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总裁太坏:娇妻乖乖让我宠 >第361章 日复一日,时光宛如昨
    海水是咸涩的,咸到发苦。

    冷修深谙水性,可在直升机坠入海洋的这一刻,巨大的冲力挤压着他的头脑,让他未愈合的颅骨产生了一股撕裂般的疼。

    莫小语

    冷修努力地睁着眼,咸涩的海水刺激着他的眼睛,他已经分辨不清是泪水更咸一些,还是海水更咸一些

    他朝着有些许亮光的海面用力地伸出了手

    光亮越来越小、越来越暗

    他知道,那是载着莫小语的直升机正在离开

    他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而下一次,他看到她、抱着她、亲吻她,会是在什么时候

    波光微拂的海面,似是映出了莫小语那张清纯带笑的脸

    她正用她那清亮甜糯的嗓音,唤着他,冷修,我等你带我回家

    回家,多美好的一个词

    从前,他从不觉得家这个字有多珍贵,可现在,他知道了,当有个女人愿意陪伴你在同一屋檐下相守一生的时候,家就是一个人的皈依,是多少财富都换不回的一处温暖

    随着海面上的光亮彻底消失,海面恢复了漆黑一片,冷修也缓缓地阖上了眼

    莫小语,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回家

    时光宛如昨,可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同样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同样带着公式化笑容的女佣,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床、同样的衣柜,可莫小语知道,她已经不在原来的那块地方了,她被转移了,不知道被转移去了哪里,却一如既往地,她只能呆在宛若复制的密闭空间内,日复一日地过着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日子。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很大,她自己都不知道肚子几个月了,她只知道,她这么圆滚滚的肚子,应该再几天就可以临产了。

    室内的温度一直恒温,她分不清春夏秋冬,棉质的孕妇装就是她每天更换的衣服。

    小白蛇还是那么白、那么小,它变得很喜欢在她的肚子上嬉戏,总是会爬来爬去玩上很久,然后再找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莫小语看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女佣在她肚子圆起来的时候,就给了她几罐药膏人,让她每天涂,说对皮肤好。

    她涂了,肚子上果真没有生出什么妊辰纹。

    她就像一只被折了羽翼的鸟儿,被囚禁在这里,日复一日,不知道何时是终点。

    莫小语拿起床头的一个锦囊,从里面捏了一把灰灰的粉末,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白蛇趴在她的肚子上,吃得很开心。

    将锦囊打开,莫小语看着里面只剩一点点的粉末,眼底有着担忧。

    两袋锦囊,小白蛇已经几乎都吃完了,估计再几天,小白蛇就该断粮了

    那个说能替她恢复记忆的长发漂亮男人

    那个说要带她回家的冷修

    冷修我已经等了你好久好久,你究竟何时才来接我回家

    眼神黯了黯,莫小语拼命地眨眼,将眼底的雾气眨去,她不能情绪激动,她必须保持心情开朗,她必须保证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地出世

    “小语,我进来了”

    倏尔,房门被敲响,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

    莫小语赶忙抓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肚子。

    门被打开,赫连夜端着一碗银耳羹走了进来。

    日复一日,赫连夜早出晚归,却仍会在晚上的时候,端一碗夜宵给莫小语。

    他没有再对她说过什么刺激的话,也没有再强吻过她,他对她,可谓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和体贴。

    莫小语漠然地接过汤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自从赫连夜强吻她、害她差点流产后,她就没再对他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即便他现在对她温柔体贴、再没有任何强迫的举动,可,伤害已经造成,她无法当做没有发生,尤其,她很清楚自己不爱他,所以,她就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漠视、漠视再漠视,是莫小语对待赫连夜的唯一方式。

    赫连夜心口刺痛地看着莫小语面无表情地喝着银耳羹多少天了,多少个月了,她的孩子都快出世了,她却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有

    他以为,他的温柔和体贴,就算不能换回她的一声“学长”,也该换来她对一个朋友那般的友好难道,他只是曾经做错了一小件事,就再也换不回她的信任了么

    有时,赫连夜甚至在想,莫小语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可女佣却告诉他,莫小语经常一个人在琴室,反复地弹着

