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放開我”林諾像是瘋了般的掙扎喊叫,拳頭不停的落在季君泰的身上。
這丫頭打人怎麼這麼疼季君泰眉頭緊皺的鉗住她的手腕。
“夠了林諾你瘋夠了沒有”
“不夠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不客氣了”林諾說着又想要把他踢下牀。
這次季君泰早有防備,一個轉身就將她壓制得死死的:“夠了我說夠了”
這個姿勢,兩個人緊緊的貼着幾乎是沒有露出一絲縫隙,林諾小臉漲得通紅,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卻真的不敢再動。
她只穿了一件睡衣,而他什麼也沒穿,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已經相當於肌膚之親
季君泰雖然沒什麼表情,可是同樣紅得好似能滴血的耳朵出賣了他。
他還從來沒有跟一個女人貼的這樣近過,這又是清晨,他
“好我不動,你現在能放開我了嗎”林諾強忍着尖叫顫巍巍的說道。
季君泰能感覺到她僵硬的像塊石頭,低頭看去,她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仿若淋了水的黑曜石,水光點點。
他離她這樣近,近到好像陷入那濃烈的橘色之中,他的皮膚甚至能感覺到那近似火焰般的橘色的溫度,很燙
“不行”季君泰好似着了魔,不捨放手。
林諾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啐道:“季先生,您也是個體面人,別逼我罵得太難聽”
“罵我什麼臭流氓”季君泰眉心舒展,林諾發誓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笑意。
“林諾,你看看這裏,這是我的房間吧”季君泰慢騰騰的道,循序漸進,“這是我的牀吧我沒有拉你上我的牀,是你自己跑到我牀上來的,對吧”
“所以我們兩個人到底誰是流氓”他反問道。
林諾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片刻後又羞又惱的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是你喝醉了,簡崢讓我照顧你”
“簡崢讓你上牀跟我一起睡的”季君泰挑眉。
“纔沒有”林諾咬牙道。
季君泰繼續挑眉:“所以嘍,還是你自己主動上來的”
“主動”這兩個字他加重了語氣,林諾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
“你這是故意顛倒是非”她憤怒的道。
她越憤怒,季君泰的語氣就越柔和。
“既然是你主動的,我只是順勢而爲,林諾,我能不能當做是你考慮好做出決定了”
他不想忍了,既然她已經進了他的房,那他就該做點什麼,他可不是柳下惠。
眼看着他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林諾的心跳得飛快,堵在喉嚨上,緊緊的壓着那即將竄出的尖叫。
脣,突然被什麼碰到,有些癢,是他的脣
林諾終於崩潰。
“啊”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咬了一口,她放聲尖叫,閉着眼睛手腳並用的衝季君泰招呼過去,“別碰我別碰我”
喊到最後,她聲嘶力竭,帶着變掉了的哭腔,睫毛上也掛上了晶瑩的淚滴。
季君泰被她突如其來反抗弄得臉色發青,再看到她眼角有淚時,突然意興闌珊。
他不是喜歡強迫女人的男人。
“夠了”他低聲喝道,制住她的手腳,“你知不知道你打人很疼看你也不是什麼大塊頭的人,怎麼力氣這麼大”
她的力氣大嗎一點都不大如果真的力氣大,爲什麼她現在拿他毫無辦法,只能像個瀕死的魚似的垂死掙扎卻絲毫撼動不了他的手腳。
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這種絕望的感覺似曾相識,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涌出與眼前的場景合二爲一,那個時候她有媽媽保護,現在呢
林諾睜開眼睛,絕望的看着季君泰,淚水瞬間溼透了她的臉頰。
熾熱的好似要將人融化的色彩突然變得冰冷,顏色也淡得幾乎成透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季君泰眉頭皺起。
“林諾林諾”他輕聲喊道,“你怎麼了”
林諾的眼睛好似透過他在看着別人,眼眶裏的淚水就沒有停下過。
無聲的眼淚最是讓人心痛,季君泰只覺得心裏好似被什麼重物壓住,有些呼吸困難。
他起身將她抱在懷裏,好無慾唸的輕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哄一個哭泣的孩子,就差沒有說出“乖,不哭給你買糖喫”這類的話了。
半晌後,見林諾還是在哭,季君泰有些無奈。
