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倏地仰頭看天。
杜小慧手忙腳亂的蓋好衣服，崩潰的大叫：“姜林！”
“嗯……”
姜林看着天花板應了聲。
“姜林！”杜小慧兩隻手用力拍地板，“你就那麼傻站着？！”
姜林依舊看着天花板。
杜小慧憤怒大叫：“姜林，你把我推倒了還不扶我起來！我站不起來了！”
姜林飛快的掃了她一眼，發覺襯衫遮住她了，這才手忙腳亂的彎腰去扶她。
杜小慧拉住姜林的手，眼珠一轉，趁他不備突然突然用力將他拉倒，一個翻身騎上去：“姜林，你快回答我，不然你別想起來了！”
姜林整個人都傻住了：“杜小慧，你……”
“說，是不是林諾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你心裏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杜小慧如悍婦般質問。
“不是……你先起來……”姜林有些窒息。
“你先回答我！”杜小慧佔據上風，囂張的問道。
她囂張，她蠻不講理，她圍着他的襯衣，就這麼坐在他身上……
姜林臉色漸變：“杜小慧，你再不起來，別怪我……”
“怎樣？”杜小慧冷哼，按住他的肩膀，低頭去親他。
“杜小慧！”姜林把臉扭到一邊，臉漲得通紅，凶神惡煞的臉配上兇巴巴的語氣，竟奇異的有些可愛。
杜小慧笑了，雙手捧着他的臉，硬給他扭回來：“姜林，我在親你你知道嗎？”
姜林緊緊的抿着脣。
“噗……你這樣子真可愛！”杜小慧忍不住笑着親了他一下，“我又親你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什、什麼……”姜林僵硬如石像，結結巴巴的問。
杜小慧嗔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話音落下，她的頭也低下，親他的額頭、鼻間、嘴脣、下巴……
她的脣在溫柔且戲謔的遊走，姜林呼吸瞬間紊亂，雙手無處安置的掐住自己的褲腿。
“你、你讓開……杜小慧你……”
杜小慧吻他的同時，心裏卻很悲傷。
她都做到這個程度了，可他……
“姜林，你就是個混蛋你知道嗎？”她吻着他含含糊糊的說道，“我都追到這裏來了，你還裝傻，你心裏是不是除了她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我都這樣了……你還……”
越說，越是哽咽。
兩滴滾燙的眼淚落在鎖骨處，姜林好像被灼到了般，劇烈的顫抖了下。
杜小慧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神的時候，已經是她躺在地板上，而姜林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姜林……”她哭着喊了聲。
姜林有些不敢置信：“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除了林諾心裏就裝不下其他人了！”杜小慧哭着罵他。
姜林搖頭：“不是這句！你剛剛說你到這裏來是……”
“是爲了你，你這個笨蛋！”杜小慧哭罵，“難不成我要爲了林諾和季君泰來這裏嗎？他們是一對，季君泰又不喜歡我，我何苦來招人厭！”
“爲了我？可你……”姜林還是懵着。
“你爲了她把我扔下跑來a市，我當然要跟着，你個傻子，人家又不喜歡你，你追來這裏幹什麼？混蛋！傻子！”杜小慧用力的打他。
她的力氣在姜林看來不過是花拳繡腿，打在身上就跟蚊子叮一樣。
“你是追着我來的？爲什麼？你不是喜歡季君泰嗎？”
姜林還記得她當初的樣子，知道季君泰不會要她，沒人站在她這邊時的憤怒。
想起當初的事，杜小慧也有些窘迫：“幹什麼？誰年輕的時候不會犯點錯，我已經長大了，當年的事還提它幹嗎？”
“那你……”姜林覺得不靠譜，“你不是很害怕我嗎？你不是看見我就夠了嗎？你怎麼會……”
“那你當初明知道我怕你幹嗎追着我不放？追完了就不認賬了是吧？發現你其實喜歡的人是林諾了就把我扔一邊了是吧？姜林，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大混蛋！”
“我沒有……”姜林覺得自己很冤枉。
“沒有才怪！”杜小慧氣得忘了哭，“姜林，你老實告訴我，你爲什麼追我，拿我當替代品是不是？你當初怎麼想的？”
“沒有！”姜林急忙道，“我當時就是看你挺可愛的……”
杜小慧眨了眨眼，心花怒放：“真的？”
“是啊。”姜林並不隱瞞自己當初追杜小慧的原因，“臉圓圓的，很可愛，對小朋友很有
耐心。”
“比林諾可愛？”杜小慧又追問。
姜林皺眉：“你跟她比什麼？”
她以前是幼稚園老師，對小朋友和家長都很有耐心，誰都誇她脾氣好，只有面對姜林的時候，她的脾氣就容易變得火爆，根本不像她自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沒有必要比，她是她，你是你……”姜林解釋道。
