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僅大男子主義,而且是神經病,她是腦子進水了才嫁給他,早知道這樣她不回來了,待在巴黎終老。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艾瑞克要去握她的手,被她躲了過去。
“艾瑞克,對不起,以後我們怕是不能再聯繫了,這樣吧,我帶你去法式餐廳,吃了飯我們就散了吧。”她說的很快,生怕他看到她眼底的淚。
艾瑞克攥緊了手指,不說話了。
說了地點,司機開車。
半個小時後,到海月國際。
她帶着他上了八樓,點了餐,他看着她,眼神灼灼,似乎有話要說,她不敢問,別過臉看向窗外。
菜上來,她開了酒,拿起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指着桌上的西冷牛排對他說:“這裏的味道和布拉得那家很像,你嚐嚐看”
艾瑞克看着她,目光隱晦。
“你想要和我斷了,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蘇蓁擡頭,看向他星辰般的眼睛裏:“對,我要和你斷了,你知道他的,嫉妒心很強,況且我既然結婚了,那就尊重我的婚姻,所以,艾瑞克,以後我們別聯繫了。”
艾瑞克笑,眸裏含淚。
她端起酒杯,看向他:“艾瑞克,希望你找到你要守護的女孩,我祝福你們。”
“我也祝福你們。”
他端起酒杯,深深地看着她,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圈發紅,他卻含笑看着她。
蓁蓁,我要守護的女孩是你啊
喫完飯,她特意給了艾瑞克一個擁抱,想要抽出身,卻被他附身吻住了脣,她掙扎,他只吻了一下,便鬆開了手,看着她目光隱晦。
她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可她不想他說出來,便攔了一輛出租,送他上了車,看着他最後的眼神,她轉過身眼淚落了下來。
艾瑞克,對不起。
手機響。
她沒接,木然地走在大街上,最後的溫暖她放棄了,接下來便是討伐了,她看向高聳的大樓,眼眉上挑。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要追查到底。
媽,蓁蓁一定會找出殺害您的兇手,一定會讓您的願望實現,一定帶你重返丹麥。
瞿唐看着手機,臉色鐵青,南忱看着他,心裏很是無奈,自從她回來後,他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氣,一會陰一會晴,搞得各位股東也戰戰兢兢。
不說其他,就是前天,盛榮那老東西被嚇癱,找自己訴苦,說現在的瞿總太可怕了,他怕自己活不長久。
聽到盛榮的訴苦,他有些好笑,可對於某人的脾氣,他們也沒撤。
“阿唐,明天去美國,你去還是我去”他將資料放在桌上,看着瞿唐問。
瞿唐翻開資料,隨意瞥了一眼便合上,將資料扔給南忱,語氣很不好:“底價太高了,還有我們這邊太喫虧,找個時間,和美國那邊再談一次,必須將低價壓兩個百分點。”
“兩個百分點,阿唐,這恐怕有點困難。”
南忱拿起資料,無奈地看着他,現在的價都讓他磨了很多天,這要是再壓兩個百分點,難度係數太高,他不能保證。
瞿唐擡頭,朝他微微一笑:“怎麼,沒信心,這可不行,我瞿唐的人,要是這點事辦不好,他會怎麼看,阿忱,放手去做吧,捅了簍子我來收拾。”
“這可是你說的。”
他眼眸一亮,臉上浮出一絲笑。
“是我說的。”
瞿唐站起身,那與生俱來的霸氣讓南忱臣服,雖然不清楚瞿唐到底在做什麼,可他知道,瞿唐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得到準話,他那些資料出了辦公室。
瞿唐見他走了,這纔拿出手機又撥了出去,那邊是忙音,他生氣,掛了電話,打開定位,發現她竟然出了市區。
她出市區做什麼
車子駛向榮安縣方向,蘇蓁靠着車窗看着外面的荒地,心被擰緊,沒想到僅僅幾年,這裏就變成一片荒地。
司機將車開進縣城,根據蘇蓁提供的地址,
他將車停在一棟破舊的居民樓下,她下了車,給司機說了一聲然後進了居民樓。
居民樓沒有電梯。
她走樓梯,沒一會兒,她來到一家貼着喜字的門前,擡手敲了門。
一個清秀的女孩給她開了門,看到她,女孩不解地問:“你要找誰”
“請問陳建榮在嗎”她笑了笑。
女孩奇怪地看了一眼她,然後進了屋裏,沒一會兒,裏面出來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他看到她,眉心一皺:“是你要找我爸的”
“是我。”
“你是誰,爲什麼知道我爸”男人盯着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蘇蓁微微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男人看到照片,眼睛頓時睜大:“你你是她的女兒,是蘇蓁蘇小姐”
“我是蘇蓁,我現在能進去了嗎”她依舊笑着,將照片拿了回去,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誰了,那照片應該不能留了。
男人激動,讓開讓蘇蓁進去。
進了屋子,她才發現這好像是婚房,因爲到處貼着喜字,她坐在沙發上,而男人去請他父親,女孩看着蘇蓁,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蘇小姐,喝點水。”
“謝謝。”
她看着女孩,嘴角含笑。
要不是被迫無奈,她也不想麻煩他。
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她:“你找我爸做什麼”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陳叔叔,你是陳叔叔的”
“兒媳。”
女孩微微一笑。
雖然長得普通,可笑容很甜。
蘇蓁勾脣笑了笑:“挺好的。”
兩個人有一腔沒一腔說着話,蘇蓁看到客廳相框裏有一張相片,裏面是她媽媽和陳建榮的合照,相片裏她媽笑得很甜,而一旁的陳建榮寵溺地看着她媽。
女孩走到她身邊,指着那張照片說:“你和她眼睛長得好像啊”
確實。
小時候,她一直抱着媽媽,問她爲什麼自己的眼睛和她那麼相似,媽媽總會笑着點着她的額頭說,因爲我家蓁蓁是媽媽的小寶貝。
那時她傻傻的,什麼都不懂。
可後來。
她懂了,媽媽卻不在了。
想起那天,她的淚又落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
女孩見她掉眼淚,有些無措。
她擦了擦眼淚,衝女孩笑了笑:“沒事,眼睛進沙子了。”
過了一會。
陳建榮走了出來,看到沙發上坐着的蘇蓁,表情激動,他上前握住蘇蓁的手,直喊:“雨柔,雨柔你怎麼瘦了”
“陳叔叔,我是小蓁。”
蘇蓁含着淚,看着面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是母親生前最掛念的人,可如今卻變成了這樣,她難過,難過自己爲什麼沒能老早來找他。
陳建榮顫抖着手指:“雨柔,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別哭,榮大哥幫你教訓他。”
蘇蓁詫異地看向陳平。
陳叔叔這是怎麼了
“爸爸聽說雨柔阿姨去世的消息,暈倒在家裏,醒來之後便只記得以前的事了。”陳平看着父親,鼻頭一酸。
“怎麼會這樣”
蘇蓁眼淚落了下來,抱着鬢髮蒼蒼的人。
她應該老早來看他的。
陳建榮撫摸着蘇蓁的手,親暱地說:“雨柔,榮大哥欠你一個承諾,你說吧,只要榮大哥還有口氣,一定幫你做到。”
當初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一定不會讓她做傻事,一定不會讓她孤身一身闖那個冰冷的惡魔之地。
想起那時,陳建榮很是自責。
那個傻丫頭,爲了那個男人真的要將自己的命搭上,他真後悔,後悔介紹他們倆認識,要是當初他沒帶她去丹麥,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
呵,現在他後悔也於事無補了,那個傻丫頭做出選擇了,她選擇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