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心裏默唸了幾千個秒鐘,頭頂的燈泡發着刺眼的白光,一旁有個單人牀,還有一個牀頭櫃,上面放着一瓶水。
她小心翼翼移了過去,用之前偷來的玻璃慢慢割斷繩子,繩子一開,她快速站了起來,察看了周圍,發現並沒有出口,而且那角落裏的門被封死,她打不開。
不行,她不能坐着等死。
因爲渴,脣瓣起了幹皮,她嚥了嚥唾沫,儘量讓自己不去碰那水,這裏的水不能碰,也不能喫他們給的食物。
又過了十幾分鍾。
門被推開,馬三拿着食物和水走了進來,他看到蘇蓁縮在牆角,走過去,將她扯了起來:“喫飯。”
“”
蘇蓁沒動。
他鬆開緊抓着她的手,拿起碗筷,抄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她脣邊:“張嘴。”
蘇蓁還是沒動。
他惱了,將紅燒肉送進嘴裏,然後按住蘇蓁的後腦勺,嘴對嘴喂進她嘴裏,蘇蓁掙扎,可被他咬住脣:“嚥下去。”
“”
蘇蓁冷冷地看着他。
他掐着她的下巴,又要吻,蘇蓁趕緊將肉嚥了下去,他這才滿意地笑了:“這才乖。”
“我自己來。”見他又抄紅燒肉,蘇蓁趕緊將筷子奪了過來,快速扒拉飯,因爲喫得急,嗆了兩口,他擰開水,遞給她:“慢點,我又不和你搶。”
她生怕他又強迫自己,趕緊接過水。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裏滿是笑,聽到腳步聲,他臉色一變,扯着蘇蓁怒道:“你敢咬我,信不信現在我就要了你”
“你”
蘇蓁怒瞪着他。
他掐着她的下巴,怒氣噴在她的臉上:“告訴你,別耍花樣,要不然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
蘇蓁掐着他的手心。
他附身,直接堵住她的脣,蘇蓁掙扎,可被他鎖着手,那熟悉的吻讓她有些恍惚,這不是他,不是他,她使勁推開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無恥。”
那巴掌極響,整個房間都聽見了。
顧穎看着房間裏的情景,滿意地笑了笑,她倒要看看,蘇蓁以後還有什麼面目面對他,如何資格再擁有瞿唐。
馬三聽到腳步聲遠去,這才鬆開蘇蓁。
蘇蓁衝上去咬他胳膊,咬得很重,他也沒有動,讓她狠命地咬自己,彷彿咬得不是自己的胳膊。
血腥充斥口腔,蘇蓁鬆開他。
“你滾。”
她縮在角落裏,環抱着雙膝。
他想要安慰安慰她,可看到她紅腫的眸,頓時止住了步,站了有一會,他拿着盤子走了出去,門鎖了起來,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出了那地方。
他來到顧穎的房間,敲了門,裏面傳出聲音他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面的人見他進來,臉上有些尷尬。
“怎麼,這麼快就煩了”
顧穎拉上衣服,嫵媚地看着他。
他冷冷地瞪向她:“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讓我在那裏做事吧,顧小姐,我這個人有精神潔癖,沒有被人當做猴觀看的癖好,請你給我換一個房間。”
“換個房間”
顧穎走到他面前,那纖細的手指撫着他的臉,他有些躲閃,顧穎揪着他的衣領,笑得嫵媚而又蛇蠍:“你給我聽好,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再給我提條件,我讓別人上,反正都是男人,也不是非你不可。”
“”
他沒說話。
顧穎撫摸着他的臉,半威脅道:“馬三,你好像一個人,不過你沒他英俊,也沒有他那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所以別說我講條件,因爲你不配。”
馬三低下頭,遮掩住那殺氣騰騰的眸。
顧穎重新坐回牀上,漫不經心道:“聽說沈煊帶兵圍了唐安國的宅子,逼他交出蘇蓁,可他們估計誰也沒想到蘇蓁會在我手裏,馬三你說我要不要剁蘇蓁一個手指給沈煊送過去,讓他也痛痛心”
“你若想死,那就動手。”
馬三袖中的十指握緊,可面上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只不過心裏卻早已驚濤駭浪了。
顧穎忍不住笑了:“馬三,你該不會真動情了吧,我可告訴你,瞿唐可
不是好惹的人,碰了他的女人,後果可不堪設想。”
“只要別玩死了,其他隨意。”
聽到他的話,顧穎忍不住勾脣。
