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鍼灸大師邵玉成坐鎮。
鄭處一臉諂笑的把周炎帶到鍼灸科,科室裏面同樣有不少實習生,在給患者舉着艾條。
“邵大師好像不在,你就先在這裏隨便看看吧”
鄭處笑眯眯的說着,他可不敢安排周炎去做什麼重活,而且他認爲,只有鍼灸大師邵玉成纔有資格做周炎的帶教老師。
要是隨便安排一個醫生給周炎,華院長豈不是要宰了自己。
周炎點了點頭,他只是過來體驗感悟的,對自己的帶教老師沒什麼要求,大師也好,年輕醫生也罷,都無所謂。
鄭處離開後,周炎繞着科室轉了幾圈,說實話,這裏的氣味並不怎麼好聞,全是艾條的味道,室內溫度還高。
幾名實習生輪流給患者舉着艾條,眼睛都被煙給薰腫了,他們見周炎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頓時怒目而視。
大家都是來實習的,憑什麼這個傢伙這麼閒,不公平啊
科室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周炎從門口看了一眼過去,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鄧學明兩隻手掌纏着白色紗巾,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中年男子的身側,跟着另外一名醫生,一臉諂媚的模樣。
大腹便便的中年醫生是骨傷科的主任鄧新輝,也既是鄧學明的父親,而一旁跟着的那個面容諂媚的醫生,則是賈良義。
“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學校幹些什麼,居然會被人用筆芯刺穿兩隻手掌,還好恢復得還算不錯。”
鄧新輝板着臉訓斥。
“你還剩一個學期就要畢業了,這段時間最好給我安分點,要是拿不到畢業證,就算我想把你弄進中醫院上班都沒辦法。”
鄧學明低着頭,一言不發,只是在心裏不停咒罵刺傷他手掌的那個混蛋。
“鄧主任不要生氣,學明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孩子,肯定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的。”賈良義在一旁討好說道。
他爲了讓兒子賈聰也能進中醫院,沒少給鄧新輝送禮。
經過鍼灸科的時候,鄧學明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那股艾條的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
目光從門口掃了一眼過去,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居然是你”
鄧學明看到周炎的瞬間,心底的怒火掀然而起,眼眸都好似要瞪裂了一般。
“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你的手掌還好嗎”
周炎笑着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裏面掏出一支筆,在指尖轉了轉。
鄧學明眼角一陣抽搐,誰跟你有緣千里來相會,誰願意看到你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不過看到周炎手指上轉動的筆後,鄧學明的眼中明顯出現了忌憚之色,往後退了幾步。
他真怕周炎會再一根筆芯刺過來。
見鄧學明退縮,周炎戲謔一笑,將筆重新別回了口袋。
鄧新輝問道:“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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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他做的”
一聽居然就是眼前這個人把自己兒子的手掌刺穿了,鄧新輝頓時就臉色陰沉了下來,看向周炎的目光極其不善。
“年輕人,你弄傷了我兒子的手,醫藥費我就不要你賠了,至少應該道個歉吧”鄧新輝陰沉着臉說道。
周炎輕笑一聲:“道歉爲什麼要道歉,我沒有把他的兩隻手掌砍下來就已經是仁慈了,你們不是應該要感謝我嗎”
“你”
鄧新輝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不過很快就壓制了下去,這裏是醫院,是他工作的地方,絕對不能胡來。
鄧學明一聽周炎的話,胸腔都快要氣炸了,這是什麼道理,明明是你刺穿了我的手掌,居然還要我感謝你沒砍掉我的手,瘋了吧你
賈良義嚴厲的訓斥道:“你這個實習生是怎麼說話的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骨傷科的鄧主任,還不趕緊端正你的態度。”
周炎轉身,懶得搭理。
態度
這就是他的態度。
無視。
正常人是不會因爲被狗吠了一句而叫回去的,周炎是個正常人,所以不會計較。
“這個實習生太不像話了”賈良義氣得不輕。
這時候鄧新輝卻冷笑一聲道:“他既然在我們中醫院實習,還愁沒有法子整治他嗎”
轉而,他對鄧學明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傷的,這次我一定要讓他留下半條命在我們醫院。”
鄧學明一聽,頓時露出瞭解恨的笑容,鬱悶的心情好了一大半,以至於他覺得今天晚上可以把女友潭露叫出來戰上幾個回合。
鍾軍是鍼灸科的值班醫生,邵玉成不在的時候,一般就由他管理科室事務。
“老鍾,有件事我想麻煩你幫我個忙。”鄧新輝找到鍾軍,遞了一根菸過去,說道。
醫院裏面雖然明文禁止吸菸,但是很多醫生的煙癮都不小,沒有患者在場的時候,他們會輪流着發煙。
鍾軍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鄧新輝的煙,嘿嘿笑道:“鄧主任說的什麼話,您找我辦事,怎麼能說是麻煩呢”
他摩挲着手中的中華煙,心中羨慕不已,主任就是主任,抽的煙都是高檔貨,也不知道是哪個患者送的。
他們雖然不在一個科室,但是鄧新輝是骨傷科的主任,而鍾軍只是鍼灸科的一個值班醫生,所以鍾軍自然是十分樂意賣鄧新輝人情的。
鄧新輝笑着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前段時間我兒子的手不是被人弄傷了嗎,現在那個刺傷我兒子手掌的學生,就在你們鍼灸科實習,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教訓他一頓。”
“那個實習生叫什麼名字”
“周炎。”鄧新輝說道:“我的這個忙不會讓你感到爲難吧”
鍾軍擺手說道:“一點也不爲難,那個實習生敢刺傷鄧公子的手掌,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教訓他一下並不過分。”
“那就好那就好。”鄧新輝又笑着給鍾軍遞了一根香菸,兩人這次的交談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