子里,他见宁珞出来了,客套道:“有劳沐王妃了,沐王妃若是不嫌弃,就留在敝府上多住几日如何?”这本是左林的客套之辞,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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