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兩個人想要衝過來,卻被瞿唐一腳踹翻在地,他眼眸微冷,舉起刀就要砍下去。
“瞿唐,你不想要她的命了”
一旁的刀疤男勒住蘇蓁的脖子,刀尖抵在她脖子,笑容陰冷。
“放開她。”
瞿唐眼眸充血,手裏的刀攥得極緊。
刀疤男冷笑,撫摸着蘇蓁的臉癲狂道:“放開她可以,只要你簽字,我就放了她,並送你們回去。”
“阿唐,別籤”
“小野貓別挑戰我的耐性,我可不想割了你漂亮的脖子。”刀疤男抓住蘇蓁,掐住她的斷指。
她疼得咬牙,趴在牀邊上,額頭上都是隱忍的冷汗,眼睛死死的盯着瞿唐的身影。
不能籤,阿唐,別籤
瞿唐朝她微笑,走到桌子,看着那幾張紙,沒有片刻猶豫,簽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筆,他看向刀疤男:“字我簽了,該放人了吧”
“放人可以,不過不是現在。”
他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的男人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帶着面具的人,他們手裏拿着一個急藥箱。
蘇蓁看到他們從急藥箱裏拿出一個針管,正朝瞿唐走了過去,她死命地掙扎,卻被刀疤男抓住動彈不得。
“瞿唐,還記得這東西嗎也許你不記得,可我記得,當初在煉獄,你給我注射這個東西,那滋味我至今難忘。”刀疤男笑,臉上的疤痕兇狠讓人心裏發寒。
瞿唐勾脣笑了笑,眸底寒光四射:“是啊,那滋味確實難忘,怎麼,你要公報私仇”
“對,我是要公報私仇。”
刀疤男勒住蘇蓁的脖子,笑得癲狂:“你說,我將這東西注射進小野貓的身體裏”
“你敢。”
他怒瞪着刀疤男,手裏的刀握得很緊。
刀疤男鬆開手,蘇蓁被那個戴面具的人抓住,刀疤男拿着針管,微笑着走向瞿唐:“瞿唐,若不想我將它注射進小野貓的身體裏,那你自己給自己注射,只要你注射,我立馬放了你們”
“阿唐,不要”
蘇蓁掙扎,驚恐地搖頭。
瞿唐看着他,目光陰冷,他當然知道針管裏的病毒會讓人變成什麼,可他這次願意承受它的折磨。
哪怕最後變成一個怪物,他也要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他拿起針管,毫不猶豫扎進自己的胳膊,那淺褐色的液體順着針管進入身體,他打了個冷顫,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
刀疤男揪起他的頭髮,嘴角含笑:“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也不能食言,十分鐘後,你們被送離這裏,阿唐,這可怪不了我,是你自己自找的。”
“今日之辱,我會加倍討回來。”
瞿唐強忍着身體裏劇烈的痙攣,咬着牙發狠道。
“我等着。”
刀疤男陰冷地笑着。
幾分鐘後。
刀疤男讓人架起瞿唐和蘇蓁出了木屋,拖了一條破魚船,將兩人扔了上去,而其他人撤退,不一會兒便撤離了原來的木屋。
天很黑,破漁船在海上浮浮沉沉。
那夜裏寒冷的氣流席捲而來,凍得人徹骨,蘇蓁抱着瞿唐,看到他散渙的眸,眼淚滾了下來。
“阿唐”
瞿唐輕輕擦去她的淚:“阿蓁,別哭。”
看到她滲血的斷指,他眼眸一疼。
他沒用,沒能保護好她。
“阿蓁,對不起。”
蘇蓁捂住他的脣,眼淚掉得很兇:“別說對不起,我是自願的,阿唐,別說這三個字。”
身體那熟悉的感覺傳來,他下意識咬緊牙,他想要吻她,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身體的病毒。
“阿唐,疼不疼”
她看着他胳膊上的黑青,眼前一片迷濛。
瞿唐搖頭,撫摸着她的臉祈求道:“阿蓁,我們結婚好不好”
“好。”
眼淚落了下來。
等回去後,我們就結婚。
瞿唐溫柔地擦着她的眼淚,那滾燙的液體燙傷
了他的心,阿蓁,不管什麼時候,我瞿唐都只愛你一人,都只愛你蘇蓁。
他微微一笑,細吻着她的淚,這一生他已經足夠了,能夠遇上她,他很幸福,即使變成冷血怪物,他也無悔。
