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少,好像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姚旭替他解開手銬,有些狐疑地問。
瞿唐微微一笑,笑容裏滿是輕鬆:“姚隊長覺得我該生氣,或者是大發雷霆”
“因爲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瞿唐笑了:“我如果說我是被冤枉的,姚隊長會不會信,還是說姚隊長根本不在意我是否被冤枉”
“瞿少果然是瞿少,這些都察覺出來,不錯,我今天抓你,就是有意而爲之,不管你有沒有殺人,我都得抓你。”姚旭勾脣笑了笑,那剛正不阿的臉有些無奈。
瞿唐知道他爲什麼,也不說破。
幾分鐘後。
車子停在警察局。
姚旭帶着瞿唐下了車,便將他關在收押室,那人說了只要關一個星期,那他就按照他的吩咐,關瞿唐一個星期,只要時間一到,他就放瞿唐出來。
接下來的一週。
戰楓試圖保釋瞿唐,可姚旭死活不肯鬆口,他氣得發飆,大罵姚旭是雞屎糊了眼睛,好人壞人都分不清,姚旭也不在意,戰楓罵什麼,他就是不聽,
瞿唐倒沒什麼。
瞿燁來過一次,並說了最近蘇蓁的情況,瞿唐讓瞿燁將小年放在安全地方,等他出去後,再帶小年過來。
一天一天地過着。
到了第六天。
蘇蓁這邊已經恢復地差不多,戰霆這才讓她開始走動,蘇蓁不想理會他,只和十四說話,戰霆有些喫醋,可又無可奈何,他現在不能逼她,更不能讓她激動,所以只能儘量不出現在她面前。
十四將飯菜端了上來。
蘇蓁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停了下來:“十四,能不能給我找些書,我一天什麼都不做,無聊地快要長蘑菇了。”
“小姐想看什麼書”
十四愣了一會,然後問。
蘇蓁放下筷子:“旅遊日記吧。”
“好的,我一會就派人去買”
蘇蓁打斷他,看着他:“我要你去買。”
十四有些爲難。
老大吩咐過要他寸步不離,他不能離開莊園,也不能離開小姐,要是小姐出什麼事,老大第一個饒不了自己。
蘇蓁拉着他的胳膊,撒嬌道:“十四,好十四,你就幫我去買好不好,我保證以後都好好喫飯,保證再也不對霆哥哥發脾氣,好不好”
這話說到十四心坎裏。
他猶豫了一會便點頭:“好,你要什麼,我幫你買,不過有一點,您不能離開莊園”
“好,我答應你。”
蘇蓁看着十四,認真地點頭。
十四揉了揉她的頭髮。
過了一會。
聽到樓下車子離開的聲音,蘇蓁這才鬆了一口氣,女傭拿着換洗的衣服進來,她拿沾了迷藥的布迷暈了她,然後扒下她身上的傭人服,快速換上,而給女傭換上自己的衣服,將她拖到牀上,收拾好這一切,她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爲了順利出去,她將臉故意用口紅劃花,並用力水杯摔地上,捏着嗓子說了一聲滾,收拾玻璃渣出了房間。
“小姐又發脾氣了”
門口的守衛有些無奈地問。
蘇蓁低着頭:“小姐不讓我靠近。”
“哎,小姐連老大都不讓靠近,不用說你,行了快下去吧,等十四回來你再進去幫小姐換衣服。”
她點頭,拿着玻璃渣下了樓。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她偷偷溜了出去,爲了不被抓到,她朝沒人的地方跑,跑了有一個小時,累得停了下來,可歇了一會,她又跑了起來。
跑到天黑。
她不敢停下來,繼續跑。
腳被磨爛了,她忍着疼跑,夜裏那呼嘯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海市,她心裏一慌,將身上檢查了一遍,沒發現跟蹤器這才徹底放了心。
在橋洞睡了一晚上。
天剛矇矇亮,她趕緊爬了起來,繼續跑,肚子咕嚕咕嚕響,她也不敢停下來,只能朝沒命地跑。
到了公路邊。