杜小慧的火爆脾氣倏地一下消失了，眨巴眨巴眼：“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把我當她的替身。”
“沒有。”姜林肯定的道。
“那你……到底喜歡林諾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杜小慧又忍不住道。
不等姜林回答，她自己先慫了，慌忙捂住他的嘴：“算了，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你以前喜歡她也不要緊，那你能不能從此以後只喜歡我？”
姜林瞪大眼睛看着她。
杜小慧又笑了：“我發現你的眼睛還挺好看的，這麼一擋，看上去都不嚇人了。”
姜林眼睛瞪得更大了，這大概是他活了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挺好看的……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杜小慧決定破罐子破摔，像個猴子似的，手腳並用的纏住他，笑盈盈的道：“姜林，我問你話呢，你以後能不能只喜歡我？我很容易喫醋，所以你要跟我回，好不好？”
姜林還沒反應過來，杜小慧就摟着他的脖子親了過來，像一團火似的將他包圍……
等到他意識回籠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
杜小慧蜷縮在他懷裏，笑得像個偷着腥的貓：“姜林，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跟我回去吧。”
姜林有些無措，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但是很顯然，自己剛剛已經把懷裏的這個女人喫抹乾淨了，而且喫得還很滿意。
腦子裏有些亂，但是他作爲一個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表情和情緒都控制得很好，沒有露出一絲慌亂。
“說話啊。”杜小慧戳了戳他，又嫌棄的道，“你的皮也太硬了，戳都戳不動。”
姜林覺得她說這話太虧心了。
“我背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不是你撓破的？還有我這肩膀上，誰的牙齒印！”
“嘁，我還沒說你差點把我的牙給硌掉了呢。”杜小慧翻了個白眼。
“你現在膽子真是大了，敢這麼跟我說話。”姜林感覺這世界有點虛幻，杜小慧也虛幻，他追她的時候，她怯怯的樣子他還記得呢，可現在她卻活潑又潑辣，哪裏還像那個怯懦的小女孩？
杜小慧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都是我的人了，我爲什麼不敢這麼跟你說話？你還沒答應我呢，你倒是說說，你跟不跟我回去？”
“你要是不跟我回去，就說明你還是放不下林諾！你還是喜歡她！”她指着他，示意他回答要小心了。
姜林皺眉，實話實說道：“我現在不能回去！”
杜小慧的笑容倏地消失：“你什麼意思？”
“林諾這邊現在需要人手，我來就是來幫忙的，在事情沒有完結以前我不能走。”姜林認真的道。
杜小慧咬着脣，看着他，看出他是認真的，心裏突然冒出的悲憤將她籠罩，她用力的推開姜林，面無表情的道：“好！我明白了！是我賤，是我自己找上門來讓你糟蹋，我錯了，我這就走！”
姜林急忙拉住她：“你幹什麼？”
“我走！我不耽誤你陪夢中情人，我這就回，你不用找人看着我了，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找你們，我回去就找個人嫁了！”杜小慧氣急敗壞的道。
姜林一個用力將她拉回懷裏，翻身壓住她：“你又胡鬧什麼呢。杜小慧，我發現你現在脾氣大的很。”
“放開我！”杜小慧掙扎，然而她根本推不動姜林這個大塊頭，累得氣喘吁吁也沒動彈半分，只好放棄這徒勞的掙扎，氣憤的瞪他，“你又不喜歡我，你放開我找你的林諾去！”
“誰說我不喜歡你。”姜林啞聲道，“杜小慧，別再亂動了，再亂動……好了，當初我要是不喜歡你我能追你嗎？我這輩子可就只追過一個女人！”
杜小慧聞言眼睛一亮：“你說什麼？”
“我說我這輩子只追過一個女人！”
“是說我嗎？”
姜林苦笑：“除了你還有誰？”
“那林諾……”
“我沒有追過她，如果不是你說我喜歡她，我也壓根沒想到我喜歡她。”姜林實話實說道。
杜小慧愣了愣：“你沒想到？”
“對！我沒跟你說過，我認識她，是因爲許崇瑞讓我幫忙照顧她，我以爲她是許崇瑞的女人，又怎麼會喜歡她？後來，知道她不是許崇瑞的女人時，就知道她是季君泰的女人，而她一直掙扎在逃離季君泰的路上……”