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夜幕環繞着這座別墅大樓,水琳琅的身影沉浸在夜色微涼的晚風,她飄起的長髮和古雅的裙襬,摻雜着她的神祕,構成了一抹風華絕代。
她在庭園亮的一側,看着全身站在陰影裏面的青年,低頭輕笑道:
“我還以爲你會稍稍驚訝一下。”
銀斷龍牙直指着她,方然的眼神平靜,語氣毫無波動的開口。
丟掉了平時的神態語氣,他的聲音意外很平淡。
“我還有什麼好驚訝的麼?”
再沒了那股普通青年稍有的畏縮,和麪對女性的拘謹,少了那股經常出現在他身的緊張和慌亂。
此刻他冷靜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除了稍稍抿緊嘴脣殘留着他平時的最後一絲樣子。
水琳琅看着這個剛進門還一臉不自在的青年,此刻站在陰影裏,站在平等的地位和自己談話。
銀斷龍牙,曲折細長的雷光蜿蜒夭矯的掙扎而起,噼啪作響!
被激活的【雷牌】在他身前閃耀,照亮了他此刻的臉龐,夜局特製的衣服衣角蔓延過電花,他冷冷的看着水琳琅,眼睛微微眯起。
“或許我該驚訝的是,你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雷光閃耀,暴躁的噼啪作響,銀斷龍牙纏繞着電光閃電,在這一刻驅逐了方然身邊所有的暗影!
“沒有告訴笙姐,那也代表着你沒告訴別人,那這些事情明明握在手,只說一言半語讓我忌憚更好...”
青色的電流化作光芒凝聚,甚至能感受到空氣裏傳來的水分蒸發的乾燥味道。
“你,爲什麼要說出來?”
電光照亮之下,方然的眼裏第一次閃過了危險的神色。
從最開始的身份被揭穿冷靜下來,從剛纔開始一直在沉默聽着的方然終於察覺到了違和感。
最開始他心冒出的是那種一切都被一個人知曉的負面情緒,但是冷靜下來,他完全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
激怒自己?威脅自己?
似乎都不像。
她是子夜的大人物,她應該有更多的手段,達成她想要的目的....
方然低垂的眼劃過這些思緒,然後輕輕呼出了口氣....
攥緊了銀斷龍牙!
雷光在此刻暴漲!
看着站在雷光閃電的青年身影,此刻亮暗在兩人之間對調,水琳琅並不在意對方隨時都可能暴射而出的電光,只是眼神溫柔的看着方然微笑。
“方然,我真高興,你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
然後她似乎並沒有賣關子的打算,撐在桌子,側託着她的臉頰,看着窗外越來越暗淡的天空,臉少女般的微笑。
“爲什麼麼....那假如我是如你此刻心所想的那樣的目的呢?”
並不在乎方然身那股警戒的電光,水琳琅偏頭微笑對他問道,話語像她和夜笙對話時一樣,一如既往的讓你摸不到頭腦。
猜不出她的真心。
“那全家移民北美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相信我的父母會理解我的。”
方然毫無猶豫、毫無起伏的回答道,臉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動搖的攤牌。
那夜笙追逐的起因,在方然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情況下,獸首的問題其實已經無關緊要。
水琳琅清楚這一點,方然也同樣清楚一點。
而此刻方然警戒的則是,
對方知道了他的能力,能具有a級實力的能力,而她知道了這一點後,對此的想法,纔是方然更爲、最爲戒備的。
畢竟,這是夜戰世界....
針鋒相對,氣氛在電光噼啪作響升溫。
然後...
水琳琅突然笑了出來。
不同之前的微笑,而是笑出了聲來。
她笑的無開心,似乎終於看到了有趣的事情,好像是小女孩惡作劇成功了一樣,看到對方有意思的臉露出的銀鈴般的笑聲。
庭園之,緊張的氣氛隨之一緩。
握着銀斷龍牙的方然手腕下意識的一鬆,腦海裏出現的念頭竟然是...
這相似的神態笑聲,她果然是水連心的祖母。
“夜局已經犯過了一次錯誤,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的。”
“而且看得出來,你似乎很警戒我,把我想的很可怕。”
停下自己的笑意,水琳琅笑看着方然,說出了理所當然的話,然後不等方然開口,她端起了自己的紅茶杯。
“我知道你在警戒我的能力。”
水琳琅輕鬆的一笑,此刻的她身並沒有身爲一個祖母年紀該有的樣子,時光在她身的些許痕跡也在此刻消失了。
聽着她的話,方然無聲沉默。
算是默認,因爲每個人都會厭惡,一個能知曉你所有的事情,一個能預知你未來的事情的人。
彷彿命運被操縱了一樣。
“但事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厲害,此刻的我也沒法預知你下一秒會不會出手,我可沒辦法一直開着能力,所以....”
這時她臉泛起類似長輩的溫和笑意,和她此刻的樣子強烈的反差着。
“別緊張,方然。”
被直接猜說破心的警戒和擔憂,方然的身形不變,但是平靜的雙眼還是微微放大一秒。
但是他並沒有撤去【雷牌】的電光。
因爲他清楚,在他面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古老參加者。
清王朝的滅亡可是在1912年,那眼前的她是至少活過了一個世紀的人。
和一個活了一個世紀多的人打交道,方然感覺自己沒法放鬆下來。
看着仍然舉着銀斷龍牙的方然,水琳琅並不在意,看着花園托腮輕輕的說道。
“預言能力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強,正相反,它對我有着諸多的制約和限制。”
說到這,她看向方然一臉微笑的說出關於自己能力的祕密,讓人不清楚她爲什麼要把自己的能力隱私告訴方然。
“我並不能把我預知到的事情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方然的眼神微微一動,銀斷龍牙的劍尖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