她看到一輛車,心裏激動,走了過去,招手要搭車,可那車沒停下,快速經過她,她失望,沿着路邊繼續
走了不知多久。
她飢腸轆轆,眼前發黑。
朦朧間看到一輛車過來,顧不得其他,直接撲了過去,那開車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踩住剎車,纔沒撞到她。
“救救我”
蘇蓁看着他,有氣無力地喊。
那司機看向身後的人:“首長,怎麼辦”
“帶她上來。”
沈煊看着面前髒兮兮的人,眉心皺起。
郭霖下車將她抱了起來:“看樣子是被拐賣的,丫頭,今天你運氣好,這要擱平時,我們首長可不管這種閒事。”
蘇蓁歪在他肩頭。
沈煊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忽地一慌,下了車,將蘇蓁抱在懷裏,然後放在後座,那動作輕柔,彷彿變了一個人。
郭霖看着自家首長。
沈煊上了車,看向郭霖:“去市區醫院。”
“首長,您爲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
沈煊對郭霖冷聲警告道。
“是。”
郭霖打了個冷顫,接着啓動車子往市區駛去,頭也不看回,他可熟悉他家首長的脾氣,萬一惹怒了首長,那這次回去,那就是他親近人民大衆了。
沈煊看着蘇蓁,鬼使神差將她抱在懷裏,他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對她不一樣,她和蘇蓁不一樣,可爲什麼胸膛裏的心跳個不停。
他迷惑,可更多的是捉摸不透的歡喜。
車子在公路飛快行駛。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市區醫院門口。
他抱着蘇蓁下了車,讓郭霖去掛號,自己則抱着她進了骨科,那醫生看到他,眼睛睜得老大,他不悅地看着醫生:“看她。”
“哦哦哦。”
醫生快速檢查了一下。
這纔看向沈煊說:“這位小姐沒什麼問題,只是腳磨破,加上有些低血糖,一會我讓護士處理一下傷口,再打點生理鹽水就行。”
“那她爲什麼不醒”
沈煊有些煩躁地瞪着醫生。
醫生笑了笑,說:“她是餓的,你去買點清淡一點的粥,給她喂點就行。”
餓的
沈煊有些不信。
可聽到她肚子的響聲,他也笑了起來。
原來是餓了。
出了骨科,郭霖掛了號,沈煊抱着蘇蓁上了六樓,將她輕輕放好,這才吩咐郭霖去買粥,郭霖撓了撓頭有些不解:“首長,幹嘛要買粥,您餓了”
“讓你去買,你就去買,哪來這麼多話。”沈煊不悅地看向他。
郭霖說了一聲是,便出了病房。
這粥要什麼樣的,清淡地還是有味的,是甜的還是辣的,他都不知道啊,想起沈煊的日常飲食,他決定買清淡蝦仁粥。
一會兒。
護士到病房,看到沈煊,她臉微微有些紅,可沈煊沒看她,只是溫柔地看向病牀上的蘇蓁,她略微有些失望。
拿着托盤走過去,給蘇蓁處理傷口,鞋子一脫下來,只見腳底血肉模糊,化了膿而且有些地方都發着臭味,護士看到這傷口,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
這腳也太嚇人了。
她拿着碘酒替蘇蓁處理好傷口,然後用紗布一層層纏好,並掛上生理鹽水,這才端着托盤出了病房。
沈煊看着她,眼裏滿是心疼。
“首長,粥買來了。”
郭霖提着兩份粥,推開門走了進來。
沈煊讓他將粥放在桌上,然後說:“告訴其他野狼,暫時不要行動,一切等瞿唐出來再說,還有讓陸羽和小白過去照顧小年。”
“是,首長。”
郭霖行了軍禮。
沈煊瞪了他一眼:“以後在外面不要喊我首長,這樣容易暴露,這樣,給所有野狼說一聲,以後在外都叫沈總。”
“是,首沈總。”
郭霖感覺有些彆扭。
這首長喊成沈總,咋這麼繞口。
沈煊示意郭霖可以出去了,郭霖又想說首長,被沈煊一瞪,趕緊將首長二字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