“好了,我又沒把你真怎麼着,你還哭起來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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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碰瓷也沒有這樣碰的,他剛剛親都沒親到好嗎
季君泰依言將她鬆開,拽過被子鬆鬆垮垮的圍在腰間、腿上。
林諾一獲得自由就連滾帶爬的跳下牀,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片刻後,季君泰聽到砰的一聲門響,是她關上了自己臥室的門。
季君泰頭疼不已,起身拿了件睡袍披上,又翻出手機給簡崢打電話。
電話響了無數遍後纔有人接聽,簡崢抱怨的聲音傳來:“我的季大少爺,你有沒有看時間啊,現在才幾點啊你就打電話”
“昨天晚上怎麼回事”季君泰直截了當的問道。
簡崢迷迷糊糊的:“什麼怎麼回事”
“我好像喝醉了。”季君泰現在完全回憶不起來昨晚發生的事,腦海中最後一個片段是他和簡崢在酒吧喝酒。
“季大少爺,你還說呢,昨晚你喝醉了,我好不容易纔把你弄回家簡直累死本少爺了”
“把我帶回家之後呢”季君泰繼續問。
簡崢撓了撓頭,稍微清醒了些:“回家之後我就把你交給林諾了啊有她照顧你我就放心的回家了臨走我好像還特意囑咐她多給你喝點水呢”
季君泰的視線掃過牀頭櫃,果然看到一杯清水。
“君泰,怎麼了你不會是趁着小美女照顧你的時候把人家喫抹乾淨了吧”簡崢清醒後也有精神開玩笑了。
季君泰什麼也沒說的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過半分鐘,簡崢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季君泰,你掛我電話是不是心虛了你真的把人家喫抹乾淨了不對她早就搬過去住了,你應該早就把她喫乾淨了纔對”
季君泰很乾脆的又把電話掛了。
這麼多年來,他對付話癆般的簡崢頗有心得,直接掛電話就是其中一招。
端起清水一飲而盡,滋潤了乾涸的嗓子,季君泰輕搖了下頭,他昨晚真的是醉太厲害了,不然怎麼會整夜沒有跟林諾發生任何事
如果被簡崢知道,他又不知道要說出什麼話來,估計又要嘲笑他吧
季君泰苦笑了下,走進浴室衝了個涼水澡。
整個早晨林諾都沒有露面,季君泰用完早餐後,見她還不出來,便過去敲門。
“林諾,上班要遲到了”
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林諾悶悶的聲音:“我今天想請假。”
多大點事啊,就哭起來沒完了別說他沒得手,就算他真的得手了難道不也是應該的嗎她住進來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覺悟
季君泰眉頭皺起:“林諾,欲迎還拒是情趣我懂,但是你老這樣就沒意思了之前是你說你對我有興趣,可你的種種表現讓我不得不懷疑你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總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如果說她是故意的,那她年紀輕輕可真有手段
季君泰實在不想把她想成很有手段的人,畢竟她連那個不怎麼樣的前男友都沒看住。
房門倏地打開,露出林諾淚痕縱橫的小臉。
“季先生,正巧,我也想問問你,你說你對我有興趣,到底是什麼興趣別說你是爲了要跟我上牀雖然我不否認你有這種想法,但是以我的感覺,你對我的興趣還不止如此”
林諾說得有些急,最後還差點咬到舌頭,季君泰卻聽得清清楚楚,面無表情的壓下心底深處的波濤洶涌。
她竟然能感覺到他的想法
季君泰輕抿了下脣,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就聽見林諾繼續道:“季先生,你能不能明白的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牀伴情人亦或是某種研究對象
每次他看着她的時候,眸光雖然灼烈,可是她能感覺到在那灼烈當中還隱藏着某種東西,是冷冷的窺探,是饒有興趣的研究
她不懂他的眼睛,也不懂他在想什麼,只是當他剛剛說出懷疑她的目的時,她忍不住說出來當做盾牌保護自己。
就算她是有備而來,他同樣也心思不單純,大家半斤對八兩。
季君泰面無表情的看着臉色泛白的林諾,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他目不轉睛,林諾慢慢的扛不住了,後背有些發涼,還要硬着頭皮扛,剛剛一鼓作氣,現在卻開始暗暗後悔。
她是不是說得太多了他不會一怒之下把她踢出去吧
“季先生”她舔了舔脣,鼓足勇氣道,“在我沒搞清楚你把我當成什麼以前,我想我是不會考慮你的提議的”
她硬着頭皮說完,心裏發慫的就要關上房門。
季君泰這時突然伸手按在門上,林諾用了喫奶的力也沒能撼動那房門一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