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掉進了一個深坑,因爲地很硬,她掉下去就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洞裏,她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站了起來。
洞裏很深。
她摸着黑往前走,走了好一會兒,眼睛這才適應了這種昏暗,黑暗中,她不辨方向只能摸索着前行。
大概有半個小時。
她這才走出了那個洞,雖然還是看不清楚,可比剛剛強了許多,她費力地睜着眼睛,現在她所處的地方是個石大廳,周圍都是石柱子,石柱上雕着繁瑣的花紋。
她摸了其中一個。
這花紋有些熟悉,她又摸了一個,這纔想起這花紋在哪見過,是瞿老爺子在他們結婚時給的玉佩上的花紋。
走了一會。
她停下來休息。
因爲這麼一下,她也有些懵了。
不知道詹司和沈煊在外面怎麼樣了,詹司該不會以爲她做了傻事了吧,如果這樣,那就糟了,她是無意掉下來的,若他們認爲是她尋短見,肯定會炸平這個山,到時候,她真的要埋在這裏了。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出去。
正想着該怎麼辦
忽地,前面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她頓時緊張,生怕遇到什麼蛇啊蟲啊怪的,想到之前的蟒蛇,她更是緊張。
那聲音越來越大,而且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她攥緊手裏的石頭,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如果來的真是那條蟒蛇,那她就殺了它爲瞿唐報仇。
沒一會兒。
那聲音的主人露面。
蘇蓁看到面前的東西,頓時怒火中燒,拿起石頭就砸了過去,那蟒蛇喫痛憤怒地瞪着她,她不畏懼地回瞪着它,此刻,一人一蟒氣勢洶洶地瞪着彼此,那畫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忽地,一聲悶哼聲打破了這種詭異。
蘇蓁聽到這悶哼聲,心裏一顫,她連忙站了起來,朝這發出悶哼聲的地方走了過去,當看到蟒蛇身後拖着的人,她頓時愣住了。
是瞿唐,他還活着。
她踉蹌地撲倒瞿唐身上,仔細查看了他身上的傷,發現他的胳膊脫臼了,身上也有咬痕,看到血跡斑斑的衣服,她眼淚又滾了下來。
“阿唐”
她緊抱着他,眼淚滴在他臉上。
瞿唐雖然動了手指,可眼睛沒有睜開。
過了一會,她將瞿唐扶了起來,可瞿唐實在太沉,她搖搖晃晃地將他扶到一塊石頭上,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心口發疼,撕下衣服上的布,小心翼翼地爲他包紮傷口。
因爲傷口發炎。
沒一會兒,瞿唐便發起了高燒,她急得滿頭大汗,支撐着身子去找水,因爲這裏根本沒河,水也沒有,她不放棄,一寸一寸的找。
皇天不負有心人。
終於在一個石窩裏找到一些水,她又撕了一塊布,浸溼布條,一遍遍地替瞿唐物理降溫,如此來回了十幾次,瞿唐的燒終於退了下來,她累得幾乎半癱,握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
瞿唐還沒醒,她拍了拍臉,打量了周圍,那條蟒蛇團着巨大的身體瞪着她,她也瞪着它,沒一會兒那蟒蛇便跑了,看到蟒蛇跑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裏不分晝夜,蘇蓁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她坐在瞿唐的旁邊,撫摸着他的臉,喃喃道:“阿唐,快點醒過來,我們還有孩子們,不能困死在這裏”
“”
瞿唐的手指動了。
蘇蓁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去找出口。
雖然不知道時間,可她不能繼續在這耗下去,畢竟外面還有她的孩子,還有她的家人,她不能讓他們擔心。
想到這,她心裏更是着急。
在大廳裏轉了一圈,沒發現出口,她有些泄氣,她不死心,又找了一遍,可還是沒發現有門和出口。
走了三四遍,她走累了。
她剛要返回去,忽地腰被一條胳膊摟住,她嚇了一跳,可聞到熟悉的氣息心便落了下來。