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裏的星光,看到她眷戀的深情,他笑了,笑得很傾城。
這樣挺好,挺好。
凌晨四點。
沈煊開着車着急趕往醫院。
因爲着急,他闖了兩次紅燈,終於到達醫院,他問了病房號,帶着一身肅殺之氣上了七樓。
看到門口的溫彥,他眼眸微眯。
他這麼會在這裏
溫彥沒心思和他解釋,眼睛看向病房,眼眸一閃,他承認自己無能,可當看到蘇蓁斷掉的小指,他氣得想要殺人。
瞿唐幹什麼喫的,爲什麼沒保護好她,爲什麼讓人砍了她的小指,他恨自己放手,恨自己主動退出。
這時,醫生走了出來。
溫彥看到,立馬迎了上去:“怎麼樣,蓁蓁沒事吧”
他沒發覺,他自己的聲音顫抖。
沈煊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醫生取下口罩,看向他們微笑道:“病人很好,就是有點脫水,其他沒什麼事,不過傷口有些感染,我讓護士打了消炎針,應該沒問題,病人現在休息,半個小時後再探視。”
“謝謝。”
溫彥艱難地動了動嘴,難得說了一聲謝謝。
醫生看了他一眼,然後戴上口罩走了。
沈煊看向他,心裏很亂:“小蓁兒,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
他笑,眼淚都出來了:“她被人砍了小指,身體極度脫水,差一點就死在海上,那一刻我很恨瞿唐,恨不得他死。”
沈煊愣了一會。
溫彥繼續說:“當初若是我不放手,那蓁蓁就不會一身是傷的躺在醫院,不會被人砍了小指,沈煊,我後悔了,我後悔放手了。”
他聲音悲愴,讓沈煊心頭一震。
若是溫彥不放手,小蓁兒會沒事嗎,會嗎,他沒答案,也不想假想。
兩人在病房外站了好久。
半個小時後,沈煊走了進來。
蘇蓁正昏睡着。
他看了一眼白雅的右手,小指已經沒有了,雖然經過處理包紮好了,可小指還是沒有了,那空缺的位置讓他心頭一酸。
也許溫彥說的沒錯,若是他沒放手,小蓁兒就不會有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拉過一個椅子,坐在牀邊,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吻着那斷指,語氣溫柔:“小蓁兒,既然他護不了你,那我來好不好”
蘇蓁安安靜靜地躺着。
天亮後。
蘇蓁從噩夢裏驚醒,她看向身邊,卻發現自己在醫院,着急掀開被子,手背打着點滴,她拔下針頭,拉開門就要衝出去,卻被溫彥拽進懷裏:“蓁蓁,你醒了”
“阿唐呢,他在哪”
她使勁地推溫彥,着急地問他。
阿唐在哪,他是不是出事了
溫彥攥緊手指,表情猙獰:“蓁蓁,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瞿唐不要你了,他要結婚了”
“阿唐呢,我要見他。”
想起在海上他虛弱的樣子,她的心一陣恐慌,他會不會出事了,他一定出事了,她推開溫彥,跑出了病房。
“阿唐,阿唐”
“阿唐,別躲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怕我擔心,所以躲起來是不是,阿唐,出來見見我好不好”她哭,眼淚落了下來。
溫彥摟住她的腰,緊緊地抱着她:“蓁蓁,別這樣好不好,瞿唐不要你,我要你,我們復婚好不好,我保證這次一定好好對你,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回南城好不好”
“不好。”
她推開他,冷淡地瞪他。
她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個人。
溫彥擰臉,捉住她的手,語氣極冷:“蘇蓁,瞿唐他要和顧穎結婚了”
“不可能。”她冷笑。
溫彥陰鷙一笑,拿出手機,翻出今早的新聞遞給她,見她臉色一變,他眸裏閃過一絲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