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沒有心情和他們在這裏嘰嘰歪歪。
“陳總,這”
李明輝看到這一幕,臉色陰鬱,他不知道陳志安和周炎以前是什麼關係,不然的話,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讓周炎離開。
陳志安神情不悅,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和小輩斤斤計較的人,於是沉着臉說道:“算了,一個小輩而已,不懂禮數,不怪。”
周炎走後,羅義春驚魂未定的從辦公樓走了出來,他兩腿發軟,一身名牌西裝上,沾染着一種不知名的液體,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怎麼回事你和那個小子有什麼恩怨”李明輝冷聲問道。
今天這麼重要的時候,竟然出現這麼一檔子的事情,他的心情能好到哪裏去
羅義春苦着臉說道:“李總,我也不知道啊,他一來就問我弟弟在哪裏我一開始還以爲他是來討債的。”
“糟糕了”聽到羅義春的話,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突然大叫了一聲。
這個中年婦女,正是之前在工人房和周炎說話的那人,她是聽見熱鬧才跑出來的。
羅正開的事情,也是她告訴周炎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周炎竟然這麼莽撞,不僅跑到經理辦公室鬧了一通,現在很有可能又直接跑去找羅正開去了。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周炎。
衆人疑惑的看向中年婦女。
李明輝問道:“你知道什麼情況”
於是,中年婦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說完,衆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羅義春心中暗驚,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百萬富豪那是展文宇的地盤,他過去挑事,純粹就是自找死路。
“這可怎麼辦呀”中年婦女神色着急,很是自責。
陳志安皺了皺眉,說道:“我派個人過去看看吧,免得鬧出什麼事情。”
他知道夏天成很看重周炎,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幫他一把,也算是賣給夏天成一個人情。
畢竟是年輕人,總歸有糊塗的時候。
李明輝卻勸道:“陳總,那個展文宇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我們這些做商人的,還是不要摻和爲好,爲了一個不識好歹的小子,不值得。”
展文宇剛從裏面出來,就能重操舊業,足以看出他的能量不小,若是得罪了他,絕非什麼明智之舉。
陳志安沉默了下來。
百萬富豪,懸掛的招牌上寫的是夜總會,但是在其地下室,卻是一個隱蔽的賭場。
周炎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這個地方。
“小子,你看起來有點面生啊”
賭場的門口處,有幾個手臂上雕滿紋身的男子守在那裏,他們身形壯碩,肌肉虯扎,是這個賭場的打手。
他們見周炎一個人過來,便起了警惕心,要知道,開賭場是不合法的,一旦被上面查到,怕是又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
展文宇剛好從裏面出來不久,所以更是小心謹慎,特別是對那些陌生的面孔,格外的注意。
“是羅正開帶我過來的。”周炎神色不動的說道。
 
羅正開是他們賭場的常客,經常會帶一些賭徒進來,一來二去,這些打手便也都認得他。
“你們幾個在這裏看着,我去把羅正開找出來,看看他認識不認識這個人。”
一個胸前紋着青龍的男子進了賭場,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他從裏面出來,身後跟着一個枯瘦無比的男人,剪着一頭短碎髮。
“這個人說是你帶他過來的,是嗎”
羅正開仔細的看了周炎一會,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認識他。”
幾名賭場的打手頓時目光沉了下來。
這時候,周炎突然笑了笑,說道:“羅正開,你再好好看看,真的不認識我”
羅正開一臉的疑惑,又盯着他看了一會,還是搖頭道:“不認識,我們以前見過嗎”
“你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我呢,你的手就是被我廢掉的啊”周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羅正開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健全的雙手,他的手不是好好的嗎什麼時候被廢掉了
猛然間,他反應了過來,頓時心中大驚,叫道:“雷哥,這小子是來找事的”
那胸前紋着青龍的男子,也就是雷哥,兩眼之中驟然爆射出一道兇光,喝道:“他媽的,敢來百萬富豪砸場子,你小子是嫌命長了,給我打死他”
那些打手,怒了,頓時如同一隻只兇殘的野獸般,朝着周炎猛衝了過來。
這時候,陡然間,一陣冷風吹過。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周炎的身影消失了,下一刻,卻出現在了雷哥的面前。
“砰”
狠狠的一拳,紮紮實實的砸在了雷哥的面頰上,能夠清晰可見的,他的下巴出現了脫落,一排牙齒混着血跡飛了出去。
“嗷”
雷哥發出了類似於犬吠一般的慘叫,滿腦子都是星星在打轉。
剩下的幾名打手,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周炎三下五除二的打倒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羅正開臉色猛然大變,轉身就往賭場裏面跑,這時,卻見周炎一個步子猛地朝前踏去,一把將他拽住,然後死死地摁在了門框上。
“大哥,你到底要幹什麼我真的不認識你啊”羅正開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周炎冷笑道:“你不認識我,那你認識不認識周育德”
“周育德”羅正開茫然的搖頭,“我不認識啊”
他騙過很多人來這個賭場,怎麼可能把他們的名字都給記住。
“不認識你再好好想想,十幾年前,你哥工廠裏的那個工人。”周炎冷冷的說道。
羅正開皺起了眉頭。
“現在想起來了嗎”
“想想起來了,你是他什麼人”羅正開記得十幾年前,他確實在他哥的陶瓷廠裏面,把一個工人騙到了賭場,並且夥同賭場老闆狠狠的坑了那人一筆錢。
周炎冷笑:“我是誰我是他兒子”
遽然,他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咔的一聲把羅正開的左手腕骨捏了一個粉碎。“你這樣的人,就是一個社會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