瞿唐抱緊她,慶幸道:“阿蓁,我以爲
我又要食言了,還好,老天爺開眼”
她揚起笑臉,環上他的腰:“我們的愛情可是感天動地的,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分開,再說了,我們都經過了這麼多生死,再多一次,我們也不怕。”
“是啊,我們不怕。”
瞿唐微微一笑,那溼潤的吻落在她眉間。
蘇蓁笑了,笑得一臉幸福。
是啊,他們不怕生死別離,若生一起生,若死便一起死,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他們不會再分開,就算是閻羅王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好一會兒。
瞿唐才問起他們的處境,蘇蓁將事一五一十給他說了一遍,當提到蘇蓁莫名其妙掉了下來,他心裏一凜,覺得奇怪。
蘇蓁見他表情奇怪,問:“阿唐,怎麼了”
“阿蓁,你媽媽以前給你提起過這裏的事麼,有沒有說魯家村背後的山有什麼怪異”瞿唐想到一個可能,可他有些不確定。
蘇蓁搖了搖:“沒有。”
關於魯家村的事她以前根本沒聽過,要不是那次爲了追查她媽的死因,她也不會知道魯家村,以後順着魯家村這條線索,她查到了煉獄,又從煉獄查到了瞿唐,之前她看不懂也不明白,可現在她明白了。
這都是唐安國下的一盤棋,而這些線索是他故意露出來的,因爲他要除掉瞿唐,進而拿到那批金條,所以他設了一個局。
想起以前的種種。
她就覺得對不起瞿唐,那時的她任性而自私,藉着他的愛任意用心刀刺他,那樣的自己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惡。
瞿唐抱緊她,吻了吻她的額頭:“阿蓁,沒事了,那些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好好愛彼此,再也不說刺心的話好不好”
“好。”
她悶着聲回答他。
半個小時後。
兩個人在黑暗裏摸索着,因爲有瞿唐,蘇蓁的膽子便大了起來,瞿唐的傷口不淺,所以每走一會便要停下來休息,蘇蓁擔心的看着他,瞿唐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他沒事。
就這樣,他們走遍了這裏的每一寸地方,因爲怕遺漏什麼,瞿唐特意留了記號,很快他便發現問題了,這個大廳是呈圓形,中央的空間大,而且周圍的石柱排列的順序也不對,原本應該在第三的石柱卻跑到了第七,
雖然他看不清,可上面的花紋缺了一塊。
蘇蓁握着他的手,問:“阿唐,你發現什麼了嗎”
“有點眉目。”
他摸着第七個石柱上的花紋。
果不其然,第七個石柱上的花紋多出一塊,而且這塊正好可以移動,他心裏一凜,連忙將蘇蓁護在身後。
“阿唐”
蘇蓁有些不解。
瞿唐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動這花紋,要是動了,出現讓他們無法應對的機關那怎麼辦,可若是不動,也找不到其他機關。
“阿唐,你動吧,與其待在這裏不知晝夜,還不如賭一把,只要能在一起,我就不怕,哪怕是閻王殿,我也敢跟着你去闖。”蘇蓁握緊他的手,給他打氣道。
瞿唐心裏一暖。
這樣的她確實讓他無法放手,他附身吻住她的脣,一遍遍,最後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輕笑道:“好,我們一起闖。”
蘇蓁含笑着點頭。
瞿唐沒了顧慮,直接將那塊多出來的花紋移動到左下角,和那缺出來的地方重合,做好這些,他拉着蘇蓁向後退了退。
半天沒反應。
蘇蓁扭頭去看他,可還沒開口,忽地瞿唐臉色一變,抱着她躲到一旁,兩人還沒喘口氣,只聽頭頂有嘩嘩的水聲,她還沒來得及看到底怎麼回事,就被瞿唐堵住脣。
“嘩啦啦”
頭頂的石板裂開,水衝了出來。
瞿唐緊抱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先憋着氣,蘇蓁明白,憋着氣,沒一會兒兩個人便沉入水裏,而巨大的水流沖垮了之前第七個石柱,就在兩個人微愣的時候,他們之前躺着的石板閃出一條道,他們順着水流進了石道里面。
蘇蓁因爲缺氧,人有些昏沉。
瞿唐摟緊她的腰,將自己的氣渡給她,兩個人如快要渴死的魚,那稀薄的氧氣在彼此間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