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南忱從榕城回來,看到辦公室少了葉蓉,心裏頓時暢快,那女人被休職在他意料之中,可他沒想到的是瞿唐竟然親自出馬,這顯然大大出乎他的計劃。
看來那小子是動了真心了。
辦公室少了葉蓉,可多了葉向前的心腹陸旭,這個人心思縝密極難對付,上次他差點被發現,要不是小陳掩護,估計他在葉氏待不下去了。
項目的事進行到一半,可半路殺出程咬金,不僅截了他們的貨,而且還綁了他們的人,當天葉向前看到那幫人寄來的手指,大發雷霆,要他們三天將貨要回來,否則他們三個都得被趕出葉氏。
爲了不被趕出葉氏,蘇蓁和南忱,陸旭商量去堵那截了他們貨的人,瞿唐知道這件事不允許蘇蓁去,因爲他知道那截貨的人是誰,也知道他背後的勢力有多大。
蘇蓁軟磨硬磨,才讓瞿唐答應。
當天晚上,她和南忱,陸旭進了金海岸。
瞿唐派了兩個人暗中保護蘇蓁,而陸旭也帶了一把刀以備不時之需。
按照那人手下給的房間號,南忱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個黑人大漢,看到他們,眼睛微眯。
“你們是誰”
他掏出槍抵在南忱的腦門。
南忱笑了笑,晃了晃手裏的文件袋:“和沈總談一些事,下午我們通過電話,沈總同意見我們。”
“有什麼憑證”
黑人大漢警惕地看着他。
南忱從包裏掏出一張通行卡,遞給黑人大漢,那人看了一眼,將通行卡還給南忱:“你們等一下,我打電話確認一下。”
南忱微笑着點頭。
大漢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兩分鐘後,他掛了電話,看向南忱這才說了聲請,三個人進了門。
房間裏有不少人,看到他們,那些人都停下手裏的動作,其中一個站了起來,看向他們不悅道:“你們什麼人”
“沈二公子的朋友。”
“朋友”
那人冷笑,奪過蘇蓁手裏的文件袋,打開掏出裏面的合同,粗略地掃了一遍,沒有問題這才放了回去。
他看向南忱,眼睛滿是警惕:“二公子說了,無論誰進來都必須搜身,所以見諒。”
“應該的。”
南忱微微一笑,然後舉起手。
那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後摸身,沒摸到槍,他這才放南忱進去。
一旁的人搜蘇蓁的身,他看着蘇蓁,眼裏閃過一絲驚豔,臉上泛起猥瑣,手摸着蘇蓁的腰身,見沒有武器,他放下心,看到蘇蓁瞪他,他猥瑣地一笑,捏了一把蘇蓁的屁股。
蘇蓁鎮定地看着他,心裏早已罵了他祖宗十八代,而暗處保護蘇蓁的人,看到那黑人大漢不懷好意的笑,牙咬得緊緊的。
敢動他們老闆娘,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接下來是陸旭,因爲帶了一把刀,被留在外面,他憤怒地盯着黑人大漢,心裏暗罵自己蠢。
進了包間,光線極其昏暗。
南忱害怕這些人動手,便示意蘇蓁走在自己身後,蘇蓁雖然早已料到會看見不該看到的場面,可真正見到,她還是紅了臉,好在光線昏暗,沒人發覺她臉上的異樣。
走了兩三步,看到沙發上一個光頭對一個女孩動手動腳,那人擡頭,掃了一眼蘇蓁,臉上閃過一絲驚豔。
南忱將蘇蓁護在身後,冷聲道:“我們相見沈總,麻煩通傳一下。”
“二公子正在會客,你們進去吧。”
那人貪婪地看着蘇蓁,眼裏滿是猥瑣。
蘇蓁只覺得刺眼,別過臉不去看那張作嘔的臉,耳裏是那女孩痛苦而愉悅地聲音,她紅着臉拉了拉南忱,只覺得這裏的呼吸渾濁。
“多謝。”
南忱微微一笑。
來到房間,發現門口站着兩個人,他們手裏都拿着槍,看到南忱,他們不由地握緊了手裏的槍:“口令。”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敲門,聽到那聲進來,他們纔打開門讓南忱和蘇蓁進去。
蘇蓁進去,當看到裏面的人,她心裏一驚,那人也看到她,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
