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晴心头一颤,她和宁婉心急忙转身,就见宫漠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的身后,他的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破风站在一旁。一身黑衣丰神俊美的寒王爷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但此时此刻,一向爱闹的宁婉晴心中没有一丝想笑的冲动,她只觉得一股股凉气从脚底升了起来,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她的四

    肢百骸,她第一次发现害怕一个人竟是这样的情形。

    “婉晴向来口无遮拦,冒犯王妃之处,还望王爷见谅!”宁婉心急忙帮宁婉晴跟宫漠寒赔罪,宁婉晴没敢出声,乖乖地拱手垂首站在一旁。

    “若人人犯了错只需一个‘见谅’就能解决,那还要律法做什么?”宫漠寒凉凉的目光扫过宁婉晴,他冷冷地开口。

    宁婉晴腿一软,她差点跪到了地上,就听见宫漠寒又道:“既然你不懂得尊重本王的王妃,那本王的王府你就无需进了。”这时,门房已经把大门打开,宫漠寒说完,抬脚进了府。

    宫漠寒的言外之意是宁婉晴不能进府但宁婉心可以,但这还是让宁婉心觉得有些难堪,毕竟宫漠寒并没有言明请她进府。

    这个时候,宁婉晴哪里还想进王府,宫漠寒如此说正合了她的心意,她推了推宁婉心道:“姐姐,你去见姑姑吧,我回客栈了。”说完,她没待宁婉心出声,撒腿便跑了。

    宁婉心有些无语,婉晴这么怕宫漠寒,以后她若真嫁给了宫漠寒,她是不是连她都不见了?

    她转身看向宫漠寒,就见宫漠寒已经走远了,没有半点要等她一道的迹象,她咬了咬唇。

    破风并没有立即跟在宫漠寒身后,他一直看着宁婉心脸上的神色,心中冷笑了一声,王妃刚出事,这打爷主意的女人就上门了!

    他冷冷地开口:“宁姑娘是不打算进去了?”

    闻言,宁婉心这才发现破风还站在那里,她顿时有一种被赤果果看穿的感觉,她急忙快步进了府。

    待府门合上,墨子染和戴斗笠男子才从不远处的屋脊上现出了身形。

    “方良,看到了吧,我让容浅止变傻了,这比杀了她,更让燕沐宁珞宫漠寒痛苦,没错吧。”墨子染依然戴着帷帽,但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此时的心情很好。

    戴斗笠的男子名叫方良,他想了想道:“主人,恕属下直言,您怎么肯定那容浅止一定会变傻,那宫漠寒不是装的?”

    “方良,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可以装笑可以装哭,但唯独神伤这种东西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根本装不出来,你也看到了,宫漠寒现如今这般模样,容浅止定然是傻了。”墨子染自信满满。

    “属下多虑了,主人睿智无双!”

    墨子染呵呵笑了两声,就听见百里无尘的声音传了过来:“子染兄真是足智多谋啊!”“无尘兄过奖了。”墨子染笑容一僵,百里无尘来了,他竟然没发现,他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百里无尘正站在一棵大树下面举头看着他,他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他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看起来

    就像对他的一种嘲讽。

    百里无尘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方良拧了拧眉,道:“主人,此人知道的事情太多,要不要属下去杀了他?”

    墨子染不禁笑了:“方良,记住,你若想活得久一点,就不要去招惹他。”

    方良一惊:“他这般厉害?”

    “嗯,他的武艺跟我在伯仲之间。”

    方良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

    破风自然不会把宁婉心领去宫漠寒和容浅止住的院子的,他把宁婉心领到了前厅,让人备茶,并交代暗卫不准让宁婉心在府中随意走动。宫漠寒回了自己的院子,来到房间门口,就见容浅止已经穿戴整齐正乖乖地坐在桌旁,燕沐和宁珞一左一右地陪着她,她见宫漠寒拿着糖葫芦回来了,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到了宫漠寒的怀里:“漠寒哥哥,

    我要吃!”说着,容浅止伸手一把抢过了糖葫芦。

    “好。”宫漠寒宠溺一笑,让人摆膳,拉着容浅止坐到桌旁,又道:“慢慢吃。”

    “嗯!”

    容浅止使劲点了点头,却张嘴咬下了一大口,宫漠寒见状,急忙道:“止止,慢点吃,别噎到了。”宁珞有些不忍,别过脸去,她突然发现,翎儿变成这样,最可怜的其实是宫漠寒,让他数十年如一日地照顾像孩子一样的妻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想到这,宁珞突然有些不忍了,她想了想,

    道:“漠寒,你还年轻,你有你的责任,现如今翎儿已然这样了,你若想休了她,我们是不会怪你的。”燕沐微微一愣,宁珞之前并没有跟他商量过这件事,不过,他明白珞儿的用意,跟着点了点头:“是啊,漠寒,你是南楚的王爷,你的肩上有南楚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你还要为宫家开枝散叶,你若休了翎

    儿,我们都能理解。”

    翎儿现如今这样根本不能为宫漠寒生孩子,而且,燕沐觉得宫漠寒要想开枝散叶,那势必就会再娶别的女人进府,到时候翎儿还不受尽了别的女人欺负?若是这样,还不如宫漠寒现在就休了翎儿。宫漠寒并没有看燕沐和宁珞,他柔柔的目光一直落在容浅止绝美的小脸上,他伸手轻轻拂过容浅止的脸颊,道:“岳父岳母大人,你们不用担心,我宫漠寒一辈子只爱止止一人,只会有止止一个女人,我能

    扛得起南楚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自然也能给止止一个最温暖的家,我不要孩子,我有止止一人足矣。”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见正在吃糖葫芦的容浅止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糖葫芦,扑到宫漠寒怀里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宫漠寒怔住了,他双手僵在了半空中,止止怎么哭了?她听得懂他的话?她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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