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
清脆的聲音響起,穿着粉色厚領羊絨衫的女孩笑臉盈盈的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在周炎的對面坐下。
一般人在形容美女的時候,都喜歡用濃眉大眼這個詞,但是陳夢的眼睛不算大,卻一樣有着一種特殊的美感。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眸彎曲似月牙,很好看,也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你午飯就喫這麼少”
周炎看了一眼陳夢的餐盤,米飯二兩不到,菜也只有兩樣素菜,西紅柿炒雞蛋和半勺芹菜。
陳夢捏了捏自己並沒有多少餘肉的臉頰,說道:“我要減肥,特意讓阿姨不要打葷菜。”
“你又不胖,減什麼肥。”周炎很是無語,現在的小姑娘都怎麼了,明明個個瘦成了閃電,卻還天天喊着減肥減肥。
“真的嗎”聽到周炎說她不胖,陳夢很是開心,笑容更甜美了,眼眸像兩隻可愛的小月牙。
周炎從自己的餐盤裏夾了幾片牛肉過去,說道:“多喫點肉,不然營養跟不上,還怎麼跟着莊老學習。”
“嗯。”陳夢乖巧的點頭,沒有一點嫌棄的將一片牛肉塞進嘴裏,喫的滋滋有味。
“周炎,你天天就穿這麼點衣服,不冷嗎”陳夢一邊舀了一小勺米飯送進嘴裏,一邊詫異的問道。
江南省的一月份天氣轉入寒冷,陳夢都已經穿上了羊絨衫,而周炎卻依然是一件夏款單薄襯衫,好似根就不知道寒冷是何物一般。
周炎用一副十分富有哲理的語氣說道:“風度還是溫度,這是一個問題,而我選擇前者。”
他自從凝練出了乙木真氣後,體質發生了極大的改變,現在這點寒冷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影響。
陳夢掩嘴輕笑,美眸彎成了月牙狀,看着讓人着迷,不過周炎卻突然問道:“你有心事”
陳夢臉上的笑靨凝滯了一下,詫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陳夢的眼眸很清澈,如一汪碧泉,她雖然一臉笑容,但是那清澈的眼眸深處,卻掩藏不住一抹憂慮。
周炎只與她對視了一眼,便看了出來。
“跟我說說吧”
陳夢把頭埋低,小勺子在餐盤中划動了幾下,然後擡起頭來說道:“我的確有心事。”
她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陳夢被莊力行收爲關門學生,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昨天晚上她接到了一個家裏打來的電話,讓她這兩天就回去。
具體什麼原因,家裏也沒有細說,總之聽那邊的意思,似乎是告訴陳夢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實習了。
“我爸以前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陳夢想到昨天晚上與父親的對話,心情十分黯然。
陳爸以前是個十分隨和的人,也很寵着陳夢,但是昨天晚上,他的態度卻十分的強硬,這讓陳夢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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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炎沒有發表評論,只是雙眼直視着她,問道:“你喜歡中醫嗎”
“只要你喜歡,就夠了。”周炎笑了笑,說道:“你這兩天可以先回家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告訴我。”
只要你喜歡,就夠了。
這句話彷彿有着無窮的魔力,直擊陳夢的芳心,讓她再次笑顏逐開,眼眸似月牙般迷人。
第二日,陳夢向莊力行請了一個短假,回了家。
周炎來到了科室,所有實習生都投來仰慕的目光,一個黑皮膚的實習生眼疾手快,趕緊給他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周大師,請坐。”
周炎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故作高深道:“嗯,表現不錯。”
黑皮膚實習生頓時心花怒放,其餘人一看,也全都聚了上來。
“周大師,您喫早餐了嗎,我剛好買多了一份,給您。”
“周大師口渴了吧,我給您倒了一杯熱水,小心燙。”
“周大師我昨天學習了一種新的按摩手法,我來給您按按肩膀吧”
所有的實習生都是熱情滿滿的圍着周炎,一個模樣清秀的姑娘更是用纖細的玉指在周炎的肩膀上揉按了起來。
“咳”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咳,卻是邵玉成走了進來,衆人立馬做鳥雀散。
“不想着怎樣多背幾首腧穴歌訣,淨整這些沒用的小心思,誰教你們的這一套”
邵玉成板着臉,十分嚴肅,把衆多實習生嚇得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邵玉成嚴肅的皺着眉頭,看向周炎,突然眉頭一展,小跑過去笑着說道:“老師您的肩膀酸嗎,我來給您鬆鬆骨吧”
衆人的嘴角一陣抽搐,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邵大師,逗比起來居然也這麼的不要臉。
周炎看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隨後問道:“昨天晚上我讓你背的口訣,你都背會了吧”
昨天離開的時候,周炎給了邵玉成一套最簡單的內氣凝練口訣,這是周炎從李家衆人的記憶中讀取出來的。
既然決定了要教給邵玉成以氣運針,首先最重要的自然是要幫助邵玉成凝練出內氣。
邵玉成不是武修,也對所謂的內氣一竅不通,所以在他這個年紀,想要凝練出內氣,非常有難度。
周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給邵玉成的口訣是最簡單的一種,只能凝練出微不足道的一點內氣,這點內氣用於戰鬥根本不夠看,不過用於鍼灸治療的話,也足夠了。
“都背熟了。”
邵玉成點了點頭,他連上千首腧穴歌訣都背完了,一個最簡單的練氣口訣當然不成問題。
周炎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現在是七點四十五,鍼灸科的上班時間是在八點半,足夠幫邵玉成體悟一次了。“你把上衣脫下來吧”周炎對邵玉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