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语有些被leo的轻佻给气到,“都是你,你做什么突然凑过来,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你老是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我说,莫大小姐,我们这是在演校园情侣,我们是恋人我们之间要是一点互动都没有,你让导演拍什么光拍风景么”

    莫小语被leo的话堵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面色乍青乍红,她索性抿着唇不说话,然后兀自转过身,将膝盖上写了愿望的纸快速地折了一个纸船,接着,递给leo,道,“不是拍么,那就快点,点了蜡烛放了船,这一场就结束了。”

    leo耸耸肩,漫不经心地接过纸船,点上蜡烛,将船荡了出去。

    郁气,在看着许愿船顺着水波荡漾出去的时候,渐渐消散了。

    莫小语静静地看着小船摇啊摇地往前荡着,似是要将她的祈愿带向远方,让它实现

    冷修,愿你此后的每一天,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期望,求求你,替我实现它

    leo凝着莫小语望着许愿船的侧脸,原本轻佻的面庞,渐渐变得深沉未明。

    将自己写下的许愿船点上蜡烛,leo轻晃着水波,让它跟着莫小语的船,一起荡出。

    两艘许愿船,一前一后,缓缓地在湖面上飘荡着,烛光摇曳,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如果,人这一生,只能许一个愿望,那么,就请让许愿船上的愿望实现因为,它已代表了两人一生的希冀,永不改变

    莫小语以为,拍摄到这里就结束了,可leo却告诉她,这一场只拍了一半,现在需要在湖面上重新布景,再继续拍摄。

    莫小语有些困惑地看着湖面,有小工正在将湖面上的许愿船一只只地收起来,也有小工搬着木头,往湖面上铺。

    “你究竟要在湖面上铺什么”莫小语问。

    “不告诉你,等完工了,你就知道了。”

    “”

    这之后,莫小语被leo拉着去换衣服。

    莫小语换了一条米色的长裙,高腰,双肩、无袖、胸口深v设计,加以薄纱处理,很有古希腊的异域风情。

    而leo,则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

    有那么一瞬,莫小语的眼底是惊艳的。

    leo那头深咖色的发丝,那微卷的刘海,那俊美的脸庞,那帅气的燕尾服,真的像极了混血儿,还是那种英国贵族的混血儿。

    leo迎着莫小语惊艳的目光,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他蓦地俯身,凑近她的脖颈,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是不是很想来个恶羊扑狼我让你扑,要不要”

    莫小语因他炙热的气息而轻颤了一下,更因他的话而心脏狂跳了几秒。

    冷修,冷修也一直很喜欢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说话他每次说着说着,就喜欢咬她的耳贝和脖子

    血液,蓦地似被电流导过,莫小语浑身一个激灵,有些心惶地后退了一大步。

    这个leo虽然在性格上和冷修大相径庭,但当他欺近她的时候,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真的和冷修带给她的感觉很像同样地会令她脸红心跳,同样地会令她颤栗不止

    是她对这张脸太没抵抗力了么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因leo的靠近而这般悸动

    唇瓣抿得死死地,莫小语有些唾弃自己可耻的反应,她用指甲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冷冷地转身,道,“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还有一场,就全部拍完了,她不想再和leo有太多的交集,既然她改变不了leo轻佻邪气的脾性,那她躲还不行么。

    leo看着莫小语转身的背影,垂在伸出的五指微微地动了动,接着,迅速地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笑笑地道,“小语,既然你要休息,就去我的车里休息吧。湖面在搭台,你还是不要偷看比较好,否则到时候神秘感消失,就拍不出你那震惊的表情了。”

    莫小语没有拒绝leo的提议,呆在这里,一个人,她求之不得。

    坐在车内,莫小语有些疲倦地将头靠在椅背上。

    车内只有一盏小灯,之前为了在车里换衣服,冷修在车玻璃上都罩上了黑色的幕帘,她抬眼望出去,也只是看到一片漆黑。

    视线在车内晃了一圈,莫小语这才发现这辆保时捷似乎是新买的,座椅上的皮革铮亮,一点褶痕都没有。

    这个leo刚回国、刚出道,就买了这么一部新车,还真是有钱。

    视线一瞥,莫小语看到了脚边的两个衣袋,那里面装的是她和leo刚刚换下的衣服。

    莫小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这一瞬,她的脑海中莫名就晃过了leo站在大树后,从衣兜中拿出小瓶子,倒出、咀嚼的画面。

