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听着声音,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他快速转身,当他看清身后的左长青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左林手指着左长青,一时间难以相信,但当他看到左长青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左长依时,他的心中已经可以肯定。

    左长青双手抱着长剑,痞痞一笑:“怎么,当我是鬼啊,对,没错,我可不就是鬼么,这十年来,我人不人鬼不鬼让自己生活在炼狱里,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左长依一阵心疼,捂着嘴巴默默地流泪。

    短暂的吃惊之后,左林瞬间意识到左长青没死,他隐匿了十年,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长青,当年的事情,爹爹确实有错,但你要明白,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爹爹,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我已经犯下了株连九族之罪,我若被拿下了,你也难以逃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左林的这番话可是说得相当高明,既向左长青认了错,又摆明了利害关系,让左长青明白,这个时候帮宫漠寒,不但会没有半点好处,还会送了性命。

    不想,左长青听完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癫狂。

    左林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你蠢啊!”左长青笑着道:“十年前我就死了一次了,再死一次又能如何,再说,不是还有您陪葬么,我也不亏啊!”

    “你……”左林一阵气恼,他快速看了左长依一眼,又道:“那你想过长依么,她也会死!”

    左长依闻言,她快步上前道:“死有何惧,若不是为了给娘报仇,我早就随娘一道去了!”

    “你,你在装哑!”左林指着左长依,终于明白十年前左长依怎么就突然哑了。“对,因为我亲眼看见你杀了娘!”左长依哭喊道:“当时,你出去了,娘还没死,我害怕极了,娘跟我说,让我什么都不要说,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我牢牢记着娘的话,害怕自己说出来,就再也不说话

    了。”

    左长依的话让左长青瞬间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他慢慢向左林逼近,脸上的伤疤愈发地狰狞。

    “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爹!”

    看着如此的左长青,左林心中竟生出了丝丝害怕,他慢慢地后退。

    “十年前你就不是了,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说着,左长青飞身而起,长剑出鞘,直逼左林的面门。

    左林倒没有亲自动手,他身旁的几名贴身侍卫快速迎上了左长青,两方瞬间缠斗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因为有宫漠寒护着,容浅止没怎么动手,她一直注意着院子外面的动静,本以为左长青能出其不意立马把左林拿下的,如此一来,也就能让左林的人住手了,但容浅止没想到左长青只顾耍嘴皮

    子了,竟放弃了最好的偷袭左林的机会,他也就是一个蠢货!

    容浅止暗恼,看了看宫漠寒,担心他不同意,便悄悄使用“移影缓步”来到了左林的身后,用抢来的一把大刀架在了左林的脖子上,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擒贼先擒王,左林的手下见左林落在了容浅止的手里,纷纷住了手。

    左林差点恨得吐血,他纵横疆场,打了几十年的仗,今日竟然落到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更可恨的是,她怎么来到他身后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宫漠寒心中有些后怕,更有些恼,止止竟然以身涉险!

    他快步来到左林的身后,点了他的要穴,不过并没有点他的哑穴,此时左林还能说话,只是不能动了。

    容浅止放下了刀,朝着宫漠寒讨好一笑,宫漠寒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了一旁。

    左林知道是宫漠寒,他沉沉地开口:“宫漠寒,本王愿赌服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宫漠寒还没有出声,就见左长青快步走了过来,他阴阴地开口:“这么想死啊,不过,也是,你也该好好去娘的面前谢罪了!”说着,左长青一剑刺向了左林,左林瞬间睁大了眼睛。

    “哥哥!”左长依大喊了一声,瞬间昏了过去,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真的亲手杀了左林。破风惊云已经找到了宁珞被关押的地方,把宁珞救了出来,三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破风惊云都觉得这左长青确实够狠,看了他一眼后,站到了宫漠寒的身后,宁珞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再说左林本来就

    该死,他被杀了,倒省得她动手了,她来到容浅止的身旁,拉着容浅止便要走。

    “娘,你拉我去哪里?”容浅止站着没动,她直觉她娘这是要带她去宁剑山庄。

    “宁剑山庄。”宁珞说了句,看着宫漠寒并没有松手的打算,看向宫漠寒不悦道:“放手!”

    “岳母大人,宁剑山庄,我和止止定然会去,但并不是现在。”说着,宫漠寒猛地一拉,把容浅止拉到了身后。

    容浅止看得出来她娘生气了,有些头痛,急忙道:“娘,慕寒哥哥这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等处理完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宫漠寒皱了皱眉,“桃花哥哥”到现在都一直没有现身,他恐京城有变,处理完漠北的事情,他就必须立即回京,去宁剑山庄,也要等到抓住了“桃花哥哥”以后再说,不过,这些他并没有立即说出来。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宁珞心中很是不悦,她冷冷道:“我可从来没有承认他是我女婿,他为何要去?翎儿,你跟娘走!”说完,宁珞朝容浅止伸出了手。

    容浅止头痛不已,捏了捏宫漠寒的手,跑到宁珞的跟前,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娘,我们现在还在别人家里,说这些不太好,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宁珞当然知道这是容浅止的缓兵之计,但挨不过容浅止的撒娇软语,没出声,算是答应了。容浅止一喜,就听到左长青对宫漠寒道:“寒王爷,在漠凉山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事成之后送我一件‘东西’的,你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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