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阙的确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但是他却可以肯定以幽凰的性格绝对不会对阿念这样绝情的,他突然想起阿念方才说的凤羽花幽凰从来不会是个侍弄花花草草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朵凤羽花对阿念大发雷霆呢
“你刚才在苍穹殿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凤羽花”
提起这朵凤羽花阿念才有了些精神,他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长阙,”说起那朵花的确有些特别,我原本只是在殿门前喊了一声娘亲,但是娘亲没有应我,我原本是打算走的,但是突然一道赤金的光从阿娘的房间内发了出来,就是那道神力牵引着我进去苍穹殿的”
长阙皱着眉头说:“你是说是那道光牵引着你走进去的”
“对啊”阿念点了点头:“很温暖的一道光,就像是它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引领着我走过去的,更神奇的是那道光就是那朵花发出来的”
“那朵花什么样的花呢”长阙玦的更加的疑惑
“一朵单独的凤羽花,养在一个水晶盅内”阿念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那个水晶盅也很怪异,里面盛的并不是清水而是像血一样红色的液体幽幽的发着赤金色的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花,所以伸手去摸了摸,娘亲看到后就很生气的把我赶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紧张那朵花”阿念说着嘴巴瘪了瘪娘亲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
长阙心中原本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他神色有些凝重的问阿念:“阿念,你注意到那朵花开了吗”
阿念想了想说:“就是有些奇怪,那朵花只开了一个花瓣,所以我伸手去摸了一下,但是娘亲却一掌将我挥开了要不是我当时站的快,整个人就要撞到占星台上了,她却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长阙感伤的伸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可怜的阿念,难道要在失去阿爹后宰失去阿娘吗
婴宁伤的有些重,白真为她渡了不少的神力才稳住了她的元神,此刻正在沉睡,阿念折腾了一天也觉得累了,便躺在婴宁的身侧一起睡了
白泽与白真没想到长阙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两个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半晌都不知道如何作答,眼前是灼灼的桃花,无风自动,落英缤纷
长阙却突然愤怒的转身怒视着两个人,“以血度己的返魂之术对吧,这些年她把自己关在苍穹殿内,寸步不离,对阿念不闻不问的原因就是她打算用自己的血,自己一身的神力来重塑一个一夕云诀对吗
而你们就这样纵容她纵容她拿自己的命去做这一场豪赌,甚至可以狠心绝情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你们怎么忍心阿念他”
长阙的话还没有说完,苍穹殿的大门轰然打开,幽凰一袭白衣淡淡的站在那里,风鼓胀着她的长裙广袖,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的单薄,像是随时会随风飘散了一般
“不管他们的事”她的声音冰冰凉凉的一如她苍白的脸一般让人没有丝毫的人气
这是阿念出生之后这三百多年来,长阙第一次见她,恍若昨日一样,她依旧是从前的那副模样,这天上地下绝世惊艳的那个人,只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从前的幽凰,肆意飞扬,惊才绝艳,眼角眉梢都带着恣意,可是如今她就像一朵花开到极致之后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花瓣凋零,落英缤纷,零落成泥。”
长阙站在阶梯上侧身远远的望着她,声音冷的像是被淬了寒冰一般:“所以你为了一夕云玦可以如此狠心的不要阿念,三百多年甚至不肯给他一个拥抱一个青眼,如果你的心里眼里所能容下的紧紧只是一个一夕云诀,为什么当年要求我帮你保住阿念
我自断一尾,拿自己千年的寿命为他续命,才将他保住,并不是让他来这个世上受苦的,若是我当日知道你会如此对他,断然不会让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你也可以随着你的一夕云绝魂归混沌,一了百了
幽凰,你配不上阿念的一声娘亲,配不上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