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喝醉了。”他替她将后面的话说完。
感觉到她身体更加坚硬,简直可以媲美石头,聂幕瑾蓦然发出低低沉沉的笑声,胸膛震动着,几乎每一下都能震碎她目前薄弱的意志力。
“昨晚,我们很契合,知道么”
汐儿猛地挣脱他的怀抱,目光无措的看着距离很近的聂幕瑾,没注意到他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腰间,只是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个男人刚刚说的话。
昨晚,他们很契合
他们真的上床了
聂幕瑾细细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很生动丰富,几乎单纯得让人马上能够看透她的心思,此刻的她与白天比起来要可爱多了。
原来,每天早上这个时候的她,是她伪装最弱的时候。
汐儿重重的喘息,几乎呼吸不能,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昨晚上床了”
聂幕瑾看着她这幅模样,忽然许多年不曾有过的恶作剧精神一下子跳了出来。
他,竟然想看她更加惊慌失措时的表情,一定会比现在还要生动,且耐人寻味吧。
“你说呢否则我们怎么会一早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挑眉,故意误导她。
上床有很多种含义,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不代表就一定发生过关系。
事实上是他不喜欢和不甘不愿的女人做,他滥情风流,但也注重性爱的品质。
其实还有他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够心甘情愿的属于他。
汐儿倒抽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没事吧”注意到她愈发不对劲的脸色,聂幕瑾不由得有些担心。
汐儿缓缓抬起眸,直直望着聂幕瑾深灰色的眸底,又好像没有焦距。
她慌乱的摇了摇头,好像真的被吓到了,聂幕瑾觉得这个玩笑有些过火了,因为她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汐儿,其实我们”他想要解释什么,手刚碰到她冰凉的脸颊。
霍地,汐儿就像是被什么蜇到了一般,迅速甩开男人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什么都不要说,至少,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你不要跟过来,让我自己静一静,拜托。”
她有些语无伦次,又看了一眼坐在大床上的蹙眉、神色复杂的男人,汐儿飞快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从寝宫逃离。
汐儿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也清楚自己游魂似的模样会引起多少人的注目。
但是此刻,她却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只是心很乱,宿醉的头也很沉。
她和聂幕瑾真的发生关系了但她的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不适。
可是,聂幕瑾从不开玩笑的。
不知道自己一路走到了哪里,当汐儿有意识的时候,抬起头,却看到圣莲殿那朵闪耀着的别具特色的莲花。
在太阳下,如同一座巨大的黄金山,发出夺目而又灿烂的光芒来。
可她,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来
“汐儿小姐”有些迟疑的声音从汐儿的背后传来。
她缓缓转过头,看到一脸惊讶的波姆莱特。
看到波姆莱特,汐儿忽然眼眶升起一股热气。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走到这里,因为在五年前,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家,所以在彷徨无措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来到这里寻求保护。
“汐儿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不好”注意到汐儿苍白的脸色,波姆莱特皱眉关心的问道。
汐儿艰涩的扯了扯唇角,声音羸弱而颤抖:“波姆莱特,我能在这里洗个澡吗”
波姆莱特体贴的什么也没问,而是马上叫人准备好浴室,供给汐儿使用。
但是,就在汐儿站在浴室门前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仿佛知道汐儿在想什么,波姆莱特说:“小姐,放心吧,菲罗米娜小姐并不住在这里,殿下现在正在内阁开会,并不在圣莲殿。”
现在不在,并不代表待会儿也不在。
波姆莱特看着汐儿,心里已经盘算着待会儿要给殿下打一个电话,通知殿下。
汐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走进了浴室。
浴室内雾气满布,热的馨香飘散啊在空气中,打湿了一切,氤氲而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汐儿只是望着浴缸对面的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的小脸渐渐平静。
恢复了些微理智,她就更加怀疑聂幕瑾的话,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五年前她和聂倾寒欢爱后,即便是时隔十几个小时,身体里曾经被进入的感觉还是不容忽视的。
而她此刻,除了有些头痛和疲惫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是,如果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聂幕瑾又为什么要同她说谎
汐儿轻叹一声,刚刚她是真的慌了,真的险些被吓死了,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后,才注意到身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她也只能尽量将那场闹剧当作露水姻缘来看待,毕竟她和聂幕瑾是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盟友以外的感情。
想通后,心便安定了下来,从浴室里走出来,波姆莱特已经派女仆为她准备好了一套长裙。
细细肩带的白色长裙,裙摆一直长及到脚踝的位置,v字型的领口,露出大片胸前白皙细腻的肌肤,而同时也将那饱满的形状展露无遗。
这是她五年前的穿衣风格,汐儿不确定这件衣服是不是她之前落在这里的。
因为那时候自从得知到菲罗米娜怀孕后,她就匆匆从这里离开,也不曾回到圣莲殿收拾行李。
当时她的想法,就只有从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远远的逃离。
汐儿来到穿衣镜前,长裙修饰出她完美比例的身材,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和两只纤细仿佛一碰就折的双臂,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散发着莹亮的浅浅光芒,像是洒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漂亮异常。
这是,汐儿的目光却落在自己的唇上。
红肿,甚至还有几处破皮,这绝对不会是她自己能够弄出来的伤口。
指尖,羸羸颤抖的来到锁骨周围的几枚红痕,仿佛要昭示着昨晚男人多么疯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