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慈善拍賣會正在緊張準備,作爲主辦方的嘉瑞珠寶行邀請了很多商界名流,其中就有龍頭企業的瞿氏,沈氏,盛世集團,恆豐地產等。
蘇蓁選了一條米色長裙,畫了復古妝容,她一出來,瞿唐立馬站了起來,摟住她的纖腰,目光灼灼:“很美。”
“你也很帥。”
她輕吻了他的側臉。
自從他回來後,她笑的次數變多了。
瞿唐附身,吻住她的脣,一點點,彷彿用盡所有力氣,現在的她鋒芒外漏,太耀眼,這樣的她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吻了一會,他停下。
拿了一條領帶,遞給她:“幫我係。”
“好。”
她笑得燦爛。
他低頭看着她認真的表情,又情不自禁,好不容易繫好,他將她拉到身邊,捧着她的臉,深情一吻。
蘇蓁滿臉幸福。
上午十點半。
車子到了天海大廈,瞿唐下了車,然後爲她打開車門,伸出手等待她,那熟悉而又帥氣的臉讓她眼裏一澀。
多久了,久得她快要放棄了。
他終於回來了。
她淚眼濛濛地看着他,將手放在他手心,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很美,美得讓他移不開眼。
“傻瓜,哭什麼”
他握緊她的手,心疼道。
她努力地笑了笑:“沙子進了眼睛,阿唐,不早了,我們也進去吧。”
“好。”
他們十指相扣,走了進去。
拍賣會準備得很充分,蘇蓁看了一圈,發現瞿燁和顧延清他們也都到了,兩個人在和盛世的陳總說話,她挽着瞿唐的胳膊:“阿唐,我們去喫點東西吧”
“好。”
他看向她,眼裏只剩下一個她。
兩個人在自助餐旁取了餐點,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瞿唐自從醒來後便很喜歡喫蝦,而且不過敏,蘇蓁將蝦一一剝好,放在他碟子裏。
“阿蓁喫。”
瞿唐看着她,揚起嘴角。
蘇蓁心裏甜甜的。
門口騷動,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誰,趙琛,這兩個月他在塘西出盡了風頭,名聲都蓋過了她,雖然塘西那塊地的開發權落在趙琛手裏,可真正獲益的是她們瞿氏,這也是趙琛每次見到她咬牙切齒的原因。
給他人做嫁衣,這喫力不討好的工作可不是誰都可以忍受的,趙琛雖然生氣,可對於塘西這塊大肥肉可是盯得極緊。
這不,又來哭窮來了。
蘇蓁心裏冷笑,可面上沒有表情。
瞿唐看着趙琛朝這邊走了過來,表情隱晦,趙琛心裏疑惑,瞿唐這麼看着他做什麼,他這次又沒做偷雞摸狗的事
雖然心裏嘀咕。
可他還是帶着笑開口:“蘇總,瞿少,我們好久不見啊,我還挺想你們的”
“不是半個月剛見麼,怎麼趙總這麼年輕就老年癡呆了,這樣可不行,得好好進醫院檢查檢查,要不然我還怎麼和趙總你合作”蘇蓁看向趙琛,臉上的笑意味深長。
老年癡呆
他呸,這女人說話真損。
可爲了剛到手的銀子。
他只能厚着臉皮說:“蘇總,我這不是表示一下親切嗎,再說了,咱們都是老朋友了,這麼說話可就不地道了。”
“趙總,我哪有不地道,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再說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一年前說要娶我,說若我嫁給你,你就可以幫我打理瞿氏”
“蘇總,玩笑開大了啊”
趙琛額上冷汗津津,硬擠出一絲笑說。
蘇蓁裝無辜,天真地看着他:“我沒開玩笑啊,這是你以前說的,怎麼,趙總你該不會真不記得了吧”
“我老年癡呆,不記得了。”
趙琛被瞿唐的眼刀子扎得心口疼。
蘇蓁窩在瞿唐的懷裏,漫不經心地說:“有病那就得
治,你說是不是趙總”
“是。”
趙琛心裏罵娘。
