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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你这个家伙工作日的时间不出现在这里该出现在哪里啊混蛋”

    国木田满眼骇人的血丝, 他气冲冲地走到来人面前,嘴里的指责像机关.枪一样用子弹疯狂扫射着嬉皮笑脸地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 “说好九点钟准时在会议室碰头, 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

    被叫做“太宰”的男人完全感觉不到国木田的低气压, 还毫无愧疚心地歪头笑着。

    “咦我看看哦呀,居然那么早,才十点五十分吗国木田君总是那么严谨啊, 你也知道九点对我真的是太早了啦。再说了, 来的路上的风景是那么的美丽......”

    “啊”这句话就像是危险炸.弹的引线, 又像是即将戳破气球的锋利针尖,国木田觉得自己太阳穴处的头皮一紧一紧的, 拉扯着自己的神经。

    “你究竟要打破我的计划到什么程度让你一个人去解决事件结果去勾当了委托人家里的年轻女士让你负责接送乱步先生结果人也不见踪影了该死, 我为什么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这个不靠谱的自杀狂”

    到最后, 国木田完全是在揪着太宰的领口咆哮了。

    十几分钟后, 被侦探社其他成员劝阻的国木田终于满脸青筋地坐回了座位上。这时, 按捺不住内心好奇的谷崎探头看向悠哉地喝茶的太宰, “太宰先生, 昨天是您陪着乱步先生出去的吗那您有见到乱步先生的朋友吗”

    “なになに什么什么什么朋友”男子回以同样纯真的好奇。

    见他似乎真的不知情, 谷崎简明扼要地将刚才的见闻述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江户川乱步不同于寻常的表现。

    太宰治认真地托腮回忆了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屏息以待的众人, 注意到连一本正经的国木田都悄悄放下了手里的办公材料竖起耳朵,等吊足了胃口, 他慢悠悠地开口。

    “昨天我和乱步先生去了附近那条中华街呢”

    见他老久憋不出下一句,国木田推推眼镜,“然后呢”

    “然后......”太宰治语调突兀地高昂起来,闪亮的眼睛里面似乎盛满了星屑,“我看到了一家餐馆哦你们知道上面的招牌写了什么吗撑死大胃王挑战死.撑死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死法该是多么美妙”

    “后来呢成功了吗”这是关注点奇特的宫泽贤治。

    “没有呢。”太宰额角冒出几滴细细的汗珠,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脸色有些发青,同时抬手捂住了肚子,极其认真的感慨道,“如果想要自杀,撑死这种死法真的不值得推荐哦,实在是太痛苦了”

    国木田忍无可忍,“谁想听你的自杀感言啊所以你就把乱步先生丢到一边自己跑掉了吗我看不如推荐一下直接被我掐死吧你看怎么样啊”

    再次被揪住摇晃的太宰发出奇怪的声音,“唔唔唔喔”

    横滨是一座屹立于海滨的城市,临海之处自然有数不胜数视野辽阔可供眺望的地方,也有一些荒野无灯、无人经过之地。瑰丽的火烧云在天边滚动着,港湾处的海水是一片偏粉的梦幻红。

    人类无法看见的灵力流应和着海水拍岸的声音,澎湃地冲击着摆放在地面上的几十把刀剑,刹那间异世界的力量从古老的武器中苏醒。

    几十道身影像是穿过一层看不见的朦胧透明膜,伴随着粉白的花瓣,一个接着一个突然出现在黑发少年的身边。

    被召唤出来的付丧神先是怔了许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目光缓缓投向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审神者身上,终于从贫瘠的木然转化成了狂喜。付丧神们动了动嘴唇,却感觉到喉咙处像是被某种又酸又涩的东西堵塞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憋不住情绪的小短刀们反应了过来。

    他们如离弦的箭般挣脱了旁边的成年刀剑组,像是十几只失去主人几年的毛绒绒小动物哆哆嗦嗦地撞进了少年的怀抱,抖动着不安的小尾巴,捱捱挤挤地在主人身边缩成了好几团。

    五虎退泪眼汪汪地抱住了光宙的腰,蹭来蹭去的柔软发丝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求抱抱的小奶虎,和一旁面无表情把玩着头发的乱藤四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公”

    其它的短刀也是泪眼朦胧地挂在光宙的手臂上,颤抖的手完全不愿意松开,“吓死我了主公”

    “您终于回来了呜呜嗝”

    “好可怕啊,害怕失去主公,灵力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流逝走的感觉再也不想体会一遍了嘤”

    喧闹哭泣的声音一点一点充斥了几乎无人的临滨,似从积蓄了无数不良情绪的容器中一股脑地放了出来一样。

    被无数只黏糊糊的小猴子包围的光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进退不得的情况,眼神可疑地游动了几下,最终他只好无奈地叹息,发出了粉红伯爵般深沉的声音。

    “呀咧呀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宣泄完情绪的短刀擦了擦眼角,脸通红地被成年组的刀剑们按在了身边。

    成年体的付丧神们对视了几眼,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场面有些凝滞和沉重。一年时间,完全失去灵力供给的他们,经历的心理折磨和痛苦完全是他人难以想象的。

    担忧,不安,自责。

    为什么在主公最需要的时候,只能毫无办法地等待着消息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挡在主公身前最锋利的武器,却一直被保护

    就像是爬上石阶的青苔一点一点侵蚀了他们的内心。

    重新见到消失那么久的审神者,感受到熟悉的灵力,五味陈杂的情绪如泄洪般涌入付丧神的大脑。

    而此刻,居然是平时略显脱线的三日月最先站了出来。

    他整了整宽大的衣襟,施施然站到了最近的位置,微微弯下腰凑近了黑发的少年,眼中如碎金般浮动的光影穿透了风起云涌的海面,他一如既往地笑着,笑容很率直。

    只是弯起的眼睛里却没有一如既往的笑意。

    “哈哈哈哈,许久未见,主公比起那场爆炸前更高一些了呢。”三日月收敛了神色,认真地打量起依然年少的审神者。

    比起刚来本丸时候那种放肆的模样,他能够感觉到少年某种微妙的不同,那是一种经历过波澜壮阔的世间汹涌而沉淀下来的东西。

    想到这是主公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因为他们无法实施保护而被迫成长的代价,他就......

    “哼,当然。”

    三日月垂了垂深邃的眸,复而睁开,好像有些苦恼地歪头,不明不白地继续道。“老人家的确经不起折腾呢,平时啊,我就不喜欢自己动手,平时的打扮也是别人来帮我的,有的时候内番比试也打不起精神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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