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上的鍼灸用的是毫針,毫針的特點是細軟,用手一折就能輕易將之折彎,所以這就需要鍼灸者掌握獨特的指法,不然毫針根本扎不破人的皮膚。
醫學院的學生平時都是用針包和塑料瓶練習指法。
毫針刺入之後,是不會扎破動脈血管的,因爲動脈血管表面光滑,遇到毫針也會自動避開,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血濺三尺的情況發生。
至於那些細微的出血,那是因爲毛細血管破裂,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自動癒合,無傷大雅。
事實上真正的鍼灸大師,扎針是很少引起出血和疼痛的,只要定穴精準,扎針後給人的感覺是酸脹,而非刺痛。
這位盧醫生顯然也對中醫鍼灸有所瞭解,他的一番解釋,讓大廳內的衆人都放下了心來。
爲了不讓李素雲再次出現情緒波動,章永仁也就沒有繼續讓保鏢對周炎動手,而是冷着臉道:“自己滾吧,難道還要我用轎子把你擡出去不成”
周炎面容冷漠,二話不說就朝着門口走去。
“周炎”章藍韻臉色蒼白,她知道,周炎這一走,她嫁給榮倉一介的事情,怕是已成定局。
悲哀的同時,她又對周炎感到萬分愧疚,如果不是因爲她,周炎是肯定不會遭受章家人這般羞辱的。
這時候,周炎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着章藍韻,咧嘴笑了起來:“不用擔心,用不了一個星期,章家的人就會跪着求我回來。”
“喲,還跪着求你回來,你這人怎麼這麼自戀啊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就脫下衣服到市中心跑一圈。”章琴嗤笑說道。
“說話之前用點腦子,我這個人,很較真的。”周炎臉色嚴肅。
“切,神經病吧你,還真當自己是財神爺了,總之,章家的門,以後你休想再進。”章琴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個世道,還真是什麼腦殘的人都有。
“等等”在周炎準備離開的時候,章永仁冷冷的開口說道:“把你的什麼青山白龍潭拿走,以後少拿這種東西出來糊弄人,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打斷你的腿。”
他認爲周炎帶來的這幅畫作,肯定是贗品。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你扔也好、燒也罷,隨便”周炎說完,大步離開了章家。
他此次前來粵州的目的,一是爲了幫章藍韻解決聯姻之事,第二則是過來看看自己的父母。
畢竟自己在太古仙域百年之久,相當於一世沒有見到父母了,怪想念的。
周炎初中的時候,寒暑假都會到父母的廠裏面做臨時工,幫忙補貼家用,所以循着記憶中的路線,他來到了一家陶瓷廠。
陶瓷廠的工作,很枯燥,也很累,工人在流水線上經常一站就是一整天,而且每個月都要輪半個月的夜班。
可以說在這個地方工作,既傷身又傷神,時常能看到一些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的皺
由於上班時間閒雜人不能進廠房,所以周炎準備先到父母的工人房呆一會。
這家陶瓷廠還算是仁義,給每個工人分配了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小屋,平時周炎的父母就擠在這樣的一個小屋裏。
來到住宿區,見父母的工人房竟然開着,周炎不由得神色一喜,看來今天爸媽應該有人值的是晚班。
想到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見到父母,周炎不不禁有些期待,腳步也加快了幾分,只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屋子裏面卻走出來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疑惑的看了周炎一眼,問道:“請問你找誰”
周炎四處望了望,確定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後,看着那中年婦女道:“以前住在這裏的人呢”
“你想幹什麼不會又是來要債的吧”一提到以前住在這裏的人這句話的時候,中年婦女忽的臉色大變,看向周炎的眼神中出現了濃濃的懼怕之意。
“什麼要債,你在說什麼”周炎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
“你你真的不是來要債的”中年婦女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周炎。
“真不是,以前我的父母住在這裏。”
“你的父母”中年婦女突然眼睛一亮,道:“你是叫做周炎對吧”
周炎點了點頭道:“嗯,我的確叫周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周炎,快進來坐會,阿姨去給你倒杯熱水。”中年婦女很是熱情的把周炎迎進了屋,給他倒了一杯水。
周炎點頭感謝,旋即滿頭霧水的問道:“阿姨,到底怎麼回事”
中年婦女在周炎的對面坐下,道:“我是你爸媽的工友,平常在流水線上工作的時候,經常聽他們提起你,說你在省城讀大學,成績很優秀,我也就記住你的名字了。”
“原來,爸媽一直以我在省城讀書爲傲,可是我卻讓他們失望了。”
聽到中年婦女的話,周炎的鼻子突然很酸,他的確是在省城讀大學,可是壓根就和優秀二字挨不上邊,甚至,他在班級裏,是最靠後的一批。
爲什麼自己前一世就那麼的不爭氣呢
周炎真的很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巴掌。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們會看到一個引以爲傲的我。”周炎暗暗握了握拳,然後看向中年婦女道:“那我爸媽,他們現在在哪裏”
中年婦女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來,輕嘆一口氣道:“他們被辭退了。”
“什麼”周炎身體遽然一顫:“怎麼回事,是我父母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你的爸媽很能喫苦,每天即使不是夜班,他們也都加班到很晚,流水線上的人都說他們太拼了。”中年婦女搖頭說道。
“那爲什麼會被辭退”周炎的目中閃過一道寒光,如果自己的父母在這個工廠裏面遭到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他一定不會嚥下這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