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你媽媽就是小三，不要臉的女人，你跟你媽媽一樣不要臉，才十幾歲不成年就勾引我哥哥，走到社會上還勾引別的男人，勾搭完那個叫許崇瑞的，現在又勾搭上了季君泰，你這手腕比你媽媽更高超啊，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你還跟許崇瑞有一腿呢真沒想到”
“呂小姐，這小賤人跟許崇瑞在一起那可是我親眼所見，形影不離的，估計都住在一起了吧。”
季君泰聽到這裏，臉色一沉，猛地推開門走進去。
休息室裏，果然就只有呂曼倩、左明珠和林諾三個人。
見到他進來，左明珠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而呂曼倩的臉上卻是洋洋得意。
“季總。”她主動打招呼。
季君泰冷着臉走進來：“你們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朋友跟林諾正好是舊識，就多聊了幾句。”
“舊相識”季君泰走動林諾面前，冷冷地看着左明珠。
左明珠被他盯上，強大的壓迫感讓她害怕到瑟縮。
她想要後退，卻被呂曼倩推了一把，直接推到季君泰面前：“吶，這是我朋友，左明珠，跟林諾一起長大，一家人深受林諾和她媽媽所害不但第三者插足，還帶着孩子住進人家家裏，你說林諾她媽媽多不要臉。”
說着，她還催促左明珠道：“明珠，你快跟季總說說啊。”
林諾小臉煞白，咬脣看向季君泰：“不是那樣的”
“季總，不是我說，以前我就說你別被林諾騙了，你不聽，結果呢，果不其然吧像這種下賤的人，除了會削尖腦袋硬賴在你身邊，還有什麼別的本事跟她在一起，你也不嫌惡心。”呂曼倩毫不客氣的道。
季君泰面無表情，就像是沒聽到沒看到呂曼倩一般，對林諾道：“當初，我是不是說過，要我放左明珠出來也行，但是別讓我知道她再惹是生非”
左明珠瞬間白了臉。
“那個左明珠，就是這個人吧林諾，你腦子是不是有坑，當初死乞白賴的求我把她從大牢裏放出來，就是爲了讓她在這裏胡說八道、造謠生事”
不顧呂曼倩就在自己身後，左明珠嚇得慌忙後退。
林諾看向左明珠，面無表情地道：“是，我記得，當初你說過，放過左明珠可以，但是左家的人不能出現在你面前，不然你不會放過他們。”
季君泰冷哼了聲，陰鷙的目光掃過左明珠。
“這人，是誰帶進來的”
眼看季君泰雷霆震怒，呂曼倩慌忙撤身解釋：“不關我的事啊”
“不是你帶她進來的”季君泰語氣冰冷，臉色陰沉。
呂曼倩看着心慌，急急的道：“我、我跟她不熟的，今晚是她求我，我看在合作方的面子上帶她來見見世面”
“季君泰，這是你不能遷怒在我身上，我怎麼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
“滾”
季君泰冷喝一聲，左明珠忙不迭的就往外跑。
呂曼倩往門口走了兩步，越想越不甘心的回頭道：“季君泰，你到底查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歷沒有要是左明珠說的是真的，那你還讓她待在你身邊，豈不是讓別人笑話”
“別人關我是什麼事”季君泰冷冷的回了一句。
呂曼倩氣得嘔血，跺了跺腳，快步離開。
人都走了，林諾這才低低的道了聲謝。
“你是傻子嗎就任由她們在這裏說”
季君泰氣她不爭。
林諾苦笑：“習慣了”
“這種事也能習慣，你真是可以了”季君泰覺得自己再跟她說下去就要氣死，瞪了她一眼，甩手離開。
人走到門口，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冷冷地道：“還站在那裏幹什麼既然不想休息，就跟我出去”
“哦”
林諾急忙小步追上他，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
快到大廳的時候，季君泰腳步一頓。
林諾依稀聽到他問了句什麼，剛好音樂響起，她沒聽清，便疑惑的擡頭：“季總，您剛剛說什麼”
季君泰眸光沉沉。
他想問她，跟許崇瑞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沒事，看你這樣也不能跳舞，還是算了，你去一邊坐着休息吧。”他漠然道。
之後，他選擇跟柯詩雨跳了一支舞，直到結束也再也沒有跟林諾說一句話。
宴會結束後，一行人反悔季宅，林諾拖着疲憊的腿腳回到房中就躺下了。
可身子再疲憊她也睡不着，大腦異常亢奮。
左宏朗的要求，她都做到了，那麼下一步，他會作何反應
不及他主動給自己來電話，想了很久，主動給左宏朗打了過去。
雖然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左宏朗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沒有絲毫的睡意。