“蓁蓁,好巧。”
巧你妹。
蘇蓁暗中翻了個大白眼,不理會溫彥驚喜地眼神,和南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而屋子裏的另一個人,正背對着她,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臉,蘇蓁垂眸,努力平靜心裏的慌張。
溫彥怎麼在這裏,難不成這位沈總是他朋友不成,如果是他朋友,那他們這次來肯定要落空了。
正胡亂地想着,手被握住,她擡頭,對上南忱冷靜的眸,她朝他笑了笑,感覺自己想多了。
南忱是什麼人,這點事難不倒他。
她還真是杞人憂天了。
南忱將文件袋放在桌上,微笑道:“沈總,這是我們葉氏開出的條件,希望您這次能高擡貴手,你想要什麼,我們儘量滿足”
“儘量滿足”
那人冷笑了一聲,隨即轉過身,一張陰柔共生的臉,勾起邪魅的笑容,比溫彥還美,三分正,七分邪,雖然俊美,卻有種睨視天下的霸氣。
蘇蓁看着他的臉,腦子嗡嗡作響。
沈煊,她小時候的噩夢。
沈將軍的孫子,軍區的太子爺。
那一年,他爺爺升遷,離開了安江,她以爲她再也不用見到他了,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見到他。
看到蘇蓁,他勾脣笑了笑。
“小蓁兒,好久不見。”
沈煊吐出煙霧,眼睛裏滿是驚喜。
蘇蓁厭惡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嘲諷:“沈二公子還真是狗改不了喫屎,這強盜的氣息還真是獨一無二。”
“小蓁兒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沈煊勾起笑容,笑容親切又陰冷。
溫彥看着兩個人,覺得心裏的怒火正蔓延全身,她竟然認識沈煊,而且關係還不淺。
蘇蓁假裝沒看見他隱忍的怒火,拿過文件袋,丟給沈煊,不客氣道:“趕緊籤,簽完我們回家”
“急什麼”
沈煊沒有看文件袋,反而起身走向蘇蓁,那眸裏蘊含着一股捉弄,蘇蓁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後退,卻被他抓住手腕:“小蓁兒,我可找了你好久,你說我該不該給你一個久別重逢的熱吻。”
“你腦子有病。”蘇蓁瞪他。
沈煊爽朗地笑了笑,隨即將她拽進懷裏,捏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聽着你的罵聲,還真是舒坦。”
蘇蓁智障地看着他。
沒想到幾年過去,這男人越來越智障了。
溫彥攥緊手指,那目光像刀,扎進蘇蓁的心裏,她得意地笑了笑。
南忱依舊笑着,聲音裏夾雜着一絲威脅:“沈首長,我記得你好像訂婚了,這樣恐怕不好吧,你說是不是”
“哦,我訂婚了。”
他笑,那笑裏藏刀。
蘇蓁知道這人腦子有病,便掙開他的胳膊,端端正正坐好,而沈煊也沒有再糾纏,拿起文件袋看了起來。
一分鐘,他看完上面的內容,他將文件袋扔回桌上,目光幽深看着南忱。
“葉氏還真是大手筆。”
南忱淺笑:“沈總這是同意了”
這個男人心思捉摸不透,以後絕不能與之爲敵,要不然所有的事都會很困難,而且阿唐的意思是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來也不用碰石頭。
蘇蓁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見所有人都看她,她手一頓:“怎麼了,我不能喝嗎”
“酒裏下了藥。”
沈煊笑了,那笑意味深長。
蘇蓁一聽,臉色頓時一變:“你下藥”
沈煊沒有說話,眼光卻掃向溫彥,溫彥攥緊手指,覺得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仰頭喝完杯裏的酒,說了聲有事便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