    卡农。

    她的五指已经不复灵活,弹的并不好听,但她依旧每天弹。

    赫连夜那时才恍然大悟,曾经,莫小语刚失忆那会儿,在对面的海滨别墅,她和自称是“段誉”的冷修相遇,冷修要她教琴,她教的,就是那一首卡农

    她在靠弹琴思念冷修

    原来,不是她的心是石头做的,而是她的心,只在冷修面前才会化作一块甜腻的棉花糖。

    空气里,久久无声,只有莫小语喝着银耳羹的声音。

    曾经,她对他无话不说,可如今,她对他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痛的殇。

    赫连夜喉头哽咽,捏了捏拳头,才逼自己弯起嘴角,温润地道,“小语,你喝完早点睡,我明天再来看你。”

    莫小语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赫连夜扯了扯嘴角,黯然地转身离开,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莫小语这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眼神漠然,漠如磐石

    “姐,冷修今天有起色了么”

    玄心站在充满着消毒药水的房间内,眼神淡然,却透着焦心。

    玄月站在病床前,起手翻了翻床上男人的眼皮,看了一眼床头的几个仪器检测数据,缓缓地摇了摇头,“他能活着已经是奇迹,至于什么时候醒,只能听天由命。”

    冷修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始终未醒。

    半年前,直升机坠海,冷修的颅骨在坠海的那几秒内由于激增的压力而再次开裂,颅内积水严重玄月当时握着手术刀,只说了一句话:冷少这次不死的几率只有1,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手术失败别来怨我

    最终,手术成功了,冷修保住了一命,却久久未醒。

    至于什么时候醒,谁也不知道。

    手术后,邢岩将冷修带回了泰国,z市的别墅被烧,呆在泰国,至少有义父罩着,冷修可以安心地等待醒来。

    这之后,玄月回到美国,却依旧会在每个月的月初,来一趟泰国,替冷修做一次检查,可每次的检查结果,都是没有希望的希望。

    “玄心、玄月。”

    倏尔,病房内走进了一个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威严沉稳的气势,俊朗内敛的外貌,连声音,都透着苍劲的沉锐。

    玄心和玄月回眸,恭敬地唤了一声,“义父。”

    众人的义父,冷擎天,从门外缓缓走入。

    冷擎天这一生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女,他一共收养了4个孩子,分别是冷修、邢岩、玄心和玄月。冷修是这4个孩子中最出类拔萃的,冷擎天很疼他,也明说了将来自己的位置是要传给冷修的,众人并无异议,都心悦诚服地称冷修一声冷少。

    “修儿的情况如何。”

    冷擎天站定在冷修的床头,平和的面色中透着人生沉淀后的沉稳和威严。

    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冷少之前受伤太过严重,人的脑部本来就是最精密却最脆弱器官,他的颅骨虽已愈合,但之前颅内积水压迫了各处的神经,如今想要醒来,恐怕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的”

    冷擎天瞳眸暗沉了一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刺绣锦袋,递给玄心,道,“前些日子菩提寺新落座了一座菩萨像,我替修儿求了个平安符,特地请金刚在做法事的时候开了光,你替修儿戴上,保佑他尽快醒来。”

    “谢谢义父。”

    玄心接过锦袋,将红绳解开,戴在了冷修的脖子上。

    锦袋的正面用金色的线绣了一个“安”字,玄心特意将锦袋贴在了冷修心口的位置。

    “玄月,你是今晚启程回美国,还是明天启程回美国。”冷擎天问。

    “我明早还有一场手术,所以我今晚就走。”玄月道。

    “嗯,那就吃完晚餐在走,我让厨子多煮几道你爱吃的菜,你这些年在美国,一定也很怀念家乡菜吧。”

    “谢谢义父。”

    “对了,玄心”冷擎天似是想起什么,道,“你跟我回一趟屋,我有事情要问你。”

    玄心虽有不解,但还是颔首,道,“好的,义父。”

    玄心跟着冷擎天离开了冷修的房间。

    玄月站在床头柜前,拿起听诊器准备收好,倏尔,玄月只感到指尖处一刺,一股晕眩感席卷全身,下一秒,她失去意识,昏倒在了地上。

    一只黑色的蜘蛛,从听诊器的下方爬了出来,房门在下一瞬被打开。

    门外,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关上门、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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