“今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林諾沉聲問道。
“清清楚楚。”左宏朗回答，“林諾，你果然有幾分本事。”
“謝謝誇獎。”林諾淡淡的道，“那麼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左宏朗很謹慎：“事關重大，我們還是面談吧。”
“好，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林諾立刻問道。
“等我安排好通知你。”左宏朗沉聲道，“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若是被我知道有人知曉這件事，你就別怪我先殺你滅口。”
“放心，我也只想順順當當的。”林諾低聲道。
放下電話，林諾握着手機躺在牀上，心臟砰砰直跳。
左宏朗這麼說，一定是被她打動了，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決定。
見面的時候，只要能套出他的話，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是這樣，也代表她即將就要離開季君泰了。
林諾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自己，告訴自己先不要想這件事，先把左宏朗的事處理完再說。
不知什麼時候，她突然又好像置身在那輛車裏，身旁，坐着六歲的季君泰。
又在做夢嗎
這是第幾次做這個夢了
明知道下一秒會發生怎樣的慘禍，可是怎麼樣都無法避免，林諾心疼的看着身旁那個六歲的男孩，他的笑容是那麼燦爛
很快，他就不會笑了，當車翻倒，奪走他父親的生命，讓他的母親陷入沉睡，他就不會再笑了。
可是，小季君泰，你別怕，二十年後，你的媽媽會醒來的。
林諾鼻子發酸的伸出手，想要擁抱即將失去笑容的季君泰。
夢境沒有給她找個機會，畫面一閃，已經是一地狼藉。
林諾看向窗外，這時候，會有一個人出現在窗外的，她一直一直都想看清楚那個人。
大約是上蒼聽到了她的祈禱，那個人終於出現在她眼前。
血肉模糊的臉龐，踉踉蹌蹌的腳步，他走到車窗前往裏看，像是在確認車裏的人是否還活着。
林諾發出短暫的驚呼聲，猛地睜開眼睛。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房間裏並不太黑，林諾一動不動的躺着，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呼吸。
每一口呼吸，都痛到撕心裂肺。
不可能不會的怎麼會是這樣
這是夢，這是假的假的
那張臉
那張臉雖然血肉模糊看不出是誰，可是那雙眼睛她卻深深的記得。
那雙眼睛那是爸爸的眼睛，那是林想、也是曾經的鄭昆的眼睛
不
林諾坐起來，抱着頭無聲的大喊。
這是夢，還是什麼如果是真的，那是說，害得季君泰一家人出車禍的人，是爸爸
枯坐到天亮，林諾頭痛欲裂，立刻打電話給林梓美。
“媽，爸爸在嗎”簡單的寒暄之後，林諾急急的問道。
“在呢。”林梓美笑着把手機遞給林想，“阿昆，諾諾找你。”
林想皺眉：“你又喊錯了”
“是，阿想，諾諾找你。”
林想笑了笑，拿過手機：“諾諾，你找我”
刺耳卻又溫暖的聲音，聽在耳朵裏，林諾差一點哭出聲。
“諾諾”
“嗯。我在。”林諾急忙收拾心情，清了清喉嚨，沉聲道，“爸，我想問問你，你當年是怎麼受傷的，你的臉是怎麼傷到的”
林想一怔：“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我是打聽到一家整形醫院很有名，應該可以幫你把臉修復好”林諾胡亂找了個理由，“但是醫生問我你是什麼時間、怎麼受傷的”
林想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諾諾，我的臉都傷了二十年了，不治也罷。”
“二十年”林諾咬了咬脣，“爸，你的臉是在車禍裏受到傷嗎”
“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林想沉聲道，“諾諾，你別去找什麼醫生醫院了，爸爸這樣已經習慣了，能跟你們母女重逢，爸爸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你還是快點回來吧”
他越是不想說，越是閃爍其詞，林諾就越是心急想知道。
“爸，你就告訴我吧，你的事我都想知道。”她撒嬌道。
林想沉吟了片刻，低聲道：“對，是在車禍中受傷的”
他後面再說了什麼，林諾已經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