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海月國際下了車,上了八樓,點了餐,並將紅酒啓開,倒了兩杯這纔看向門口,來人看到她,取下墨鏡,臉上浮出燦爛的笑。
“蓁蓁,你終於回來了。”
趙雲放下包,坐在椅子上。
蘇蓁微笑着看向她:“小云,好久不見。”
“這兩年你去哪了,你這丫頭也真是,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趙雲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責怪道。
蘇蓁勾脣,忍不住笑了:“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對了,你怎麼和陳牧走在一起了,聽說你們結婚並有孩子了”
趙雲臉一紅,有些尷尬道:“別提了,當年是一步出錯,步步錯,今天高興,我們不提往事,喫完飯我們去唱歌。”
既然趙雲不願意說,那她就不問了。
她想起程斌的案子還沒結果,她心裏着急便問趙雲。
“小云,程叔叔的案子到底怎麼回事”她切下一塊牛排,叉起放嘴裏問趙雲。
趙雲擰眉,沉聲道:“這個案子沒有一點頭緒,阿牧查了好幾天,可一點線索都沒有,最讓我奇怪的是之前的線索相互矛盾,像是被人從中切斷一般。”
從中切斷
難道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蘇蓁停下手,擡頭看向趙雲:“小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導你們,將你們的注意力引到錯誤的方向”
“有點,對了,蓁蓁,你還記得程斌胸口的針眼嗎”她忽然想起什麼。
“記得,那針眼我在其他人身上也見過,不過當時太害怕,沒有仔細看,怎麼,你們有頭緒了”蘇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她。
趙雲搖頭,也不太確定。
因爲這件事所有的線都被切斷,她也猜不透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況且現場都被清除了,就算又線索,也和這個案子沒有多少關係。
她沉思了一會,這才說道:“我也是猜的,你說那針眼會不會是注射了什麼,你也知道程斌當時有能力逃,可他卻沒有逃,而且他泡在水裏,可胸口卻沒有泡壞,反而體溫正常,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這個疑問在她心裏盤旋很久了。
陳牧也說過,程斌的死太過蹊蹺,其中牽扯太多,至於牽扯什麼,她還沒想明白。
“注射了什麼,那會是什麼”蘇蓁皺眉。
趙雲搖頭說:“阿牧還沒弄清楚,不過,我猜應該不是好東西,哎對了,蓁蓁,你可以問問瞿少,他懂得多,興許會知道一些。”
蘇蓁遲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趙雲責怪地瞪了她一眼,說自己的男人哪有麻煩不麻煩的。
蘇蓁最後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打打鬧鬧吃了兩個小時,結了賬,趙雲非要去唱歌,蘇蓁無奈,只好隨了她。
兩人出了海月國際,天已經黑了。
趙雲攔了一輛出租,車停在魅夜門口。
進了門,趙雲招了兩個男陪酒,便開始瘋,蘇蓁對於唱歌沒興趣,便坐在沙發上喝酒,其中的一個陪酒,湊近她,那濃郁的香水撲面而來,她向左邊挪了挪。
那陪酒撫了撫面具,又湊了過來。
蘇蓁生氣,看着他怒道:“我不需要你陪,這些錢你拿着,出去吧。”
那人看着她手裏的錢,卻沒有接。
蘇蓁擰眉。
什麼意思
那人撥開她的手,湊近她:“蘇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拿錢打發我呢”
“抱歉,我沒別的意思,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不需要你陪,見諒。”
蘇蓁起身坐在他對面,桌上有果汁,她端起玻璃杯,泯了一口看向正在唱嗨的趙雲。
