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易坐不住,披上衣服决定下去看看。

    “你别跟了,就送到这里”端木徳淑带着斗篷停下脚步。

    雷冥九看着她小小的人包裹在黑色银边的斗篷中,像发着光的小仙女,认不出伸手碰碰她的脸。

    端木徳淑后退一步:“你又来”

    雷冥九笑笑:“你要是我就知道什么叫忍不住了,就送到巷子口,走吧。”

    骄战弹弹蹄,仰仰头,安静的被主子签在手里。

    “送到巷子口不是就被人看到了”

    雷冥九看看周围的石墙:“你那么小声干什么,都包成这样了没人看清你的你,走吧,就到巷子口。”说着又伸出手戳戳她软白的小脸。

    端木徳淑气鼓鼓的瞪着她:胡闹。

    雷冥九愣愣的忘了收回手,本来想逗逗她的心也忘了原来的初衷,她眼睛好凶,但更亮,生气的样子雷月如火,轻轻一扫,刮心挠肺,雷冥九低下头,想吻

    “主子”声音很轻很稳,所以但足够不远处的两个人听见。

    雷冥九抬起头,刚才便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只是没想到他会开口:“有没有说过你,不要这样生气”眼睛带勾一样不知道吗,雷冥九用手指压住她的不染自艳的唇色。

    端木徳淑拨开他,立即转头,拢好衣襟向品易走去。

    雷冥九看着端木徳淑离开的背影,手掌攥了攥,心中傻乐。

    骄战蹭蹭主子的脸颊。

    雷冥九拍拍它的脖子:“走”

    品易服侍娘娘解了发,梳子刚没入娘娘的发中,见娘娘发丝中沾了一片草叶,品易视线凝了一瞬,下意识的将主子发间的碎屑捏下来,在指腹间碾碎。

    “咝”

    品易手一抖,立即松开娘娘的头发,脸色苍白,噗通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戏珠听到声音睁开眼,见娘娘坐在床边,品易跪在地上,窗外月色正好,不见打杀痕迹,便没有挪地方,也没有起身,声音懒散:“怎么了”

    端木徳淑抚了一下发,品易扯了她一根头发,若是在宫里肯定是要罚的,不过现在在宫外,又没有外人在,而且估计是她乱躺才让头发打结的,可定也沾了不好处理的碎屑,也不全怪他:“起来吧。”而且也不是很疼。

    明珠在娘娘一进门便醒了,见品易服侍着也就没有动,现在也依旧没有动。

    品易心神晃动,脸色依旧苍白,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快些谢恩,然后起身继续伺候主子休息。

    品易也这么做了,他起身,向前,只是捏住梳子的手隐隐发抖,他除了刚练手的几年,还是第一次伤到主子

    明珠突然起身,接过品易手里的梳子,为娘娘通发:“都忘了品易今天不当职,可是让奴婢和戏珠姐姐偷懒了,行了,你下去吧。”

    品易额角上一丝冷汗滑过,没有逞强:“多谢明珠姑姑,奴才告退。”

    品易退出去,为主子关上门,僵直的站在门外,过了好一会,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万籁俱寂,风烛摇曳,夜又恢复了她本来的样子。

    翌日一大早,驿站重新忙碌起来,打马、装车、整装准备出发。

    明珠趁主子用早膳的功夫,悄悄退出来,问了品易人在哪里,直接找了过去,明珠站在一旁。

    他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指挥者下面的人装车备物,依旧是往日冷静自制的他。

    品易回头,看到明珠,走过去:“明珠姑姑早。”

    明珠点点头,娘娘的发不能梳理,就算是一个半生手应该都不会犯什么错,以品易的水准就更不应了:“镇西王昨晚做什么了吗”

    品易微愕,有些不明白。

    “为何把你吓成那样”明珠盯着他。

    品易神色没有一丝异样,还有一些小腼腆:“第一次犯错,有些”说着看看自己的手:“不如两位姑姑稳,以后还是要多练。”

    明珠盯了他一会儿,无法从他神色中看出什么,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可他皇福寺那天都能如此镇定,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失手:“去忙吧。”

    “那我就不留姑姑了,一会还记得走。”

    “嗯。”

    品易转身,有些懂为何明珠这么些年能坐稳她现在的位置,她或许某些事上很不认真,伺候主子也能偷懒就偷懒,但她绝对敏锐,还好,只是一次小失误,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那边的行礼装后面的车,不能往前放”

    明珠耸耸肩,能有什么,就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还能背主不成,再说得罪了赞清除了她们娘娘谁敢要他,只要有这一点再,他就是真看到镇西王和皇后做什么没脸的事,怕自身会不保,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既然没有,还不是要跟着娘娘,他想开了就好了

    明珠转身,神情愉悦的离开。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路上,停闹市、闭门户、平路基,说不劳民伤财都是假的,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队伍使出落脚的城镇,窗外豁然开朗,端木徳淑让戏珠掀起两边的窗帘,不出去绵延的高山依然可见,绿意盎然的大地在烈光中虽然颓靡但也依旧充满生机。

    马车内寒冰散发的冷气飘出窗外,很快被车窗外的热浪卷起,消失在天地中。

    品易温了一杯杏仁奶送到娘娘手中。

    端木徳淑接过来,喝了一口,刚刚好,突然开口道:“品易,吹首曲子吧。”

    戏珠放下手里为娘娘做的秋衫,开口道:“娘娘,都冒着太阳赶路呢,外面还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将士,您唯恐别人不知道您会享受吗”

    “本宫还要弹个琴呢”

    戏珠闻言继续做针线。

    品易笑笑,取下挂在车壁上的玉笛:“奴才献丑了。”

    轻扬的笛音随着窗内的寒冰之气溢出,不紧不慢,空灵洒意,多了一份安抚人心的你宁静之感。

    戏珠说那句话也没有别的意思,护送的人到了补给的驿站自然有镇西王的补助,何况护主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她就是觉得娘娘今日心情好的太快,看不惯让主子心情好的快的那个人罢了。

    戏珠抖开葡萄绿的外衫,上面绣了几片葡萄的叶子,压着几缕藤蔓,觉得还是绣上几颗葡萄会好些,又低头开始忙碌。

    “你差不多些就好了,本宫又不是小孩子的时候,成天穿些瓜瓜果果的做什么。”

    “回娘娘,这是家衫,又不是让娘娘见客穿的。”

    端木徳淑心想,你什么时候也有道理。把迎枕放在榻的一侧,躺了下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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