    他那个时候,嚼的究竟是糖,还是药

    视线,就这么定格在了leo换下的衣服袋子上,莫小语犹豫了片刻,还

    是伸出手,将衣袋拿起来,然后,拿出了那件呢外套。

    将手探入呢外套的内侧兜里,莫小语摸了个遍,竟什么都没有摸到。

    不信邪地将呢外套的外侧口袋也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为什么会没有难道说,leo新换了一套燕尾服,连带的,把小瓶子也转移到燕尾服的衣兜了

    也就是说,那小瓶子里,装着药的可能性,要远大于装着糖果

    可究竟是什么药,必须随身携带

    在莫小语有限的病理知识里,只有一种疾病,是严重到必须随时随地、随身带药的。

    那种病,名为心脏病。

    可leo年纪轻轻,看着又很健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心脏病的样子

    那他,究竟在吃什么药

    莫小语也不知自己在心慌什么,总之,她就是有些烦躁。

    将手中的呢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座上,莫小语又去拿衣袋中leo的牛仔裤。

    他会不会是将药品放在牛仔裤的裤兜里了。

    可,裤兜里依旧没有。

    有些气闷地将牛仔裤和呢外套塞回衣袋中,莫小语刚想把衣袋放回车脚垫,忽而,她看到皮质车脚垫的横纹凹处,有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很小很小的一粒,只有半个米粒大小,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俯下身,莫小语快速地将药丸捡起来,捏在手里,仔细地看着。

    这粒红色的小药丸,应该就是leo吃的药丸,他应该是在倒药丸的时候,不小心倒出来了一粒,就滚落到了车脚垫上。

    而且,这个小药丸,应该不是心脏病的药丸,她记得那种救心丸,里面有一味牛黄的中药,所以,救心丸的颜色,应该是咖啡色,而不是红色。

    那这究竟是什么药

    视线就这么紧盯着手中的红色小药丸,莫小语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她张嘴就轻轻地咬了药丸一下,咬下些许粉末,尝了尝药丸的味道。

    这么味儿,怎么是辣的,还有些苦、有点涩。

    莫小语有些受不了这股味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难道这只是怪味的糖果不是药

    莫小语正困惑着呢,忽地她感到从舌尖至舌根隐隐有着一股痛感,而这股痛感,又延伸至了喉咙,让她有一种喉部声带骤然紧绷的感觉。

    这是什么怪药,怎么会让人尝了一点之后就喉咙痛

    喉咙痛

    喉咙痛

    脑中似有一根弦被拉紧,莫小语瞳孔急剧地颤动着,接着,毫不犹豫地将整颗药丸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辛辣苦涩的味道在嘴中漫延,她的喉咙口开始越来越疼,就像是声带两处的声带肌被什么东西刺麻着胀痛的感觉。

    “啊啊”

    莫小语试着张口说话,竟发现自己喉间紧绷异常,出口的话,就像是咽喉发炎而导致的声音沙哑,听着,极低沉、极难听。

    就像周身下起了鹅毛大雪,一股寒意自莫小语的脚底升腾而起,让她通体冰寒。

    这种药吃了之后,会让人的声带紧绷,声音沙哑

    声音沙哑

    也就是说,leo是靠吃这种药,才会发出那么沙哑的声音的而他原本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他在靠吃药改变原来的声音

    血液似在瞬间逆流,莫小语浑身猛地一颤,极度的惶恐,将她吞噬。

    深咖色的头发微卷的刘海各色的美瞳沙哑的声音

    若是退去了这些刻意的伪装那leo的原貌,不就是、不就是冷修

    喉咙口似被什么堵住,莫小语艰难地张了张口,才从嘴里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冷修,是你么,是你么”

    说着话,莫小语才发现,自己每吐出一个字,喉咙口都会传来一股极不舒服的痛感。

    眼泪,唰地就从眼眶流了出来。

    这个傻男人,竟然为了伪装自己,不让她认出他,一直不停地在靠吃药改变声音那他的喉咙,该是有多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伴随着喉咙口的痛楚,莫小语连带着眼眶、胸腔,乃至整个人都开始痛起来。

    原来,leo就是冷修,冷修就是leo

    难怪,每一次leo靠近她,她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原来,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她的意识,认出了他

    他是因为她一直逃离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接近她么他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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