這丫頭怕是憋壞了,這都唱了三首了,還在唱,蘇蓁看了看手機,發現還有兩個小時,覺得時間還早,便窩在沙發上看趙雲。
那人這次沒招惹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在角落喝酒,趙雲唱完,拿起桌上的酒杯咕咚咕咚喝了。
“蓁蓁,陪我唱一首嘛”
她走到蘇蓁跟前,拉了拉她胳膊撒嬌。
頭疼地看着她:“小云,你唱吧”
“不嘛不嘛,陪我唱一首”
那人也接過話:“是啊,蘇小姐。”
蘇蓁:“”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特別是他那雙面具下的眼睛,很像一個人。
“蘇小姐,你這是怕了”
那人喝完杯子裏的酒,勾脣笑了笑。
蘇蓁冷眼:“我怕什麼”
“既然不怕,那爲什麼不放開自己”
“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蓁笑,可嘴角的弧度太過驚心。
趙雲見她生氣,摟住她肩膀勸她道:“蓁蓁,你幹什麼呀,出來就玩玩唄,再說了,我們每天被那幫自以爲是的男人管得死死的,難道就不能放鬆放鬆了”
“小云,我們結婚了。”
蘇蓁盯着她興奮的臉,無奈道。
“哪又怎麼樣,我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了,老孃還沒有點喫喝玩樂的興趣了蓁蓁,今天我們相聚,你也唱一首。”趙雲摟住蘇蓁的肩膀,祈求道。
蘇蓁推開她手裏的話筒:“小云,別鬧了。”
她可不想明天躺在牀上,動彈不得。
“來嘛來嘛,寶貝。”
趙雲喝得有些高,激動地拉她。
蘇蓁不想唱,可耐不住趙雲的祈求,拿過話筒,試了音這才點了首一個人。
蘇蓁的聲音很好聽,柔中帶有一點沙啞,趙雲聽得如癡如醉,而旁邊的陪酒男目光灼灼地盯着蘇蓁看,一曲結束,蘇蓁將話筒遞給趙雲,坐在旁邊喝酒。
大學的時候,她跟着童安沒少唱歌,可每次都搞得大家不歡而散,所以之後她也不唱了,覺得沒意思。
趙雲驚喜地看着她:“蓁蓁,你不做歌手真是浪費了,剛剛那首歌真的很好聽。”
“還有多長時間。”
蘇蓁看着她,問時間。
她可不想被某人打電話催,一到時間就撤,免得某人又喝醋,找藉口欺負她。
“還有一個半小時,蓁蓁,今天我們相聚,你必須陪我唱夠時間再出去。”趙雲摟住她的肩膀,耍無賴道。
蘇蓁無奈:“小云,你不怕陳隊了嗎”
“怕他個鬼,老孃累死累活給他生孩子,還不允許老孃出來放鬆放鬆,再說了,他都可以去夜總會,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裏。”趙雲又灌了一口酒,憤憤不平地說道。
想起半個月前,陳牧去夜總會,趙雲不由地咬緊了牙,該死的男人,敢去夜總會,膽肥了他。
蘇蓁無語,端起桌上的酒杯喝酒。
身旁的陪酒男靠近她,聲音沙啞着說:“你的聲音很好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唱一首歌”
“對不起,沒興趣。”
蘇蓁看着他,淡漠地啓口道。
男人握住她的手,那修長的手覆在她嬌小的手上,顯得很是和諧,看着她精緻的眉眼,他勾脣笑了笑:“若是我可以給你提供線索呢”
線索
蘇蓁擡頭,眼眸微冷:“什麼意思”
“我說我有你想要的線索,你敢不敢跟我出去一趟”他笑,可那雙眼睛裏卻沒有一點溫度。
蘇蓁認真地審視着他,掂量他的話。
他是什麼人,應該不是這裏的人,而且他給予她的感覺很熟悉,除過那濃郁的香水,幾乎一模一樣。
“敢不敢”
他晃動手裏的酒杯,邪魅地看向她。
蘇蓁攥緊了手指,狠了狠心才說:“敢。”
那人表情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他將酒杯放在桌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另一個陪酒男打暈了趙雲,將她輕輕地放在沙發上,蘇蓁看着他,眼眸發冷:“麻煩送我朋友回騰晴小區。”
“蘇小姐放心,我會的。”
聽到這話,蘇蓁這纔拿起包跟上那人。
她本想給瞿唐打電話,可那人一直盯着她,她找不到機會,他們出了包間,進了電梯上了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