馬三面露驚喜:“那我出去了。”
“嗯。”
顧穎點頭,他便出了房間,走到一個隱祕的小角落,他避開攝像頭,拿出手機快速發了一則短信,然後將手機卡摳了出來掰碎扔進水裏。
唐家別墅。
沈煊看着氣定神閒的唐安國,心裏也着急,他在這磨了一天一夜了,可唐安國就是死活不肯開口,他想抓唐安國,可老爺子不准他亂來。
“沈首長,我這該說的已經說了,您還帶兵守着我家裏,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唐安國喝了一口茶,看向沈煊勾脣道。
沈煊微微一笑:“唐老說的這是什麼話,沈煊是怕其他人傷害唐老,您也知道最近濱城不安全,這萬一有人將主意打在唐老身上,您說我這軍區首長怎麼脫得了干係”
他得拖着唐安國,要不然瞿唐那邊就有麻煩,想起瞿唐,他心裏有些不安,這都過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瞿唐找到小蓁兒沒有,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沈首長這話說得謙虛。”
唐安國不緊不慢地喝着茶,眼睛掃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唐銘,唐銘明白他什麼意思,便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沈煊看着唐銘的背影,笑得風淡雲輕。
唐銘出了客廳,見四下裏沒人又沒有攝像頭,這纔拿出手機,看到那短信,他頓時一喜,將短信轉給沈煊。
手機響。
沈煊一看,眉頭頓時一皺。
唐安國見他皺眉,便知道兒子使了招,頓時放了心,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沈煊站起身,笑着說:“唐老,軍區急事,沈煊今日多有冒昧,改日一定登門致歉。”
“沈首長這說得哪裏的話,唐某應該感謝沈首長才是,這一天也虧得沈首長,要不然我這被人揹地裏算計了都不知道。”唐安國也站了起來,笑容裏多了份恭維和算計。
沈煊也笑着迴應:“這是沈煊的職責,好了,唐老留步,沈煊告辭。”
這一走,那院子裏烏壓壓的兵也跟着走了,唐安國終於出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管家說:“去將所有人叫過來,我有話要說。”
“好的,我這就去。”
沒一會兒,唐家所有人都被叫了過來,甚至還有坐着輪椅的溫彥,他雖然斷了腿,可目光狠厲,絲毫不減一身的傲氣。
“知道我叫你們做什麼嗎”
唐安國厲眼掃了一圈屋裏的人。
聽到他的話,傭人們都搖頭,唐銘看着他,表情淡然,溫彥不在乎,自顧自地看着手機,彷彿唐安國這番質問,對他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唐安國看向溫彥,語氣不好道:“小彥,你這什麼態度,你有沒有將我這舅舅放眼裏”
打斷他的腿,是自己不對。
可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他,爲了讓他繼承自己餘下的財產,可他呢,不僅不幫他這個親生舅舅,反而戳自己的心窩,一想起瑞士工廠被吞,自己就氣得胃疼。
溫彥慵懶地擡起頭:“抱歉,還真沒有。”
“你”
唐安國氣得臉色鐵青。
唐銘上前:“爸,您別動怒,現在的關鍵是應付戰鷹,他手上有太多證據,而且他還有那把鑰匙,萬一”
“閉嘴。”
唐安國怒吼。
鑰匙,不會的,他絕對不會讓戰鷹再搶先一步,不會讓戰鷹再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個女人已經被戰鷹奪走了,他不會再讓戰鷹打開那寶藏。
想到這,唐安國看向兒子:“阿銘,你現在帶人去塘西,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給我將那塊地拿回來。”
“爸”
這怎麼可能,那地已經標了籤。
唐安國一腳踹在兒子心窩:“讓你去你就去,再多話我廢了你,反正都做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怕多養一個廢物。”
唐銘心裏一凜,趕緊點頭出去了。
其他人被唐安國那一下嚇到,一個個都面如土色,唐安國厲聲警告了一番,這才和身邊的人出了唐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