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快过来,我带你回家找娘”剑影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瞥了上官景辰一眼,因为那小雪貂,已经开始向他那边爬过去了
“小咕,小咕,小咕,小咕”上官景辰不会说别的话,只急得满头大汗,不断连声呼喊。
上官滢滢也很紧张地盯着那只小黑猫,恨不得找只老鼠来诱惑它
“小咕,小小咕,小咕咕,你过来,我给你找好吃的”上官滢滢忍不住帮着小辰说道。
小雪貂听了这声音,顿了一顿,转身朝着小辰的方向爬过去了。
“你作弊”剑影功亏一篑,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上官景辰欢呼一声,蹲下身将小雪貂抱在怀里,不断地叫它“小咕小咕咕”还把它抱起来,用自己的小脸蹭了蹭小雪貂软软的毛。
小雪貂“咕咕”地叫了一声,舔了舔上官景辰的小脸,上官景辰乐得咯咯直笑。
弟弟这样高兴,上官滢滢更是不想把这只小雪貂还回去
但是对面剑影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要是眼神能杀人,上官滢滢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上官滢滢其实也有一丝心虚,毕竟他曾经救过她们姐弟,要不是为了弟弟,她真的不想这样争执。
忙放缓语气道:“今儿天晚了,不如这样,先让小雪貂在我们家住几天,等我们收拾好了,我再和我爹登门造访,谈谈小雪貂的问题,可以吗”
这一次上官滢滢没有强行说这雪貂是他们家的,对面剑影的臭脸总算是松弛下来,他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话,他身后的冯嘉靖发话了,“算了,不过是只貂。”
顿了顿,他在影壁的暗影下拱手,“打扰了,告辞。”说着,转身走了出来,往院门口行去。
“啊公子,真的要给他们,您不要小白了啊这小白可是您千里迢迢,去北西洋国带回来的纯种红眼雪貂啊这样纯白的毛色,红宝石眼珠,就算在西洋那种产貂胜地,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剑影痛心疾首说道。
上官滢滢忍不住冷笑,道:“这貂明明才出生几天,就说是从北西洋回来的,哄谁呢当我们乡巴佬,不知道西洋在哪里吧”
从西洋到西昌国,相距何止千里
一来一去总要一两年的功夫,这小肥貂早就长成大貂了
剑影大怒,冲到上官滢滢跟前道:“谁哄你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小白,是我们公子带回来的大白刚下的崽儿不信你去我家看看那大白貂”
上官建成一听忙道:“冯三公子,您可别这么说。这貂既然是贵府上的,我们可不敢截留在家里。”说着,他对上官滢滢瞪了一眼,“太不懂事了你还不快把貂还给人家”
西洋雪貂一般是通体白色但尾部有杂毛,但像这样浑身雪白的却少之又少。而且是给人家养的已经驯服宠物,物以稀为贵,当然它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了。
北西洋来的纯种红宝石雪貂,娘亲,这价值可不是一般的高
上官建成虽然无利不起早,但是也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就算谢冯家如今已经是四公爷家里最弱的一环,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是他们这些商户能够占便宜的
小辰紧紧抱着小雪貂,专心致志跟它玩耍。
“给我”上官建成见上官滢滢不动手,周围的奴婢下人也不敢动手,只好自己上前一步,从上官景辰手边抢过小雪貂,拎在手里,对上官滢滢斥道:“他是傻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跟冯家争貂,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上官景辰反应比较慢,愣了一愣,才发现怀里已经没有貂,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爹上官建成一脸嫌恶的表情。
上官建成脸上遮住那道蜿蜒疤痕的几缕头发丝儿被掀开,不悦的时候,那道疤简直像索命鬼的夺魂刀恐怖,神情很是吓人。
“不,不”上官景辰吓得后退一步,哇地一声大哭,转身投入上官滢滢怀里,哭得全身抽搐起来。
上官滢滢气得嘴唇都紫了,她死死咬住牙关,咽下满腹的怒气,深吸一口气,对上官建成森然说道:“爹,小辰不是傻子,您再这样说他,我以后都不会带他见您了”
如果天天被自己的爹指着鼻子骂傻子,纵然不是傻子,也会被骂出毛病。
对于上官滢滢来说,现在弟弟比爹重要多了。
爹没有她,还有继母和飘香,他还是会会活得很好。
但是弟弟没有她,却会活不下去。
“你还敢顶嘴”上官建成大怒,拎着小雪貂上前一步,“你就这样跟你爹说话不见我只要你们还在这个家我就不容你如此放肆”
上官滢滢胸口起伏,但语气多了几分强硬,“那我带着他离开这个家”
上官建成嗤笑,“哼还要带小辰离开,我倒要看看,离开这个家,你带这个拖油瓶能去哪里”
“去哪里哪里不能去外祖家就在京城,只要我们去,外祖母肯定欢喜迎接我们去住的。”
上官滢滢毫不退缩,“当我不知道吗爹多次拒绝了外祖母的更贴,我原来以为爹是心疼我们姐弟,不想我们寄人篱下。如今看来,还不如寄人篱下”
看到她爹的脸色,上官滢滢继续添火,“再再不济,我们就去北上官家,二太夫人总不会
不管我们的。”
谈到北上官家,就要从上官滢滢的祖上说起了。
上官滢滢的太高祖父生了两个儿子,兄弟俩从小就聪慧过人,跟着外祖父赵举人读书,送至京都的国子监进学。
后来两兄弟同时金榜提名。
哥哥二甲第三名,弟弟二甲三十七名。
上官家至此真正地富贵起来。
之后哥哥留在了翰林院行人司观政。弟弟则外放南昌府的进贤县做了一名县丞。
上官滢滢的太高祖父到底福浅,风光了没几年,就驾鹤西去了。
两兄弟回乡守制,除服后,回京待缺。
哥哥曾在行人司呆过,很快就谋了个都察院御史的差事。弟弟蹉跎了大半年,才在哥哥的打点下谋了个云南按察司经历司经历之职。
在弟弟的印象中,云南穷山恶水、瘴雨蛮烟,有官员在赴任的路上就暴病身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越想越觉得没意思,索性辞官回了江南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