“那塊地出問題了。”
趙琛也不想再隱瞞下去。
蘇蓁心裏一凜,連忙追問:“什麼問題”
“那塊地是死地,現在誰也不能動,之前那個張局長已經被撤了職,而那塊地也被扣下來了,我去沈市長,沈市長說他也不能動,所以我便讓施工隊停了下來。”提起半個月前的事,他也是氣得發飆,可上面不讓動,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這麼幹瞪眼。
聽到趙琛的話,蘇蓁頓時明白了。
看來塘西是個坑,誰進去都會被坑得很慘,怪不得最後戰霆退出了,原來他早就知道塘西那塊地是個空餡餅。
趙琛看向蘇蓁,試探道:“蘇總,要不這樣,我們將這優先權轉手坑一次戰霆”
“他不會上當。”
蘇蓁深吸了一口氣道。
趙琛也沒有辦法,這轉也不轉了,總不至於爛在他手裏吧,她蘇蓁倒不損失什麼,可他就虧大發了,施工隊,還有那塊地先前投的錢,他若不撈點回來,他心裏憋得慌。
蘇蓁知道趙琛心裏想什麼。
不過她沒有先開口,趙琛這個人算盤打得精明,她一張口,他肯定給她下套,與其被他坑,還不如靜觀其變。
趙琛自討沒趣。
只能自己去找下一個倒黴蛋。
哎,他這是什麼命,怎麼到了蘇蓁這裏,就只有被坑的命,他以前的風流倜儻呢以前的叱吒風雲呢,怎麼一下子就沒了,他欲哭無淚,想想就覺得虧得慌。
當初他就不該招惹蘇蓁這個女人。
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他已經上了賊船,根本下不了船,以前呢他還有膽子,可現在瞿唐一回來,他的膽子全都餵了狗。
想到這,他更是鬱悶。
看到趙琛灰溜溜走了,蘇蓁心裏一陣暗爽,這老狐狸還跑來和她哭窮,當初是誰財大氣粗地說要娶她,怎麼,這一點就承受不住了,不得不說,這趙琛的抗壓能力有待提高。
趙琛在心裏吶喊。
這哪是他抗壓能力低,是她太坑了好不
“阿蓁”
瞿唐低頭認真地看着她。
蘇蓁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沒事,這樣的場景我已經習慣了,以前有些無措恐懼,可面對的次數一多,我也慢慢適應了,阿唐,你不用內疚,也不用覺得我辛苦,這兩年其實我很慶幸能遇到這些,要不是這些逆境,我也不會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有懦弱,我現在和你一樣,可以和你共兼風雨,一起站在山頂。”
瞿唐心裏發酸。
她變了好多,多得他有些不認識。
他喉嚨被堵,那莫名的自責感涌上心頭。
“我覺得苦,是因爲你不在,可若這兩年的苦能換來你回來,我寧願多受。”蘇蓁知道他心疼自己,握緊他的手。
瞿唐眼眸幽深:“我不準。”
“那你別自責”
蘇蓁盯着他帥氣的眉眼。
她最怕他自責,怕他心裏有負擔。
瞿唐抱緊她,眼裏流轉着痛色,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看向笑容滿面的她沙啞道:“阿蓁,爲什麼不會我自責,我虧欠了你那麼多,你應該打我罵我,應該恨我”
“傻瓜,我爲什麼要恨你,你活着,就是老天對我最大的獎勵,我爲什麼還要責怪你,爲什麼要罵你”她笑看着他。
瞿唐心裏更澀:“因爲我混蛋。”
“是啊,你挺混蛋的,爲了結束這一切,用自己做誘餌,說實話我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挺恨你的,可恨完卻是整夜整夜的思念,那恨早已被思念消磨完了,所以我不恨你,也不罵你更不責怪你。”她不想在他面前掉淚。
瞿唐的心沉了沉。
這樣的她,他從來沒見過。
哪怕鋒芒萬丈他也沒見過,想到這兩年她經歷的風風雨雨,他眼眸更深邃,握着她的手捨不得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