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凡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她说话会这么直接。
他没回应。
甄九儿开始吃煎鸡蛋，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要浪费时间，你看到我手链那一刻，说话没有注意，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声音。”
她对声音非常敏感，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记得清楚。
其实，真不是慕牧的声音，但却有些像。
就和九爷一样。
和九皇叔并不是完全一样，可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甚至连声音都有那种感觉。
生气的时候，皱眉的时候，冷哼的时候，骄傲不理人的时候……全是九皇叔的味道。
那么眼前的陆非凡，长得和慕牧很像，举止和声音，也是那样的味道。
所以哪怕他是昨晚的黑衣男人，九儿对他，也生不起敌意。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非凡似乎在琢磨她的话。
甄九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吃早餐。
就在她喝完最后一口热奶，将杯子放下的时候，抬眼，便看到陆非凡依旧在盯着自己。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你如果没什么话要说，我就去那边看他们开掘北帝墓了。”
现在，慕牧就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完全不认得自己。
可看到他这张脸，这身躯，九儿心里就踏实了。
就好像，慕牧还活在这世上，他根本没死那样。
所以那口北帝墓，也不会再让她难受了。
确切来说，她现在，心情很好。
“想要什么？”就在九儿打算起来的时候，陆非凡终于开了口。
甄九儿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笑着说：“你鬼鬼祟祟引我出去，现在，你问我想要什么？”
算不算是贼喊捉贼？
陆非凡面无表情，和之前跟陆北城在一起的时候，那谦和温润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但却是完完全全，属于慕牧的表情。
那家伙，会有温润的时候，也会有，高深莫测之时。
就如现在一样。
他心里，总是藏着太多的事情，表情，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是真的。
九儿的心情更好了：“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为什么看着我的手链，那么震惊？”
她将手抬了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让他将自己手腕上的同心钥链子，看得更加清楚了。
陆非凡的心脏微微收紧，指尖也在绷紧中。
手，下意识想要往自己胸口摸去，但最后还是强忍着，放了下来。
“哪里来的链子？”
“别人送的。”
“谁？”
“这能随便告诉你吗？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九儿冲他一笑，便站了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告诉九皇……九爷，看我心情吧。”
“不过，你要是对九爷别有用心，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还有，别打算杀我灭口，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同心钥的秘密。”
“就是这条链子哦。”
她又晃了晃手腕上的链子，再次冲他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心情，真的很好。
慕牧还活着。
她就是这么认定，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