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於廷中槍。
他看着面前的姚正元，眼睛睜大。
而身後的阿超顫抖着雙手，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他走了過去，給於廷鬆了繩子。
於廷被打中肩膀，疼得說不出話來。
“先別說話，等瞿少來了你就明白了。”
“你你爲什麼”
阿超看着於廷，嘴角上揚:“我是琳琳的親生父親，當年是我將琳琳放在你家門口的，也是我給了琳琳那塊玉佩。”
“你你是琳琳的爸爸”
阿超直接點頭:“於先生，這些年謝謝你照顧琳琳，像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她，我知道自己當年很混蛋，也知道我對不起琳琳，可現在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回琳琳的命。”
“謝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
外面響起了警報聲。
阿超知道瞿唐的計劃成功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原本中槍的姚正元忽然站了起來，他手裏攥着一把刀，快速捅向阿超，於廷看到這，立馬推開阿超，那刀頓時刺入於廷的腹部。
“於先生”
阿超大叫了一聲。
姚正元拔出刀，刀架在於廷脖子上:“阿超，連你也背叛我，我對你恩重如山，你竟然背叛了我啊你，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啊”
“恩重如山”
阿超忍不住冷笑:“姚正元，你還配和我提恩重如山這四個字，當年阿如就是死在你的手裏，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阿如，明明知道她喜歡的是我，可你還是將她玷污了，甚至，你讓那些下等人也玷污她，姚正元，那一刻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恨不得喫你的肉喝你的血”
“阿如”
姚正元有些驚訝:“你就爲了那一個女人而背叛我，爲了那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就將培養你多年的老闆背叛了”
“你住口，你不配提阿如。”
阿超暴怒。
他瞪着姚正元，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不配
姚正元笑了，笑得一臉風淡雲輕:“阿超，那個女人不值得你愛，她髒，渾身都髒，你不知道她”
“閉嘴。”
阿超拿着槍，槍口對準姚正元的眉心:“我不准你侮辱她，不准你這麼說她，阿如是個好女孩，他是我心裏的白月光，是我心裏最聖潔的地方，我不准你污衊她。”
姚正元又笑:“我污衊她，阿超，這些年來，我污衊誰也不會污衊她，她渾身惡臭，髒得讓人噁心，也就是你這個傻子將她當寶，當年的事，是她自己願意的，不是我逼她的”
“不可能。”
“不可能，阿超你忘了在魅夜的事了”
阿超臉色煞白。
姚正元繼續說:“那個孩子雖然是你的骨肉，可阿如那女人卻讓孩子染上了病，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阿如這個女人比老虎都可怕”
不會的，不可能的。
於廷有些暈暈沉沉，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好一會兒，他才擡起頭，卻發現阿超抱着頭痛哭，他有些奇怪，可腦子不受控制。
“爸爸，琳琳又長高了。”
“爸爸，琳琳要喫冰激凌”
“爸爸，琳琳想要當爸爸的小棉襖”
“爸爸，琳琳是不是要死了”
“爸爸，琳琳好疼。”
“爸爸”
我不能死，不能死，琳琳還在等着我，她還在醫院等着我呢，不能死，不能死
於廷的意識被拉回，他看向身後的姚正元，忽地渾身激起一股力量，他奪過姚正元手裏的刀，想要刺向姚正元。
可姚正元踢了他一腳，他撞到鐵架上。
“於廷，你找死。”
姚正元拽起於廷，可被阿超的槍逼得不能上前，他看向阿超，神情有些悲涼。
“跑”
姚正元忍不住笑了:“阿超，你是不是糊塗了，就我現在的樣子能跑得了嗎，啊，我掏心掏肺對你，對兄弟們，可到頭來落到什麼下場，衆叛親離，他們背叛我也就算了，爲什麼連你也背叛我，難道就因爲那個女人背叛我啊”
阿超沉默了。
這些年，姚正元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裏，可阿如不一樣，阿如是他愛了七年的女人，姚正元玷污了他最愛的女人，那就得毀了他們之間的情義，是他姚正元先不義的，那就別怪他不仁。
姚正元看到於廷這個表情心涼了。
這些年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阿超，爲了不讓阿超沾黑道上的生意，他將手底最好的一塊地讓給了肖鳴，可現在這兔崽子怎麼對他的，竟背叛他，爲了一個女人而背叛他。
阿超看着他，心裏不是滋味。
“放了他”
阿超不想這樣面對他。
姚正元笑了，笑得一臉風淡雲輕，他將於廷鬆開，徑直走向阿超。
阿超對準他的眉心，警告他:“姚正元，別過來，你對我有恩，我可以放你走，只是你一走，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你別回濱城，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嗬，現在知道講義氣了”
阿超臉色一變，對準他繼續吼道:“姚正元，我說了讓你別過來，你他媽耳朵聾了啊”
“開槍。”
“什麼”
阿超手抖了一下。
姚正元看着他，繼續往前走，走到接近一米時，他停了下來，阿超的槍口正好對準他的眉心，那冰涼直達心間。
他握住槍，撕聲道:“開槍。”
“姚正元，你瘋了”
“我瘋了，對，我是瘋了，在你眼裏，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我佔了你的女人，而且還親手殺了她，你對我不是恨得牙癢癢嗎，現在開槍，將我腦袋打穿，這樣你就可以給她報仇了，給你的女人報仇了。”姚正元盯着他不斷變化的臉，笑得一臉風淡雲輕。
彷彿生死不在他眼裏。
阿超手抖，眼睛猩紅地看着他:“姚正元，你別逼我，別逼我對你動手，我”
“來，開槍，開槍啊”
“砰”
那聲音戛然而止，彷彿停止的音符。
阿超看着他徑直倒下去，那瞪大的眼睛還殘留着憤怒，又是一聲巨響，鐵門被踹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人走了進來，緊接着是瞿唐。
“瞿少，都清理乾淨了。”
一旁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地說。
瞿唐看向呆滯的阿超，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他怎麼了，不是已經報了仇嗎，怎麼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雲平讓人將暈過去的於廷擡了出去。
龍盛要動姚正元，可被阿超推開，他看着龍盛，表情癲狂，瞿唐看到阿超這個表情，有些明白了。
“你不是說放他離開的嗎”
阿超怒瞪着瞿唐，那眼神失望。
瞿唐沒有說話。
可現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說:“對不住，你要怪就怪我，我身爲濱城市局長，有義務保護民衆的安全，姚正元蓄意傷害人質，我迫不得已開槍”
“迫不得已”
阿超眼睛紅了:“他已經放了於廷，爲什麼你們不能給他一個活路，爲什麼還要開槍啊”
“阿超，對不起。”
“瞿少，你”
陳牧有些不可思議。
阿超看着瞿唐，沒有說話。
好久，他附下身，給姚正元合上眼睛，這時，姚正元的鏈子掉了出來，阿超看到那鏈子，表情徹底失控。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